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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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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雪倚窗观月,娥眉轻蹙,丽蓉染上淡淡轻愁,偶尔,低首把玩着男人交给她的青铜令牌,不时惆怅的轻叹出声。 原来她无意间结识了名号响彻武林的大人物——邪教“刀门山庄”的门主刀戒天。 “你若不愿,我也不勉强,这刀门令是龙蟠山刀门山庄的门主通行令,见令如见人,我刀戒天当是欠你一回,若日后有事相求,就过紫竹林到龙蟠山入口,亮出此令,自有门众引你来见我,届时我会依约替你做一件事,还你恩情。” 她没有答应和刀戒天一起走,她拒绝了。 脑里清楚烙印着他当下错愕又失望的神情,她的断然回绝,让他措手不及。 最后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给了她这块令牌,当作对她的照护之恩有个交代。 指尖轻抚过令牌上苍劲有力的“刀”字,她的眼里染上一层薄雾,“对不起,我虽非云家人,却背负着云家人的责任,我不能忘了娘临终前的交代呀!” 七岁那年,娘就这么撒手人寰,那一夜娘的嘱咐言犹在耳——“雪儿,当年你爹去得早,若不是云老爷不嫌弃娘亲的出身,又怀了你爹的骨肉,依然愿意照顾咱们,恐怕咱们孤儿寡母现在只能餐风宿露了,这也是娘亲坚持让你跟着云家姓的原因。唉,以后的事谁也不敢保证,但答应娘,要好好活着、好好待在云家侍奉云家人,当是替娘回报这份恩情,也让娘能够去得安心好吗?” 她听娘的话,不忘本、不忘恩,即便之后的日子备受欺凌,还是尽心做好本分,让自己在云家待得有价值。 这辈子,她是身陷承诺的图圄,无法逃开了。 “刀大哥,对不起……”将令牌贴上心口,她泪水不止地轻泣出声。 云家,是自诩和皇家关系匪浅的名门正派;而他,是江湖人口中的邪教之首,他们之间不该有任何牵扯,而这份情深意重,她已注定要辜负。 低啜声许久未停,直到一道身负弯刀的健伟身影,悄声出现在女子厢房内。 这厢院布置得虽没有其他院落来得华丽别致,但无论是床幔、桌巾、布帘都可见针织缝制的精巧绣功,可知女主人的蕙质兰心,如同她的气质一般清雅怡人。 刀戒天才踏进屋,一眼便看到那个令他挂心的女人,屈膝蜷坐在窗畔的杨椅上,小脸埋在膝上,哭得不能自己。 “为什么要哭?”唉,他该拿她如何是好?明明被拒绝的人是他啊! 云若雪肩头略僵,哭声戛然而止,以为是错觉而迟迟不敢抬头。 她是不是听到刀大哥的声音了? “若雪,不想再看见刀大哥了吗?”他坐上她身畔的位置,两人的距离颇近,举手就能拥她入怀。 云若雪闻声猛地抬头,她睁圆了眼,吓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刀大哥?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不是错觉,刀大哥真的在这儿,可他是如何进来的?门外街有家仆巡守不是吗? “想再见你一面,所以便来了。”薄唇轻扯,弯起一抹弧度。 她杏眸圆睁的可爱模样,和眼角未干的泪痕,让他多少释怀被拒绝的郁闷。 云家庄这么点门禁岂挡得住他,他只是不愿死心,非得再确认一次。 “喔!”露骨的情意,教云若雪俏脸赧红成一片。 她低垂着脸,不自觉地收紧手心里的青铜令牌,眼儿紧张地不知往哪儿摆。 “我只是想再问你一次,你真不愿和我一起走?” 他知道,她对她并非没有情意。 “我——” 急欲开口的红唇,倏地被男人以指压住。 “想清楚,老实回答我。”语气很是霸道,完全不给商量。 这小女人别想又口是心非!依今早的前车之鉴,唯有如此才能让她正视自己的情感。 片刻过后,手才放开云若雪的樱色粉唇,他眼神专注的盯着,等待答案,直到她沉默太久才出声催促,“嗯?” “我、我不知道。”语音一哽,她的眼泪又不呼使唤的滚滚落下。 想着娘亲的叮嘱,想着男人几近赤裸的告白,像两边摇摆的秤左右她的心思。 从小到大,她一直谨记娘亲的交代,悉心为云家付出,不敢有怨言,这一回,她能抛开一切去追寻自己渴望的幸福吗?她能吗? “别哭。”刀戒天索性抱起云若雪,让她坐在膝上,再以指抹去她的泪。“这辈子我只愿见你笑,不愿见你哭,你可知你的泪会让我心疼?” 刀门里没个女人像她这般爱哭,这让他霎时不知如何出言安慰而心慌。 眼看她脸上的泪水像是决堤般止也止不住,愈掉愈急、愈抹愈多,他无奈地低叹一声,终是情难自禁地俯下脸,吻去她的泪,然后,吻上她轻泣出声的芳唇。 本想再多给她一些时间,不愿自己的过分盛情和孟浪举止吓坏她,但她咬唇低泣的委屈模样,让他更想揽她入怀,给她更多的怜爱和疼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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