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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这些伯母就无需担心了。”夏晴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道,“阙言对我很好,我相信他是真心的。”话说出口后,她的心稍稍安下。

  是的,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会伤害她,至少还有一个阙言为她圈起一个安稳的天地不是吗?

  “看来我们今天来错了!”蔚忠面色铁青地站起身,光瞧侄女那副信心十足的模样,他就明白这一趟算是白跑。

  “好!我们就给阙言那小子有磨练的好机会,我就不相信,没有我们的支持,他会有什么作为!”

  “伯父!”夏晴心惊胆跳地随长辈们站起身,伯父的语意她听得清楚,这些长辈都是父亲公司里的大老,没有他们的支持,阙言纵然有再好的经营手腕也施展不开啊!

  “等一等——”

  回应她的只有冷冷的目光,没人肯再与她多说一句,夏晴目送冷漠的背影离开视线。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蔚夏晴望着远方,突然觉得自己好孤单。

  一室的漆黑。

  阙言回到家中已经深夜,他放轻脚步地走进屋,就着窗户洒入的月光,发现了蜷缩在沙发上的人儿。

  夏晴?

  阙言虽然讶异,仍不忘将声息抑制到最低,不愿吵醒妻子近日来难得的好眠。他随手放下公事包,大手轻巧温柔地抱起她,踏着沉稳脚步将夏晴送至柔软的大床。

  轻微的震动惊醒了夏晴,长睫缓缓颤动。

  “咦?阙言,你回来了?”

  “嗯,是我。”阙言细心为她盖好被子,落坐床畔。“不是说我会晚些回家,别等门了吗?”

  “我是想,或许你回到家会想要吃点东西,若我醒着的话你就不用自己动手了。”

  夏晴仰望眼前的他,嫣然一笑。

  “傻瓜,为了这点小事值得你熬夜等门?”阙言嘴角敞开了笑,不舍地揉揉她的头,一种被人重视的骄傲顿时漾满他心胸。

  “我能力有限,可以为你做到的也只有这样的小事;不像你,得为公司尽心尽力。”

  夏晴语气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今早叔伯们不甚客气的造访。

  美其名是探访,其实也只是一种下马威的宣示吧?想起大伯离去时的冷漠眼神,现在想来还是让夏晴有些心寒。

  “怎么了?”阙言脱下西装拉下领带,发现夏晴的沉默。

  “嗯……”她在心底斟酌是否该告诉他……还是不要好了,或许叔伯们只是一时气头上,并不是真心要找阙言的麻烦。“没什么,今天公司的情况还好吧?”

  阙言的眉宇问飘过一抹疲惫,很快地将它隐在炯炯目光之下。

  “最近公司与洛氏企业正在谈一桩合作案,是有些细节还得研究,不过不用担心。”

  事实上,这桩由他主持的企业合作,正面临被腰斩的命运,原因无他,近来有人蓄意鼓动股东们质疑他的主导权,在内部会议上无法达成共识也就罢了,今天更是在股东大会上公然挑衅,逼他让出经营权,若非还有些跟蔚董交好的大老支持,事情不会这么容易善了。

  几次会商,实在已用尽阙言毕生以来最好的耐性,这些人抵制他个人的心态可以理解,但不分公私的抗拒,甚至危害到公司,他就无法坐视不理。

  阙言承认,在答应夏晴接下展平集团时早已想过这些困难点,只是他并末料到事实竟比他所想更严重,这些所谓的亲戚股东只图近利不知变通的行径更是教人心冷!

  连成一气,无所不用其极地想挤走他……阙言在心底冷冷笑着,想来他是挡了许多人的“财路”!

  “叔伯们……应该没为难你吧?”无法让疑问放置心中太久,夏晴终究还是问了,唉!自己还是那么沉不住气。

  为难?好说了。阙言挑眉揶揄冷笑。

  “没有,他们十分‘礼遇’我。”不想让单纯的夏晴去沾染了这些烦人的商场事务,更不愿两人之间难得偷来的闲情浪费在讨论公事上,他半开玩笑地将话题带过。

  “礼遇?”夏晴闻言睁大眼,好像跟自己所想的不太一样?“那是——”

  阙言神秘地笑了笑,伸手拉过欲言又止的妻子,以热吻堵住她接下来的喋喋不休。

  既然这些人如此看得起他这个小辈,那么他若不全力配合似乎有些失礼了……阙言眼神闪过势在必得的光芒。

  他,就此宣战。

  上位者近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整饬内部,彻查历年来的财务与资金运作的流向,有操守问题的主管人员没有特例一律开除,诸多人事命令一下,汰换过去陈旧无生气的冗员,添入许多年轻新血。

  对展平企业来说,这些举动无异是一个迈步向前的好开始,而对企业内早已享有特权的家族成员来说,风声鹤戾也不过如此。

  因为几天下来,原本位居经理级的几位表兄弟姐妹不是提早解聘,就是降职外调,几位幸存得以继续在展平集团的人,皆得在期限内做出成绩,个个被操得半死。

  赞扬服从的人多,但反对垢病的人也不少,渐渐的,分成两个壁垒分明的敌对团体,而冗长的会议依旧成为新旧两派的纷争场合,实在浪费时间!

  “散会!”阙言沉稳的嗓音中不难听出怒气,他推开门率先走出,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才缓缓地吁了一口气。

  尾随他进办公室的是一位美丽不可方物的红衣女郎——楚嫣,她是洛氏企业庶出的大小姐、是阙言的青梅竹马,也是大学四年的同学,目前则是受阙言之邀前来协助的工作伙伴。

  “气死我了!”她飞扬的发稍正态意散发着怒意,“这些人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浆糊吗?”

  不管我方提出什么计划,对方都以须经由董事会投票来杯葛结果,摆明就是用拖延战术来牵制阙言决策的主导权。

  阙言懒懒地瞟了她一眼,“楚大小姐,看在同学我的职称比你大的份上,好歹也尊重一下敲个门好吗?”

  “拜托,在这个时候居然还可以说笑,我真佩服你的处变不惊。”楚嫣咕哝几声,反手将门给关上。“不过,你未免也太小心了吧?就那几个‘浆糊’,需要让你这么忌惮?”相对于阙言的沉稳,楚嫣发现自己的毛躁实在太意气用事。

  阙言慢条斯理地抬起眼,冷笑数声。

  “浆糊?”他弹了弹手中的文件。“凭我手上这份财务报表就可以充分说明,他们的脑袋比你我都要精上好几倍!”

  亏空公款好几年都没被发现,若非他对这几年的资金走向感到怀疑而暗中去调出资料,恐怕他还不知原来幕后有这么一只大手在操控着!

  “什么事这么严重?”楚嫣接过那份文件,惊呼,“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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