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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还是需要我的,不是吗?”时野熏将额前的落发向后拨去,唇边噙着坏坏的笑,看她离不开他的样子,满意得不得了,心里也溢满了喜悦。她在最无助的时候喊着他的名字,这已经够清楚了。她对他——是抗拒不了的!

  沈似燃红肿的眼又浮上泪水,痴痴地看着他耳上的湛蓝,泪水从她仰高的眼角滑落,哽声道:“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熏——”她脆弱得再也武装不起来。

  “若你属于我,我绝不会丢下你,因为我绝不会任意扔下属于我的东西。”时野熏淡淡地说道,唇边牵着邪气的笑意。知道她如此依赖他,他莫名地感到开心不已。

  她对他而言,竟只是个“东西”?无所谓了,只要他要她,就算只是个“东西”也无所谓了,至少还是属于他!

  沈似燃颤声问:“你真的要我吗?”红着眼流着泪,她哭泣着问。双手牢牢地攀住他的肩,紧紧地依附着他。

  “嗯。而且是绝对的属于我!”时野熏霸气地说。

  这个保证使得沈似燃再次哭倒在他怀中。这次哭泣是因为他再一次的保证,还是因为想将七年来的痛苦都一次哭尽呢?

  不知道呀!她没有能力去分析这些了,她所有的愿望,就只求他,别再一次伤透她痴爱他的心了!

  一回到沈似燃的小套房,两人立刻热情地拥吻起来,仿佛不能没有彼此般,那样地急欲探索对方的身体,好像只有碰触到那种温度,才能确定对方的存在。

  在沈似燃的房里,时野熏熟练地褪去她身上的短洋装,看见她白皙的胴体,不禁深深吸了口气,迫不及待地伸手感觉那美好的感触,讶异于手中的丰盈。

  脑中霎时闪过一幕——她似乎曾经与他一起这样热烈地缠绵过。那夜,她哭红着眼,躺在他身下,那样甘愿地奉献自己……时野熏脑海中浮现的正是这一幕。

  沈似燃任他碰触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急欲回味七年前夜夜在他怀中,被他爱着的幸福滋味。那些日子是这样的美好呀!

  搂着她上床,时野熏更是狂野地爱着她,脑中尘封许久的记忆竟越来越鲜明;摘掉她脸上碍事的眼镜,她清秀的容颜越看越熟悉。

  他们的确有过关系,否则他脑中不会对她有如此深刻的记忆!

  沈似燃仍是哭红了眼,流着泪躺在他身下,心甘情愿地为他献出完整的自己,就像若干年前一样。她最爱的他,那劲瘦结实的肌理仍然没变,甚至比当年更加强健完美。

  当时野熏挺身进入她时,他脑中被禁锢已久的记忆也同时呐喊着要释放,但,记忆仍是得不到自由……

  清晨。沈似燃在时野熏的怀中醒来。她怔怔地看着他俊美的容颜,但他却立刻起身套上长裤,背对她,坐在床沿,点根烟抽了起来。他的表情严肃阴沉,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

  沈似燃拥被坐起身,默默地看着他精瘦的背部,心里忐忑不安。

  时野熏吐出一口烟,沉声道:“我一定见过你!”他非常肯定!不知道为什么,昨夜在他身下的她是那样地熟悉,但记忆似乎仍没恢复过来,是潜意识选择将她彻底遗忘的吗?

  沈似燃一听,愣愣地问:“你……说什么?”她不懂他的意思,不安地拥紧胸前的丝被。

  “为什么在第一次见面时,你不告诉我,我们有过关系?”时野熏微侧身,怒目瞪视着她。她当真这么不在乎与他扯上关系吗?一阵怒火燃上他的心头。

  沈似燃的心一阵撕扯,疼痛不已。泪水淡淡地浮现眼眶,梗声问:“你不是打定主意要把我当……当陌生人了吗?我再多说些什么,你就会想起我了吗?你以为……你以为你那样突然消失,我的日子就好过吗?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离开让我心痛了多久?你都不知道……”

  她流着泪诉说他将自己当成陌生人的那个伤心模样,竟让他的心抽痛了起来。

  “你说什么?我把你当陌生人?”时野熏扬起嘴角嘲讽的笑。“当我昏迷后醒来,任何人都是陌生人!”

  沈似燃一震,瞠大了盈盈的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昏……昏迷?”

  时野熏双眉一蹙,娓娓道出七年前的往事——

  那夜他倒在地上,感觉神智早已抽离他,在他以为自己就将离开人世时,竟发觉有好多人在移动他,那些人不知说着哪一国的语言。

  待他再次醒来,已不知过了多久。记得那时一睁开眼,入眼的是一间至少五十余坪、布置得极有个性及格调的房间,他的床边站着十数个人,他们都以日文吱吱喳喳地说着话。

  后来他才知道,那一群人都是他的“亲人”。为首的是一位身着日本传统和服、看来十分精明能干的老妇。她的眼中有着泪水,还闪着欣慰及骄傲,她告诉他,他是她唯一的“孙子”。那名老妇,就是在日本叱咤政治界、商业界的铁娘子——时野夫人。

  原来他父亲时野敏夫是日本数一数二的企业“时野财团”的领导人,也是时野夫人的独子。当年为了娶非日本人的母亲为妻,遭到极为重视种族性的时野夫人反对,但时野敏夫不顾一切,带着妻子私奔至妻子的故乡——台湾,从此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在他十岁那年时野敏夫因病逝世,他母亲也在父亲百日之后,迅速改嫁他人,狠心地抛下了他,让他独自流落街头。其实时野夫人一直都关心着儿子的生活,暗中派人查访。当她知道儿子去世,孙子过着有一餐没一顿的流浪生活时,心里感到很不忍,但她就是拉不下脸去承认他是自已的孙子,也不愿给他任何协助。直到接获消息说她的孙子出了车祸,她才急急忙忙派人连夜将他接回日本医治。

  听完了时野夫人所说的话,他便在时野家待了下来。时野夫人要他认祖归宗,从此冠上时野的姓氏。在他病愈后,时野夫人随即送他出国念书,直到一年前,他回日本正式接任“时野财团”的社长职。

  虽然现在的生活过得很好,但他总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某些很重要的事情。他曾刻意去回想,但每次都搞得头疼不已,几次下来,他也就不再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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