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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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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冷眼扫视她,手腕上汨汨而出的血流及无血色的脸庞,不置一词。 “可以……原谅我了吗?”她眼泛泪,虚弱地问。手腕上仍不溢出血,染红了一地,与牛奶的纯白、草地的翠绿,混合成一幅妖异的图案。 慢慢地,沈葳跪坐在地上,失了元气,但仍执意仰头凝望他,期待他的宽恕。海浪起身,俊脸冷酷不减,他转身跨步离去。走了数多,顿了顿步伐,仍直视前方,残酷地说:“你就算死十次,也换不回阙爱。” 沈葳流泪看着他毫不恋栈的离去背影,趴倒在地,凄凉她哭出声。 他对她还是这么冷酷啊!就算她死了,他也不含在意吧?在他心中它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啊!他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肯珍惜她呢?| 以为在他面前如此决绝地割腕,能够使他注意到她对他的用情之深,没想到海浪竟是以那样事不关己的冷漠语气,来说明他的无情吗? 她的心已经被他狠狠撕裂了呀!可惜,他永远不会知道……因为、他永远不会想要她的心。要不然,他一定会发现,她的心早已伤痕累累了。 就连当着他的面自杀,都不能激起他一丝丝的怜惜,那究竟要她怎么做,她才能获得他一点点的注意呢? 她就注定沈溺在爱他这泥淖中,再也无法抽身了吗?或是她不愿挣扎呢?一定……非得这样吗? 她已逐渐呈半昏迷状态,脑海中不浮现她与海浪的点点滴滴。 他对她的冷酷、他对她的无情、他对她的鄙夷……一一浮现在她脑中。 他对阙爱的承诺,对阙爱的爱语,对阙爱的呵护,对阙爱的怜惜…… 什么时候,你也能对我这样?或许,受上冷酷的他,即是她今生痛苦的开端。这痛苦,可有结束的一天? 沈葳倒在草地上,她渐渐失去意识,泪--却奔流不止! 汪馥蕾抹去她额上的汗珠,卸下口罩,对沈葳手腕上的伤口叹了口气,再脱下手术用的卫生手套。起身收拾散落于推车上银盘里的手术用具,她刚刚替沈葳缝合手腕上怵目心的伤口。 若不是碰巧她经过,沈葳早怕已流血过多而身亡了! 唉!真傻,何苦为了一个无心的男人,赌气得连命也不要?不值得呀!你为了他运命都可以不要,他又会因此而爱上你吗?”她轻声叹着。 回头看了一眼床上沈睡的沈葳,那苍白憔悴的面容教人看了不禁心痛,她真的替她不舍! 自沈葳入海门以来,她们的感情是比亲姊妹还要深的,对于她和海浪之间的事也都很了解。每当沈葳被海浪的言语伤害后,总会流着泪向她倾吐。 令汪馥蕾不解的是,面对沈葳的用情至深,海浪居然不为所动,还将她的真心痴情一一掷回她脸上! 唉!自海浪有过第一个女人以来,身旁女伴来来去去不知凡几,却从不曾真心待过谁。合则聚,不台则散;他对跟过他的女人从不吝啬。只除了--要他付出他的真心!而沈葳呢? 不曾见他和颜悦色地对待过她,偏偏她又死心塌地得毫无尊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不起……”沈葳细细低声呻吟,眉心深锁。低喃过后,又陷入昏迷。 汪馥蕾见状低叹一声。 感情的事,真的很难说,爱情习题,又是无解。自古以来,多少人也是为爱不顾一切,然而,最后又得到了什么呢? 多情总被无情伤呀!是不是越容易到手的东西,人们反而越学不会珍惜呢?将那份真爱藏在心底会好过一些,但已为海浪而痴狂的沈葳,恐怕听不进耳里吧! 从痛苦的回忆中抽身,沈葳凝望着游泳池中的波光粼粼,脸上满是泪和疲惫。 甄妙抚着她纤细手腕虚的狰狞疤痕,心底心疼极了! 这饱含深情的伤痕,是怎样的爱恨换来的呀!当时,是以怎样决绝的心情,狠到下这一刀的呀?爱上海浪,她已满身伤痕了吧? “那时,一定很疼罢?” “不,不疼!一心只想求得他的谅解,我什么都顾不了了,只要他别再……以那样冷漠的态度……伤害我……” 甄妙歉疚地拥住她。“对不起!为了妙姨的儿子,你把自己弄成这样!” “不!别这么说呀,妙姨,我爱他,所以找愿意这么做,是心甘情愿的,你不要道歉!”沈葳我自那温暖的怀抱中起身,握住她的手,摇头说。“妙姨,你就份我妈妈,总是对我这么好,让我差点把你当成我妈妈了。”她眼中有隐隐泪光,却仍笑着说:“差点就忘了,我早就没妈妈了。” “傻孩子,尽说些傻话!妙姨当然是你妈妈呀!”甄妙红了眼眶斥责她。“不然这样吧,你认妙姨当妈可好?你也知道,我就海浪这么一个孩子,多想要个女儿来和我作伴呀!你说可好?” 沈葳心一紧,猛摇头。“妙姨,我不能当你女儿。” 她蹙眉,不解地问道:“怎么?小葳,难道你嫌弃妙姨吗?” “怎么会?妙姨,我绝不能当你的女儿,若真这样,那我与少主岂不是成了兄妹?我不要这样。妙姨,你知道的,是不是?”她急急解释。 甄妙原本紧拧的肩舒开了,她轻笑。“也对喔!妙姨都没想到那儿去,还是你这孩子脑筋转得快。“眼光不自觉又落在沈葳左腕上那道疤痕,心疼地轻抚。“当时,你是怎样的心情到下这一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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