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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袁韵雅害羞的一笑。“谢谢你的夸奖,阿正,你让我有自信了点。”但那又怎么样?还是不比高高在上的严卿……”想到严卿,她的喉咙就发涩!

  “袁老师,你最漂亮了。”小朋友都赞成阿正叔叔的说法。

  “袁老师,你真的很像仙女耶,爹地还问品心想不想要袁老师当品心的妈妈呢!品心长大以后也要像你一样漂亮。”王品心直率地说。

  当品心是童言童语,袁韵雅纵容的笑笑,轻轻揉了揉品心的发。

  阿正傻傻的望着她眩目的笑容,直到绿登亮起,才让车子再次启程。

  袁韵雅重新摊开报纸,努力抚平被她捏绉的痕迹,不在乎白净的手上沾染了铅字。她的眼眸瞬也不瞬地看着照片上的男人和女人,心绪飞脱到九重天外,仍是有着任祖雍的影子。

  只要他还没有说出要与她断绝的话,她就不会离开!只是,到时候若是他开口,她承受得了要和他分开、再也不相见的思念折磨吗?

  无言的水光在她眼里荡漾……

  一天过去。袁韵雅手里仍握着早上的报纸,搭电梯到顶楼,回到任祖雍为她而设的牢笼,一个她自愿被囚禁的牢笼。

  钥匙才刚插进锁孔,门就由里面被打开了,袁韵雅没有呆傻片刻,脸上就已笑开了,非常、非常开心的笑。

  任祖雍赤裸结实的上身肌理分明,黑发凌乱的他一手高搭在门框上,另一手勾住牛仔裤裤袋,模样浪荡不羁。

  与她对看了几秒,他本来漫不经心的眼眸倏然敛紧。她的笑容就像一道温煦的冬阳般融过他冰冻的心脏,让他又想起温绮——那已经离开他很久很久的人。

  “你……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袁韵雅紧张得手心发汗。

  “我有朋友,你可不可以回避回避?”他略过她的问话,说着像是征询她同意、其实却是命令的话。

  袁韵雅这才看清了他俊美脸庞上有着浅浅的粉红色泽,而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有几簇小火苗在燃烧,这是他在情欲游戏中才会有的模样。袁韵雅的心凉了半截,笑容也自嘴角卸下。

  她了解的,他所谓的朋友……不只是“朋友”吧!

  看着手上的腕表——六点三十分。袁韵雅退了一步,木头人般僵硬地转过身,强逼自己不许在他面前软弱掉泪。她挺起了胸,佯装不在意的说:“那我晚点再回来,不打扰你了。”

  话才刚说完,身后的大门就随即关上了。

  袁韵雅慢慢走到楼梯间,就着扶手坐在阶梯上。她疲惫地合上眼,热烫的泪珠随即滴满苍白的面颊,一阵阵心悸让她的泪水更是快速涌出,隐忍到最后,啜泣声已经出口。

  又不是第一次了,她还在介意着什么?

  当任祖雍带着女朋友回到这他在外购买的房子,那就代表他在休假中。这几年来,任祖雍经营的饭店已上轨道,于是懂得享受的他,便会固定安排为期七天的假期,彻底放松心情。

  他简简单单一句要她“回避”,她就只能听从,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而他完全不说明、不解释,就像笃定她不会反抗、不会追问……他对她爱他的程度了若指掌,不是吗?

  为了他,袁韵雅每天下班后,绝不在外逗留,待学童返家后,马上就回到家,深怕他会在她不在时出现;怕他会突然来,冰箱永远不敢空着,就怕他饿了没有东西吃;换洗的衣物更是天天准备着。

  可是,每天迎接她的都是一室的黑暗与冷清,冰箱里的食物若她没去碰,总是原封不动;换洗的衣物她一摆上,常是不曾被它的主人穿过……若不是他没来过,那么就是他来时什么也没碰就走了。大多时候,他都是在夜半时分来,霸气地索取她的身子后,又悄然离去。

  她这么做是为了谁?

  五年啊,她真的就这么过了!仔细回想,她真正快乐的时间有多少?数都数得出来呵!总是在他来访时,她才会觉得自己是活着的,还是这世界上最快乐的人,幸福涨满在她胸臆间。

  他还在为温绮的事而恨她吧?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

  可不可以让他们一起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呢?

  带着愁容,袁韵雅将脸靠在屈起的膝上,渐渐睡去……

  再次睁眼,她才发现自己睡了快三个小时。任祖雍的“朋友”应该已经离开了吧?于是全身酸痛的她缓缓站起身子,一股黑暗罩了下来,还有星星在闪呀闪的,这是许多人都会有的贫血症状,可是发生在她身上总要好几分钟才能够恢复。

  她转动门把,没锁,于是她开了门踏进屋里。迎面而来的,是挥也挥不去的情欲气味,那股欢爱过后的气味就这么大剌剌地充斥着,毫不隐藏;这样的气味足以让她窒息……

  她捻亮了灯光,原本偏暗的室内乍现光明,这也让她看清楚沙发上独自喝着啤酒的任祖雍。他一手拿着铝罐,一手是点燃的烟,在假期里头的他一向是过得十分糜烂。

  袁韵雅沉默地看了他很久、很久,才开口道:“你朋友走了?”

  任祖雍仰头灌了口酒,淡淡回应。“走了一会儿。怎么,等得不耐烦了?你可以不要等啊!”他恶意地扭曲她的本意。

  他对她冷漠、残酷,讥诮更是少不了。刚开始,她以为自己会受不了而离去,可是在他越来越恶劣的行为下,她却都一一吞忍下来——这是她自找的,又怎么能说是他无情?

  她仓皇地搜寻他迷蒙的眼瞳,急着解释道:“我没有那么想过!我只是问问而已,你别曲解我的意思。”

  “哦?”他懒洋洋的应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你等到生气了呢!”他伸展着被深蓝色牛仔裤包裹着的长腿,架在前方的桧木矮桌上,连稍微把视线停留在她身上都不愿意。

  “你饿不饿?我去弄点吃的给你。”不等他回应,她就进了甚少开伙的厨房。再与他继续方才的话题,也只是徒增火药味而已。

  “用不着,我‘吃饱’了。”任祖雍清冷的独特嗓音透过几个隔着他们之间的物体,传到她耳里,一语双关地示意着他刚刚和朋友“吃饱了”。

  带着暗示性的话语,总是轻易的让她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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