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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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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的拍摄地点在泰国清迈,主角都是同一个男人——海瑞。 “他四处在打听你的消息,真是明目张胆的外行人。” 她感觉通体冰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么会找到泰国来?他一直以为我是广州人。”云豹的警告在耳边响起,她知道海瑞的命就决定在她此刻的表现了。 “你怎么说,要他活,还是死?” “一命换一命,用我的和他交换。”明月下赌注和教练谈判,“我会让他死心离开。” “哈哈哈……”好像听到笑话般,教练开心的大笑,捧著她的小脸说:“小傻瓜,你凭什么拿命交换?你能活著是我的恩典。”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要以我活著来换得海瑞的命。”轻轻摇头,明月神色冰寒的解释,“你可以让我活,却不能阻止我死。你花了漫长的十二年训练我,万一我死了,你所有的用心都会成为泡影,不可惜吗?总有很多事情是要交代我去办的吧!” “好好好,说得好,我喜欢聪明的孩子!”他双手互击发出清脆的声音,转身坐回柳木椅,“你还记得黑牢的样子吗?讲一次给我听。” 从小到大,教练总是不停的提醒明月,要她永远不忘恐惧的回忆。 压抑下惶恐的情绪,她眉眼不抬的平静叙述道:“黑牢是个又深又窄的土坑,里面没有任何光线。虫子爬、蚊子咬,吃饭、上厕所都在同一处,晴天闷热、下雨积水,还要小心冲刷下来的泥土把人活埋。因为完全处于黑暗中,黑夜白天都一样,关在里面,你就会觉得自己根本不是个人,死掉或许还比较舒服,偏偏时间没到,又死不掉……” “死,其实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想死却死不了。”教练换上可亲的面具叮咛,“千万别忘了黑牢的模样。” “是,我也绝对不会忘记是您把我从黑牢里拉出来的。” 明月的回答让教练非常满意,于是,他出声吩咐,“把他忘记,这件事我会派其他人处理,不必你出面,下去吧!” 泰国清迈,香格里拉饭店一楼的酒吧。 海瑞郁闷的独坐喝酒,来泰国七天,他努力的到处打听明月的消息,可惜成果不彰,佳人依然音讯渺茫。 服务生走过来,弯腰客气的询问,“您是方博士吗?刚刚有位客人请我把这张纸条交给你。” 终于来了!海瑞看完纸条后,马上结帐往外走。 这家五星级的豪华饭店距离市中心有小段距离,四周种满高耸的树木,让人有住在森林里的感觉。依照指示,他往庭院深处走去,小心的留意著周围的任何动静…… 眼角一闪过阴影,海瑞便反应快速的转身出拳回击,先以左手斜抬挡下攻击的利刀,重重的右钩拳顺势击上男人的下颚:那人受力往后倒,后脑勺撞上树干,委靡的昏厥在地。 连续两道闷哼声从另一边传来,海瑞奇怪的循声看去,站在树下的纤秀身影正是明月。 “你……”海瑞的心情激动不已。 “嘘——”她把中指放在唇上,做出噤声的动作,反身往前走。 这些袭击海瑞的人,多半是安索吸收的帮派份子,他们只听过“公主”这个名字,见过本人的却不多。这次她偷偷溜来见海瑞,当然要小心的不泄漏身分,所以,刚才她从后面偷袭得逞,那几个人连她的脸都没看见,就被打昏了过去。 海瑞管不了那么多,迳自大步的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从后面拉住她的小手,又惊又喜的施力,把悬念多时的人儿用力扯进怀中粗蛮的拥抱著,弯腰凑近她的发心,嗅闻他熟悉的甜蜜味道。 只要一会儿就好……明月告诉自己,还是忍不住的闭上眼,紧紧偎向刚硬的男性躯体。 先回过神来的人是海瑞,他略微推开她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大手紧握住好不容易再拥有的温暖,怎么也不肯放开,甚至连开车时,右手也紧握著她的左手放在大腿上。 “你要带我去哪里?”明月疑惑的问。为什么海瑞的反应和她所预想的完全不同? 他分心的从后视镜留意是否有人跟踪,“我先带你到安全的地方,我们需要不被打扰的好好交谈。”车子往郊外行驶,最后停在一栋两层楼的小洋房前。 “这是哪里?”今晚海瑞的一举一动都不同于以往,所以,她不反抗的跟随,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富商钱永莱的别墅,我先借用。”铁门自动控制的由内打开,他把车子停进屋旁的车库。 将引擎熄火,密闭的车厢内突然寂静无声,只能听到两人浅缓的呼吸声。 手放在把手上,正准备开门下车,海瑞却又突然回过头,表情郁闷的说:“我知道我这样很愚蠢……”他的右手扶住明月的后脑压向前,唇坚定的覆上她柔软的红唇,狂野的与她的唇舌交缠,积压多时的情感,透过全身每个细胞呐喊著想念情绪……头抵著她的秀额哼气地说:“天!我好想你。这两个月来,我一直都想这么做。” 自认识他以来,海瑞给她的印象是成熟稳重的,从不曾看过他此刻急切毛躁的模样。 看著小嘴微张的惊讶表情,他忍不住又蜜吻了一下红唇,才不舍的拉她下车,“走吧!我们进去。” 车库有门连接主屋,两人走上阶梯,穿过厨房进入客厅。 他们一踏进客厅,现场气氛马上变得尴尬吊诡。 豪华的水晶吊灯,欧式沙发家具……这一切都没有什么特别的,真正让明月感到震撼的是站在客厅里的三个人——杜水银,以及她的夫婿华定邦,另外还有个矮小的男人。 “是你?”明月的小脸瞬间冻结,声音冰冷无情。 杜水银,一个她永远不想再见到的人,过去曾经是她最爱的人,现在却是她最恨的人。 眼前的阵仗让明月心里有底,今晚要脱身并不容易了。 她大方的面对一一点名,“你是全球知名国际快递品牌FHD‘技奇企业集团’的总裁华定邦先生,八、九个月前,在台湾你让安索计画失败,我知道你。” 纤手再指向个头矮小的男人,戏剧性的微微弯腰致意,“至于你,大名如雷贯耳,我真是三生有幸,今晚可以见到国际刑警组织‘特别行动小组’的负责人——班森·魏特宁先生。” “我没有恶意,今天是以私人身分而来。”班森赶快表明立场。 明月冷冷的勾起唇,看来,她的身分不再是秘密,她技巧性的打量四周环境,构思著脱困的路径。 水银寻寻觅觅了十二年,终于能再见到明月,她激动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想靠近,又怕被拒绝:举起双手,又颓然的放下,最後只能懊悔的说:“明月,对不起,姊姊对不起你……”这些年来,当年分离的画面,日日夜夜在她脑海里重播,悔恨和愧疚每天每夜的鞭笞著她。 华定邦的手,坚定的扶著水银,提供温暖的支撑。 “姊姊?你怎么敢自称‘姊姊’?”明月讽刺的撇著嘴,冷漠无情的说:“杜小姐太健忘了,我们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我爸是你父亲的副官,我们全家欠你杜家永世大恩,恩情大到我爸临终前甚至要大哥发誓,不管牺牲什么,都要把你送出泰北,好替杜少校留下血脉。 “而我呢?我就是那个‘牺牲’。至于和我真正有血缘关系的大哥——杜清风,在最危急的时刻,他选择救你,抛下我,而我还傻傻的相信你们会回来找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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