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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第六章

  借口

  不敢睁开眼睛,

  就怕身旁的温柔是场梦,

  既然,

  晴醒后的结局是分手,

  那我宁愿,

  永远沉睡在深深的美梦之中。

  周日下午阳光灿烂,心琪看着院童开心的吃着她带来的乳酪蛋糕,“好吃吗?”

  “好好吃。”院童满足的舔着嘴角,还不忘有礼貌的道谢,“谢谢琪姐。”

  “不客气,下次琪姐再烤其他口味的蛋糕来。”她特别喜欢和育幼院的小朋友相处,从他们身上,她看见单纯的快乐和知足,总是对别人小小的善意怀抱着感恩。

  “心琪。”胖胖的院长奶奶站在走廊上,笑咪咪的对她招手。

  打发了小朋友各自去玩耍,心琪陪着院长奶奶边散步边闲聊。

  “文老师说,今天你在教堂里坐了很久,有烦恼吗?”院长慈祥的顺着她的发丝,多年来,她只要心里有事,就会到教堂去静坐思考。

  “我没事,您别担心。”心琪笑着摇头,失去平衡的心情也唯有自己能面对,“我只是突然想到很久没有祷告了。”她喜欢教堂里肃穆宁静的气氛,很能镇定仓惶的心情。

  院长明白她不习惯诉苦,略有深意的说:“孩子,人生总合遇到挫折考验,要相信自己的心,主会一直看顾着你,等到关健的时刻到了,神自然会指引出道路;别太苛责自己,人随时都可以重新开始,只要你愿意。”院长顽皮的眨眨眼,而后转身离开,“你瞧,道路不就来了。”

  顺着院长的眼光看过去,穿着浅蓝色V领衫的于鼎中就站在几步外。

  “院长,他不是……我……”心琪嘴笨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过去几个月,每周他都会送她到育幼院来,在门口让她下车,再准时出现接她回去,今天他是第一次进到里面来。

  杵在原地就像脚底生了根,经过昨夜,心琪有些心怯和他面对面。

  “难道你想站在那里和我对看一辈子?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他毕竟不是个有耐心的人,长腿快速的缩短两人间的距离。

  “怎么来了?”她非常不安。

  “为什么没叫醒我?不是说过会送你来的?”他口气恶劣的质问。

  “我看你睡的很熟,所以……”

  “借口!”他耸眉低哼,“你的手机。”有了上次争吵的前例,她答应过出门一定会带手机。

  手机在她眼前轻晃……这表示他进过她的房间。心琪忐忑不安的思量着:他发现了吗?

  于鼎中单手插在口袋中,语气闲散的说:“喂!我醒来后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想听吗?”没等她回答,他就摇头继续感慨的道:“岁月真的改变了很多事情,例如让你变得狠心。昨夜你竟然没帮我换衣服,就任我穿着皱巴巴的衣服窝了一夜。”他把她不安的神情尽收眼底。

  提到昨晚,她感到相当不自在,内心祈祷着:最好他忘记醉言的内容,否则,她还没想到要如何应对。

  台湾的七月天气炎热,于鼎中站在榕树的树荫下,还能听到风吹动枝叶的沙沙响声,仰头看着在枝叶空隙间闪动的光线,突兀的说:“在这里午睡一定很舒服。”

  “是呀!”他的谈话内容还真是跳动快速,不过还好,这是安全话题;心琪的心情不觉放松下来。

  他靠着树干,双手交握在胸前,眼睛盯着她,很缓慢的说:“姜心琪,你现在一定很希望我告诉你:昨天我喝醉了,不管我说了什么都别放在心上。是吗?”

  嘴角一撤,他露出坏心的浅笑,“很抱歉,我虽然不记得谈话的全部内容,但是,肯定是我心里的话,人家说‘酒后吐真言’,我很少对什么事情认真,不过……”

  不安感瞬间直捣向心脏,让心琪急切的打断他的话,“请你信守约定,不要谈过去!我不想失去现有的平静生活。”她往后退,一副随时准备逃离现场的模样。

  “不准逃!我们还没谈完。”他轻易就看穿她的企图,挑高眉头不怀好意地说:“让我整理一下思绪。你刚刚那段话的意思是说,我有本事破坏你的平静?嗯……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

  他摸着下巴,神情转为得意,在她还来不及反应前,他竟突然扣住她的双腕,蛮横的拉近彼此的距离,眼对眼的严厉遇问,“你到底还要逃避多久?别再说你对我没感觉,我不会相信的。眼睛是最诚实的,你根本不是忘了过去,只是勉强压抑罢了。”

  男性濡热的鼻息强烈地侵扰着她,心琪恼怒于他逼问的口气,于是气不过的提高嗓音吼道:“你到底想怎样?”

  “这、样。”简单两个字吐出薄唇,于鼎中前倾倾贴近,强势的衔住唇瓣辗转吸吮。

  “呜……”所有的抗议声,悉数被他吞入口中,心琪感觉全身的血液似乎在瞬间全冲向脑部,让她晕眩无力,心脏急速地缩紧,现实世界也开始变得模糊遥远。

  舌尖轻轻、慢慢的逗弄,老练的传送着诱惑意图,感觉到她生涩惊慌的反应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鼻端嗅闻着女性的馨香,让他浑身滚烫,血液疯狂地奔流……

  他想贴近她,完全的……

  濡湿的气息相混合,呼吸在瞬间被夺走,心琪下意识的闭上眼,但黑暗却让感觉更加灵敏,所有的知觉仿佛一瞬间全数集中在两人接触的点上,小手无意识的揪握着他胸前的布料,身体如自有意识般的攀向复压在胸前的刚强躯体。

  时间,似乎凝结在唇舌交缠的瞬间……

  好一会儿后,于鼎中才眷恋不已的放松纠缠,却仍一下又一下地轻吻着她紧闭的眼睑、唇角、脸颊,浓浊不清的吐气低叹,“真可惜……场合不对……”

  “场合”两个字倏地传进她的耳里。

  场合……他们在哪里?他对她做什么……

  意识终于归回脑袋里,心琪蓦的推开他,不敢相信他竟敢在开放的场合大胆的吻她,而她竟然也很自然的接受他……

  于鼎中满意的看着心琪沾染着水气的红唇。

  “于鼎中,我警告你,别再这么做!”她孩子气的以手背抹着嘴唇。

  “呵呵呵……”他开怀大笑,从再见面后,心琪始终展现出冷静得体的表象,今日首度张牙舞爪的吼叫,反倒让他觉得愉快。

  “你……你笑什么?我的警告是认真的。”难道她受的教训还不够多吗?

  不理会她的警告,大拇指轻轻地滑过她的唇,坏坏的问:“你觉得被冒犯了吗?”

  “当然!”她义正辞严的数落他,“我们的关系早已不是那样,你没资格这么对我。”

  “关系……随时会变动。”他无所谓的耸耸肩,“与其说你生气我的冒犯,不如说你气自己竟然很享受我的‘冒犯’,还比较贴切吧!”肩膀半靠着树干,他吊儿郎当的吐出话语,“今天我突然有了新领悟,这几个月,我对你太绅士,一点都不像我。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还是回复任性妄为的本性比较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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