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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得还愉快吗?”男人浓浊的嗓音突然响起,吓了明月一大跳。

  “你醒啦?”她宛如触电般的收回手,赶忙以问题掩饰尴尬的气氛,“你昨晚熬到几点才睡?”

  “你呢?看幻灯片神游到几点?”海瑞不答反问,侧身一手枕著头和她面对面。

  晨光中,明月的脸色呈现晶莹的白皙,不过,眼睛下有淡淡的阴影,“黑眼圈出来啰!”他的中指抚过她的黑眼圈。

  “两点。我昨天游览到希腊的‘天空之城——梅提欧拉’,那里好漂亮,在一片平坦的绿野中,红瓦的修道院就矗立在巨石顶上。”明月最近迷上看幻灯片,于是特地从阁楼里翻出海瑞旅行时所拍摄的片子一一观赏。

  海瑞把枕头立起,坐起身,拍拍床垫要她坐上床。“幻灯片其实传达不出亲眼所见的震撼。从西元九世纪起,就有隐士在‘梅提欧拉’的石洞里修行,由于地势高峻,早期在山上的修道士,还得靠垂绳把石块、食物,甚至人拉上去。”

  她静静的听他以刚醒来的性感嗓音,述说关于“天空之城”的点点滴滴,想像著那里的景色、气氛。透过幻灯片,海瑞让她知道世界无限宽广,有很多地方的风俗、地理、历史……是她连听都没听过的。

  “好了,故事说完了。”他慵懒的伸懒腰拉拉筋骨,晒得匀称的棕色肌肤在阳光中闪动著健康的光泽。

  她著迷的看著雄性阳刚的体魄,注意到他的左胸有一处圆形的疤痕,不禁好奇的伸手轻点,“这怎么来的?”

  “好多年前的事情,我想想……”他习惯性的摸摸下巴,“几年前我在墨西哥‘奇阿帕斯山区’挖掘遗址,勘查时不小心在热带雨林中迷了路,在丛林里转了两、三天,后来误触当地土著的陷阱,才会留下这道疤痕。”

  她想像那样的情境,轻轻的说:“单独待在丛林里,感觉就像要被漫天席地的森林怪物所吞噬,那是很可怕的经验,虽然你现在说得轻描淡写。”

  海瑞吃惊于她的敏感纤细。

  明月看他的眼神很温柔,“你是个坚强的男人,很多人只要在丛林里迷过一次路,就会恐惧得再也不肯接近丛林,可是你没有。”

  海瑞迷惑的看著她,“我现在有种错觉,你好像非常熟悉丛林的环境……”

  “我看过幻灯片。”她以巧笑搪塞,聪明的以问题转移话题,“为什么你每次思考就会摸胡子?害人家一直很好奇,胡子摸起来是什么感觉。”

  “你刚刚不是趁我睡觉时偷摸了?”

  “哪有?我才刚碰到你就醒了。”明月干脆把手往前伸,继续未完成的动作,小手来回摩挲著他的下巴,“我小时候爱赖床,我爸就常用胡碴刺我的脸,叫我起床!可是你的胡子不一样,摸起来很柔软、很舒服,还有点痒痒的。”

  她娇脆的嗓音,再加上白嫩的纤指抚摸他下巴的动作,随著她若有似无的挪移,海瑞感觉到四周气氛煽情而撩人,一阵又一阵愉悦的轻颤,让身体敏感的紧绷坚硬。

  “原来如此,我也来试试。”海瑞懒懒的拉长音调,坏心眼的挑起眉,突然玩性大发的拉过明月,大脸凑近她,以胡子摩擦她的嫩肤。

  “不要,好痒……”明月的双手都被海瑞抓住,脸颊麻痒的感觉让她发出清脆的笑声,不住的扭动身体躲避攻击。

  “看你要躲到哪里去,接招!”除了脸颊,他开始攻往颈项。

  明月越是扭缩身体,她和海瑞接触磨蹭的部分也越大,本来是童心大发的纯粹开玩笑,可是随著肌肤相贴的亲密感,两人竟越玩越惹火。

  她的双手高举过头和海瑞的十指交缠,无助的边笑边躲,脸色嫣红如火。

  突然,海瑞停下动作,看著身下急促起伏的柔软,喉咙紧缩干涸得发不出声音来,明月水灿的大眼信任的看著他……

  信任的眸光对海瑞而言,就像兜头淋下一大盆冰水似的,“shit!见鬼了。”他咒骂著推开明月,卷著被单翻身滚开,狼狈的冲进浴室。

  “我冲澡,你先去吃早餐。”模糊不清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出来。

  明月不解的看著海瑞的背影,她浑身燥热的躺在床上,手指触摸著床垫上的凹陷,被褥还忠实的记录著他的体温,她微笑的回味起刚才两人在这里嬉闹玩笑的亲密气氛。

  浴室里,海瑞把水龙头开到最大,以冰水冲澡,希望能冷却勃发的欲望。

  他怎么可以对一个年纪差他一大截,并且全心把他当长辈信赖的小姑娘产生非分之想?他真是太可耻了。

  “方海瑞,难道你就这么缺乏自制力吗?”他气愤的质问自己。

  烦躁的扯著头发,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明月天真的不懂防备,对他肢体上的接触完全信赖著,丝毫感觉不到他的“不安好心”。

  不行,他必须想点办法控制自己才行,否则事情若一发不可收拾就糟了。

  明月最喜欢晚餐后的阅读时间,他们两人各自占著客厅的一角,安静地阅读著不同的书籍。

  共处在同一个空间,不需要交谈,彼此无言的互相陪伴,那是静谧又温馨的气氛。

  但是,最近几天海瑞的态度很奇怪,总是尽量一直回避她的视线。

  在灯光的照映下,海瑞的发色显得更淡,带点透明的金黄,闪耀著光晕。

  明月把眼睛藏在书页下偷偷打量他,她喜欢海瑞看书的模样,眼神专注、表情严肃,陷入思考时,他有时会皱起眉心,单手轻摸下巴的胡子。

  这种时候,回旋在他身边的气流,似乎变得静谧沉定,让她无由的感到安心。

  偷窥的目光引起海瑞的注意,他抬起头,但视线还是不敢正对她。“有事吗?怎么呆呆的看著我?”

  这一问,让明月聚集了整晚的疑问酝酿成委屈,她放下书大声的说:“如果你不希望我在这里请直说,我可以回房间。”

  “我没有这么想。”他一看见明月冷著脸,心绪便开始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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