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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他姓姚。”蓝晴依插话。

  “姚先生,她的确是我的……呃,妻子。”黎日扬望望还在里面的阎琮修,不知道他看到这种情形时会作何感想。

  “是吗?”姚炎杰眉一扬,还是不太相信。但对于感情,他向来只当作是一种游戏,既然对方真的找出个“老公”来当挡箭牌了,他也不便再坚持下去。“那么,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姚炎杰看看车行里面的朋友正和一名男子谈话,想了一下,便上了自己的车子离去。

  看着姚炎杰离去,蓝晴依忍不住嘀咕:“哼!这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也想追韵雯!”

  “他也想追你的朋友?”

  “他别想!”蓝晴依抬头看他,“你也是,想都别想!”

  由于身体还是不舒服,她仍然依附着黎日扬,圈着他手臂的手也没有放开。

  “对了,琮修也在里头。”黎日扬说。刚才他和阎琮修在里头和经理谈车子的问题,见着蓝晴依在外头和一名男子拉扯,便出来看看。

  “啊?”蓝晴依望向车行里面,正巧遇着阎琮修投射过来的目光,不自主的放下手。

  当阎琮修转回身又和代理商的经理谈话时,蓝晴依抿抿乾涩的唇,“我要回去了。”

  “吃过饭了吗?我们正要去,你也一起去吧!”

  蓝晴依摇摇头,“我先走了。”

  “等等,一起进去吧!教琮修也帮你订辆车。”

  当蓝晴依正要推托的同时,便看见阎琮修向他们走来。

  “没看错,真的是晴依。”黎日扬笑着对阎琮修说:“小心点,那男的缠着你的老婆不放!”

  阎琮修没有回话,只是直视着蓝晴依发白的脸庞。

  “一起吃饭吧!”黎日扬看看两人,提议道。

  蓝晴依避开阎琮修的凝视,“不了,我要回去了。”随即招了辆计程车离去。

  “她身体好像不舒服。”黎日扬相信阎琮修也看出来了。

  阎琮修回想她发白且渗着冷汗的脸庞,心里有些担心!但是他心中闷着一股气,她居然当着他的面倚在黎日扬怀里!

  她是怎么跟那名缠着他的男子介绍黎日扬的?说她和黎日扬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该死!他在生什么气?

  阎琮修不明白,这些天没见到她,心中倒没啥异样。为何现在在街上相遇,她微微皱了皱眉头,竟连他的心也受牵动了呢?

  黎日扬看出他的挂念,“你要不要跟回去看看?”

  阎琮修沉默了半晌,然后看着黎日扬,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便举步往对街一家餐厅走去。

  停在餐厅门口,他犹豫了一下,对黎日扬说:“你自己进去吃,然后先回公司。转告他们如果有事,可以打电话到我家里。”没等黎日扬的反应,他快步走向自己的车。

  当蓝晴依渐渐恢复意识,第一个感觉是全身像被蒙在麻布袋里,挨了一阵闷棍乱打似的疼痛。然后她感到背部被抹上药,有一只手为她按揉疼痛的部位,但这个人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使她忍不住喊疼。

  阎琮修听到她细微的呻吟声,停下帮她推开背部瘀血的动作,将手上拿着的药放在床头柜上,“既然醒来了,你自己抹药吧!”

  蓝晴依没有立刻听懂他话中的意思。她两眼微微睁开,见阎琮修站在床边,而她自己则俯趴在床上,上半身的衣服被褪去。

  她觉得头昏眩眩的,像有几万只蛆虫在脑海里蠕动一样。她用力地甩了甩头,将脸埋进枕头里。她只记得坐计程车回到家后,浑身像脱水般虚弱难受;她急着想躺到自己的床上休息,爬楼梯上楼时,胃部突然整个纠在一起,痛得她站不稳身子,失去重心跌了下去,之后,便晕了过去。

  “是你救我的?”她微抬起头问道。

  阎琮修坐在离床不远的一张椅子上,抽了张面纸擦手,“我将你扶上来而已。”

  当他赶回家里时,便看见她晕倒在地上。

  蓝晴依拉起棉被遮住身子,声音涩涩地道:“我好渴……”

  阎琮修端坐在椅上,双腿交叠,没有起身倒杯水给她的意思。

  他不相信——见着她昏倒在地上的时候,他整个人竟会像受到电极般地怔住,心脏同时紧缩在一起,他慌张地审视她全身上下,抱起她就想往医院冲去!

  但在车前他又愣住了!他为什么会担心她?他何必这么紧张呢?他还有一大堆击垮她的计画,他何必捧着珍爱似的抱着她?

  所以他冷静下来,自她手上的几道瘀血,及她晕倒在楼梯口的情形,他判断地应是跌落楼梯;于是检查了她身上没什么严重的伤口,便没有将她送医。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倒杯水?”蓝晴依再度要求。

  阎琮修依旧不动,只冷淡地说:“你看起来并没有那么严重。”

  “只是麻烦你起个身,倒杯水而已!”蓝晴依试着起身,意识虽已恢复了大半,身体却还是不听使唤。她瞄见床头柜上摆了医药箱,想起刚才他似乎在帮她抹药。

  “你帮我敷了药?”她有点不太相信,这个连杯水都不愿帮她倒的人,会体贴地检查她的伤口,并帮她上药?虽然他的力道实在有些过于粗蛮。

  阎琮修在心中斥退担心自己处理的方法不够正确的声音。“只是一点瘀血,应该没什么关系。”

  “我的衣服呢?”话一问出后,她便发现自己的上衣就在身旁。虽然他脱了她的衣服纯粹是帮她检视是否有外伤,她也不需为此而感到羞赧,但现在这种情况,实在使她不自在。

  “能不能请你出去?”她这才又注意到自己原来是在他的房间,“等我穿上衣服,我就回我自己的房间。”

  阎琮修看着她羞怯的脸庞,不以为意地说:“你穿吧!”

  她怎么可能在他的注视下穿上衣服?她坚持道:“请你出去!”

  但阎琮修神态自若地坐在椅子上,不表移尊就驾。

  而这地方既是他的地盘,她又是为他所救,且阎琮修的固执与自我她也不是没领教过。蓝晴依只好退而求其次,“那么,请你转过身去。”

  阎琮修抿嘴笑了一下,说:“刚才该看的我都看过了。”

  蓝晴依闻言两颊迅速地染红,既而又因他嘲弄的语气,心中燃起愤怒,怒着眼与他对视。

  一会儿,阎琮修才挂着嘲弄的笑容,缓缓转过身去。

  蓝晴依迅速地穿上上衣后,觉得除了背部与左手有些酸疼及胃部仍有些不适外,其他倒还好。她拿起医药箱看了一下,里面只有几瓶外伤用的药水与药膏。

  “你有没有胃药,或胃乳片?”

  阎琮修转回身子,“没有。”

  “能不能请你出去帮我买些?”她知道答案一定是——不要;或你可以自己去。不过她还是故意这么要求。

  阎琮修抑制住想冲去药房帮她买药的冲动。“我还有事要做。”

  他的回答与她的猜测有些出人,不过仍是拒绝就对了。虽然知道他就是这种人,但她仍忍不住有些生气,“那么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阎琮修想想也对,于是站起身,往隔壁的书房走去。

  看着他顽长的身影,蓝晴依突然又说:“你都是这么对人的吗?”

  “嗯?”阎琮修回过头,似乎不太懂她这句话的意思,但脸上的表情仍带着嘲讽。

  蓝晴依冷眼看他自信的气势,与瞧不起人的眼神,不友善地说道:“向你问时间,你爱答不答;你不说一句话,就把我留在饭店里;请你倒杯开水、买药,你不愿意?甚至发现我倒在楼梯口时,你也只是将我扶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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