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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袁老师,我是品心,今天是星期天,你要不要和我们去动物园?我爹地要带我去耶!”电话那头,小女孩的声音充满兴奋。

  “啊!动物园吗?好啊!”很久没去了呢!

  “太好了,那我们半个小时后在大门口见喔,拜拜!”

  袁韵雅换好衣服后,突然在镜台前方发现了一张MEMO纸,她有点疑惑地拿起纸片,上头强劲的字迹让她的心跳了好几下!

  别忘了你只属于我!

  那霸气又占有欲十足的句子登时深深植入她脑海里。她深吸了一口气,将那扰乱心湖的纸片压在上下起伏的胸前,用力地吸吐着氧气。

  他……真的是那么想吗?这个可能让她狂喜!

  她几乎可以想象他说不出这种话的困窘模样,轻如银铃的笑声不由得脱口而出。

  袁韵雅对着镜面,将极少用到的口红拿出来,把那如蜜糖般透明晶莹的粉色唇采,妆点得她一张脸蛋更加白嫩无瑕。

  半个小时后,袁韵雅站在大厦门口等着王翼父女,她不时摊开手里小小的纸张,脸上的笑容甜得几乎滴出蜜来,一些路过的人都情不自禁地把眼光投在娉婷而立的袁韵雅身上。

  远远的,王翼就看见了,霎时间,怎么也移不开灼热的视线。他把车停靠在她身边,直到她坐上后座和品心说话,王翼都不想眨一下眼。

  袁韵雅没有察觉那一道凝视她的目光,她小心翼翼地把纸张收进皮夹里,和里面任祖雍的照片放在一起。

  她真的很爱很爱他呀!

  任祖雍坐在车里抽烟,穿过缭绕的白雾,冷眼看着刚驶进地下停车场的一辆深蓝色奥迪房车,及从里头下来的一男一女和一个小女孩。

  正要下车的他突然停下开门的动作,接着他更是不信地定眼打量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女子。越看,他有力的大掌便逐渐握成拳,越握越紧,而后发出了喀喀声,在车内有限的空间里格外骇人!

  在不远处的袁韵雅犹不自知,和王翼一人一边牵着走在中间的王品心,三人有说有笑的往任祖雍这个方向步来。任祖雍马上把车窗降下一些些,想听听他们的谈话。

  “哇!那个国王企鹅真是太可爱了,还有还有,那两只无尾熊也很可爱耶!我能不能养它,爹地?”

  逛完动物园后,品心吵着要去百货公司,于是他们便往东区而去。逛完了百货公司,品心又说她肚子饿了要吃东西,然后他们又去了忠孝东路上某位艺人开的烧烤店用餐,回到这里,已经夜幕低垂了。

  袁韵雅根本没吃什么,因为只闻到味道她就觉得反胃!

  王翼一向严肃,只说:“不行!”就否决了。

  “品心想养无尾熊吗?”袁韵雅问道。见品心原本失望的脸仰起,随即企盼地点着头。“因为无尾熊和犀牛一样都是保育类的动物,所以不能让人饲养呀!要是品心想抱抱无尾熊,可以等你爹地放假的时候带你去澳洲玩,那里可以抱到无尾熊喔!”

  “真的吗?爹地好不好?”王品心一等王翼点头,转头又说:“到时候袁老师也要一起去喔!”

  袁韵雅但笑不语。她不敢答应品心,因为她深知那是绝对不能成行的。任祖雍那一关她恐怕就过不了了。

  任祖雍看着他们渐行离去的背影,下了车,将烟扔到地上,忿忿地踩熄。

  他们挺好的嘛!她居然和人家父女亲密得像是一家人似的。她有没有搞错啊?对方是个大人物,不是她高攀得上的!

  怒气冲天的任祖雍压根儿忘了他自己也是个大人物。

  在刚刚那短短时间里,他认出了那成熟的男人就是国内知名企业“王氏”的领导人——王翼。他妻子在生下女儿的时候就已去世,几年来也不曾和任何女人有过关系,但这回王翼却不识相地挑上了“他任祖雍的”女人!

  必要的时候,他不会对王翼客气的!

  任祖雍握着拳,随着他们的步伐上了楼。

  她再不回来,任祖雍发誓,他一定会冲到王翼家去逮人!

  明明亲眼看她和王翼一块儿上了楼,此时却还不见她的踪影。在刻意不点亮灯的客厅里,任祖雍坐在偌大的沙发上,尽量压抑着内心翻腾的火气,静下心等待。

  这里是他在认识温绮没多久之后买下的,本想将它当成两人的新居,可是却没想到温绮会遭遇到那样的事情。

  和袁韵雅发生关系后,这里便让她给住下了。那时候这里不过是有一些基本的家具和典雅的装演,像个样品屋一样冷冰冰的一点人气也没有,单调得可以。是她来了以后,这个空间才开始慢慢变得有生气。

  眼睛所见的每一件物品,好像都有了生命般。

  以往若是阴霾天气,屋里就会是一片森冷。而现在呢,即使是阴天,房里仍是如晴天般温暖,不再阴沉沉。房里的盆栽和手缝的抱枕都是出自她的手,在放电话的茶几上、电视机上都有着他的照片、从杂志上剪下来的那一种照片。

  随手拿起放置在前方桌面上的素描本,打开后赫然发现那是一本他的专属剪贴簿!

  不管是杂志或是报纸,从五年前一直到最近的都有,结合成厚厚的一本,每张照片或报导旁边都有注明日期……她真的是用尽心力的来爱他,是吗?

  这让他正视到她为他做了多少他所不知道的事。

  吐出一口气,任祖雍把本子放回原位,整个人放松地靠在沙发上,感觉那舒适怡人的感受。

  这里竟让他有了“家”的感觉。

  这还是他第一次细看这个房子的变化,结了霜的心房居然涌起一股感动……

  真是见鬼的荒谬!可不是?任祖雍不禁一笑,笑中没有以往惯有的冷淡和不屑,是许多年来一抹真正的笑容。

  那抹笑在他不知道看第几次时间后消失,他冷凝着一张严酷的脸,体内的怒气在累积,一双燃着火的眼眸定在紧闭的门板上,几乎快将门板烧穿一个洞了。

  他得承认,他现在真的真的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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