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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么做是不是太轻率了呢?

  这应该符合莎莎给他的建议吧!他轻笑。不过,真的很有用,自从和她见面后,他的心情就变得很好,和她斗嘴比任何运动都要提振他的精神,看着她火冒三丈的模样,不知为何他便觉得有趣。

  尤其她吃醋的样子,使搭机的无聊一扫而光,原本枯燥乏味的营运报表也变得有趣。她好奇的目光,想看又抗拒不看的举止,他全都看在眼底。

  她一定很困惑吧!他并不如预期的表现,绝对不符合她对男公关的印象,但他本来就没打算伪装到底。

  他不晓得这样的误会到何时才会被拆穿,结束这荒唐的关系。他只觉得像这样各取所需的感觉并不坏,反正谁都没有损失,也许他们能维持这误会直到她参加完婚宴,然后她满足她的自尊回到台湾,他完成“阶段性任务”后,也得回到自己忙碌的生活和工作。

  所以,就这样吧!第一次他没有计划、没有预期,让命运完全主导一切。范原彻望着她的睡脸出神,嘴角不自觉地浮现温柔的笑。

  他替她调整椅背,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睡得更舒服些,然后又呼叫空服员取来枕头和毛毯,轻柔地为她盖上,挡住机上过冷的空调。

  看着她睡得更甜、更舒服,范原彻也开心地拿出另一份报表审阅,恬静的氛围在静谧的机舱中浓浓飘荡。

  飞行了一个小时又四十五分后,飞机终于降落在香港赤鱲角机场。

  带着浓浓的睡意,筱芙在范原彻的催促下,起身离开座位。

  “到了啊?”

  “嗯。你走前面,包包我来拿。”

  对范原彻的指示,筱芙没有抗议,乖乖地照做。许是刚睡醒还迷迷糊糊的,筱芙对范原彻扶在腰间的手,完全没有注意。

  只是步出机舱口时,那群空姐瞪她的目光足以烧掉一座森林。筱芙暗暗咕哝,不懂这群空姐干么看她像见到仇人一样。

  她刚有得罪她们吗?奇怪,送餐点时还好好的啊,怎么小睡一觉起来,就全变了样?难不成她刚睡着时,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就这样胡思乱想下,她迷迷糊糊地通关,被范原彻推来拉去,终于领好行李——其实都是范原彻一个人忙,她只负责呆呆地站着而已——范原彻推着两人的行李大步往前迈进。

  大门打开,有些冷冽的夜风吹醒筱芙的瞌睡虫。她左右看了看,问:“我们要去哪儿?”

  “出关前我和饭店人员连络过了,他们会派车来接我们。”

  “咦?”想不到他那么细心,连这些都想到了。难道这就是身为男公关的专业?

  一阵冷风吹来,只穿着连身洋装外罩针织衫的筱芙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范原彻皱着眉看她。“你会冷。”那根本不是个询问句。

  筱芙点点头,大眼紧巴着他。他该不会想脱下外套,然后温柔地罩在她肩上?

  虽然有些老套,但这才像超级男公关的作风吧!

  想不到范原彻只冷冷地说:“你明知道到香港会很晚了,气温可能会很低,实在不该只穿这样搭飞机。至少应该再带个外套以防万一。”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应该脱外套给她穿咩?怎么突然对她训起话来了?他到底是她请来的男公关还是保母啊?碎碎念了一堆,真是够瞎了!

  “那你不会脱外套给我穿啊!”

  “我才不要。你会冷,我就不会冷吗?”他拒绝得很干脆。

  没见过男人这么没风度的,筱芙撇开头,气得不想看他。平常她只要喊个冷,身边的男人莫不赶紧脱下衣服给她披着,不管自己有多冷、身上的衣服是否够穿,只要能脱就脱。哪有男人敢在女人面前喊冷的啊?

  就眼前这范原彻会这么不识趣地拒绝表现绅士风度。亏她刚才还觉得他很细心说,唉,这男人到底是哪里构造不对啦?为什么他的一举一动总是超脱她的认知范围呢?

  突然,一条温暖的毛料围上她的肩——筱芙抬头,看见范原彻仍旧挂着刚才那张扑克脸,但眉宇间却流转着一丝温柔。他抓着喀什米尔羊毛围巾的两端,套住她,将她困在怀里,为她挡去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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