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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这绝对是她生平最大的一枚震撼弹——发现自己喜欢雷镇乔。

  惊惧的程度就好比一早睡觉醒来,发现自己的房子已经被夷为平地,一切仅剩下一张摇晃的床,而渺小的自己也存在随时会被吞噬的危机中。

  为此,靳茉莉素来灵活的思绪像是瞬间当机似的,全然无法为她和雷镇乔之间的牵连理出个来龙去脉,更遑论工作。

  她疯狂的躲,躲得彻底,就是没敢再听见雷镇乔这三个宇,更别说是听到他的声音、见到他的人,偏偏雷镇乔也是个偏执的狂热份子,他无所不能的找,找得天昏地暗,非要把不惜躲到天涯海角的她从地球的角落里翻出来不可。

  一股空前的压力毫不留情的朝靳茉莉逼过来,她有家归不得,束手无策之余,只得紧急向电台告了假,跟出版社搪塞个理由,彻底把所有的工作摒除在生活之外,然后用再低调不过的态度偷偷买了张机票,打算连夜逃离这个充斥雷镇乔的海岛。

  搭上前往菲律宾宿雾的班机,靳茉莉以为一切都进行得极度完美,她暗自窃喜即将神不知鬼不觉的摆脱雷镇乔撒下的天罗地网。

  然而当她满怀感激伸手要接过空姊递来的毛毯时,邻座旅客的那张脸庞叫人瞬间骇住,饱受惊吓的她整个人从座位上惊跳起身,本来就发懵当机的脑门还因此撞上头顶的置物箱。

  “Shit!”她爆出粗语,然后痛苦捂着疼痛不已的脑袋瓜。

  反观她的惊惶失措,雷镇乔倒是显得从容。

  冷眼旁观她的狼狈之余,以着潇洒的姿态摘下鼻梁上的墨镜,曾经带领靳茉莉领略过动人心魄的唇勾咧开一抹笑容,“茉莉,好久不见。”顿了顿又改口说道:“喔不,应该是说,久违了,我这任期未满的小、奴、隶。”

  刻意放缓的最后三个字,听在靳茉莉耳中,简直比恐怖电影里的惊声尖叫还要叫人惊悚,看似充满友善的笑容,落在她的眼中,摆明就是不怀好意!

  她感觉强大的冷意已然从脚底板窜上来,冻住她全身上下,想逃的念头从来没有如此的强烈过。

  她张望了机舱外的情况,心想,趁飞机还没起飞,她该尽快离开这里,如果她够聪明的话。

  然而她想逃的念头方起,笑容甜美的空姊已经走来宣判她的死期。

  “小姐,很抱歉,飞机已经要起飞了,请您尽快入座。”

  完了,逃不掉了,飞机要起飞了。

  手腕突然传来一记强劲的拉扯,绝望的她整个人跌坐在座位上,雷镇乔的笑容依然在她面前刺眼闪烁,迳自为她扣上安全带,他的诡异体贴,无疑是在变相宣示着她的被囚困。

  逃离计画失败,不愿轻易死心的靳茉莉转而梭巡着整个机舱。

  神通广大的雷镇乔似是洞悉她的念头,“没用的,这架班机难得全部客满,你是换不到其他座位的。”当场戳破她的美梦。

  不能换座位?那不就意味着接下来两个小时又四十分钟的飞行,她都得跟这个男人挨坐在一块?靳茉莉像是被逼入绝境的小动物,只能睁着大眼睛,恐慌的眨呀眨的。

  “雷、雷……”她想要追问他为什么会这样阴魂不散,可偏偏吓得连那再熟悉不过的三个字都无法完整说出。

  “想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她茫然的点点头。

  挑起她的一撮头发,细细的嗅着发上的芬芳,“那你又为什么在这里?”陶醉之余,不忘狡猾的反问。

  她扯回自己的头发,“是我先发问的。”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要这样捉弄她吗?

  “中华民国宪法并没有规定先发问就得先回答。”他好整以暇的望了她一眼。

  “你、你、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又说不出话来了?奇怪,几天不见,牙尖嘴利的靳茉莉跑哪里去了?”他揶揄。

  “我才没有牙尖嘴利!”

  似是恍然大悟,“喔,你没有,你只是不战而逃罢了。”

  “谁眼你不战而逃?”

  “那请问一下那位号称工作排到后年开春的靳茉莉小姐,你这时候出现在这架班机上是为了什么?”

  “我、我……我是来度假的!人总是需要适时放松自己,你没听过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吗?”义正辞严。

  “听过,当然听过,只是从你这位据说是人生充满计画的家伙口中听到,觉得有那么丁点的不可思议。”

  “够了,你犯不着这样检视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如果你吃饱撑着,滚回你的法庭,去跟你的离婚官司周旋吧!”

  “别那么生气,接下来的几天,说不定还有我们相处的呢!”

  “呸,你少诅咒我,我度我的假,关你啥事!”

  雷镇乔没继续跟她在言语上拾杠,都说事实胜于雄辩,这次他会好好的教教靳茉莉面对自己的真心。

  至于现在,他得先养精蓄锐,接下来才有足够的能耐,跟这个有落跑前科的女人继续周旋。

  这一次,想逃?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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