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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管少阳想起这一路来所遇到的危险,疑点似乎慢慢浮现。或许,这条链子的秘密是所有幸与不幸的起点。

  “你的表情好严肃。”夜儿不解。“难不成你也认为它有什么秘密之处吗?”

  “不……不是。”管少阳暗自抑制自己怀疑的口吻,笑嘻嘻地道:“我在想,搞不好它是一把开启宝藏的钥匙--”

  等……等等!他说了什么!?

  管少阳沉下了脸,为自己的这番猜测讶然,这……也不是不可能。

  犹记得席吹雪说过--夜儿的爹为一珠饰宝器的大商贾,或者,也真有个藏宝的地方,而她脚上的炼坠正好是一把财富之钥,只是夜儿并不知情。

  夜儿为他这番逗趣的言论笑开了。

  “怎么可能嘛!”

  “当然不可能啦,因为是我胡诌的!”他恢复了笑容,朝她眨了眨眼。“你真是愈来愈聪慧了,一定是被我潜移默化的。”

  世事无“绝对”,不管如何,多年前黎家血案真正的原因必须找个机会查证。唯有将事实真相找出来,才有可能解除夜儿的危机。

  “我看,你倒是愈来愈不知羞了。”说来说去就是在褒扬自己。

  “是啊、是啊,还不知方才是谁紧紧靠在我怀里舍不得放开。”他向来十分有把握可以逗笑夜儿,尤其是她手足无措的模样,真可爱。黎夜儿脸轰地红了。

  “那……情况不同啦!”紧急时刻,她急慌了心神,哪能考虑那么多。呵……他还没提到为她吸取蛇毒的事咧,就脸红成这样!

  傻夜儿……

  “你笑什么?”好奸诈的表情。

  “没有啊。”呵……美人出浴,平白占了便宜。

  “我明明就看到你在笑!”

  “哪有?”装无辜,他最擅长了。

  烛火荧荧的山洞中,声声笑语驱逐黑暗,惹来无尽情愫,缓缓滋生……

  原本管少阳认为夜儿身上的蛇毒虽解,但蛇伤未愈,应多作休息,可在黎夜儿的坚持下,两人再次踏向寻人之路。

  唉……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明明“阳哥哥”--他,就在眼前,却是不能承认,平白多走了冤枉路。非但如此,他还得担心日后该如何表明自己的身份而不会让夜儿觉得受欺骗。

  太难了!他叹了一口气。

  别看夜儿个性单纯不与人争,可她骨子里的执拗却比任何人都强,否则,一个深入简出的姑娘家,怎可能不远千里,只为答应了别人的承诺?

  天边的幽暗慢慢罩住了阳光,顷刻之间天色便灰暗成一片。

  看来是要下雨了。

  纵是马不停蹄地赶路,也抵不过急雨霹雳啪啦地直下。在骤雨变大前,他势必得找个地方让两人躲雨,就算身强体壮的他不要紧,但夜儿就难说了,他记得她幼时身子并不好。

  管少阳加快了马的脚步,终于,在森林的深处,他眼尖地瞥见了一幢竹屋,应是附近猎户樵夫中途休憩之处,虽然简陋朴拙,应可暂挡一挡风雨。

  “夜儿,醒醒。”他轻唤熟睡的她。

  再不进去躲雨,她蛇伤未完全痊愈,若再染上风寒就更糟了。

  “我们到了吗?”黎夜儿睡眼惺忪地睁开眼,抬头一看。“这里是?”

  管少阳抱她下马。

  “可能会有一场大雨,我们得在这儿避一避。”

  “唔……落雨了吗?”

  怎么她一点儿也没发觉?黎夜儿低头,不知何时她的身上已覆了件外袍,上头温暖的触觉驱散了骤雨的寒意。

  这是……她认得衣袍的主人,便是眼前在树下系马的男子。

  是他吗?

  雨水滴滴落在他昂然的身躯上,湿了他一身衣袖,山里料峭的寒风刺骨,他却将外袍给了她。

  黎夜儿不知心里泛起的究竟是什么滋味,那是一种复杂、她从未尝过的味道。

  “好了,你还呆站这儿!快进屋呀!”管少阳拨开发际的雨水,快速地扯住她便往竹屋里冲。

  “哦,好!”他的急喊冲散了她心里响起的声音,任他拉住她的手进屋。几乎是撞开了外门,他们快步急往内门--

  银亮的光芒划开了湿冷的气息,锐利的剑气狠狠地劈向两人。

  “小心!”

  管少阳警觉地在剑劈上的前一刻闪了身,长臂快手地抱紧了黎夜儿,退至一旁,他怒不可抑地瞪着胆敢偷袭的混蛋。

  令人意外的,竟是位女子!

  “阁下有何不满,须狠毒至此?!”刀剑不长眼,连人都不长眼,简直有病!

  “擅闯,杀无赦。”冰冷的唇瓣吐出如冰珠般的话。

  方才若是他迟滞微末,砍上的就是夜儿纤弱的臂膀了!而这个怪人竟然只用五个字来解释?!管少阳气极欲怒骂--

  “无情,退下。”温文的嗓音及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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