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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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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期待他说爱她? 原来如此,难怪总觉得自己的心少了块拼图,怎么拼都不完整。 “姚薇薇,你够狠。既然如此,我们就把昨天当作是一场梦。”焦培伦怒海翻腾,挫败感如排山倒海般的扑向他,让他无力抵抗。 他不知怎么会这么自以为是,以为有了昨天的那层关系后,她就专属于他,两人可以定下来。他也是第一次渴望与一个女人厮守终身,现在到头来反倒显得他是自作多情了。 “请你离开,我要上班了。”听见他的回答,姚薇薇强忍住浮上眼眸的雾气,冶冽地下起逐客令。 焦培伦愤怒地依从她的话,甩上门,消失在她的视线外。 她望着焦培伦离去的背影,忍住那椎心刺骨的疼痛。直到门被甩上,她才放任眼眶里的雾气凝结成伤心的水珠,流下双颊。 是啊!就当一场梦吧! 只是,为什么梦醒了,心也碎了? 焦培伦望着姚薇薇住处的铁门,埋怨地瞪着自己的双腿。都是你们啦!干么像中了邪似的直奔她家来? 双腿马上发出抗议之声:是你叫我走到这儿来的,怎么能怪我呢? 他……他只是要还她钥匙。对!是要还她钥匙。 他举起右手里的备用钥匙向自己催眠,但在瞥见左手提的旅行袋时,他却彻底的泄了气。 好吧!他承认,英雄难过美人关。 因为在她请他离开时,他似乎看到她眼中的水气在蒸发,当时在气头上的他不想去思考那哀伤眸光背后的意义。其实也怪自己,让妒火蒙蔽了他的眼,也灼伤了她的心。 但下了班、静下心来,他仿佛可以读出那时她瞳中的期盼和伤痛。 他不是故意要用那么伤人的话做为结语,只是气她不愿意交心的行径。他明白她很爱惜自己的身子和感情,不然也不会至今仍是处子之身。 现在想想,她也许只是摆架子,谁叫两人在公司总是吵得不可开交。她虽然口头上说不介意自己的第一次,但心里一定很在意,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说的话不能全信。 对,一定是这样。否则昨晚在床上……她不会这么热情地回应他。 回想起她在他身下娇喘的身子,他就心中窃喜,因为那水柔妩媚的模样,只有他看过、他尝过。 想着想着,他随手开了锁。一屋子的黑暗,表示主人还没回家。 这时他才想起,今天一个下午好象都没有看到她,因为早上被她气坏了,所以也没去追问她的行踪,她大概出去拜访某个客户了。 他也没多想,脱了鞋,进了屋,打开行李袋,打算将带来的日常用品整理整理。以后一定会常来这儿过夜,需要顺便认识一下她屋里的设备,看看还要添购什么东西。 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后,他随意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等她回来。 不知道她回来时看到自己会是什么反应?一定很讶异吧!想象起她惊喜的表情,他的唇畔不自觉的勾起笑弧。 但是看着看着,月娘都出来露脸很久了,时针也渐渐指向十二点的方位,他却还没看到她的踪影。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怒火在白昼与黑夜交替时达到了高峰。 她上哪儿去了?她跟谁出去了?一夜未归是去哪儿了?一个女孩子彻夜未归真是太不象话了,她……她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吧! 炽热的怒火和惶恐的担心烧灼得他快疯了,但他却只能在这儿猜测、空等,什么也不能做。 愈想愈急,愈急愈气的焦培伦,心念一转,也不管现在天方明,拿起电话就打,找到犹在睡梦中的叶茱蒂。 电话一接通,他也没报上名,劈头就问:“姚薇薇昨天和谁出去了?” “谁?什么?和谁出去?”叶茱蒂的脑筋尚在睡大头觉,只能无意识的重复他的话。 “我、说、昨、天、姚,薇,薇、一、个、下、午、都、不、在,她、是、和、谁、出、去、了?”被逼急的焦培伦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耐性,狠冽的口气,恍若叶茱蒂再答不出来,以后就可以好好睡个够。 “她……她下午请假回家看她爸爸,听说姚伯伯好象生病住院了。”叶茱蒂感受到询问者语中的威胁,精神马上回来,一五一十的回答他。 “她、家、的、电、话?”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对她的事情所知太少了。 叶茱蒂又乖乖地念了一串数字。 “你可以继续睡了。”得到满意的答案后,他马上挂了电话。 原来是她爸爸生病了,那他是不是应该要尽尽为人未来女婿的责任,去探望未来的岳父? 未来的女婿?呵呵呵!他喜欢。 电话另一头的叶茱蒂,直到被人挂上电话后,才想起一个问题──这个男人是谁啊? “阿母,你别难过了,阿爸不会有事的。”姚薇薇安慰着哭得呼天抢地的母亲。 昨天下午一接到母亲的电话,她马上向老总请假赶回家。 “你都不知道,你阿爸老爱逞强,身体不舒服也不说,现在搞成这样,他才肯来医院。”姚母哭哭啼啼地哭诉着。 “对啊!他老爱骂人,就算骂到喘不过气来了,还是要骂。” “你阿爸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心里是很疼你的,只是老爱用骂人的方式来表达他的关心。”姚母明白女儿的心思。 她老觉得父亲不爱她,而那老头子也不用柔性的方式与女儿沟通,老爱吼人,吼着吼着,女儿就愈离愈远,然后他就愈来愈生气,这样恶性循环不知何时才会结束。 姚薇薇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突然觉得他老了许多。以前只注意到他大嗓门的声音,一直以为他仍勇壮,却没想到他已白发苍苍,岁月的痕迹在他坚硬的脸上划下一道道深深的刻痕,直到现在静下心来,她才发现阿爸苍老了这么多。 姚薇薇看着熟睡的父亲,心中感慨不已。 “你阿爸他啊,老是叨叨的念着,你每次出了门就像丢了,回家时才好象不小心给捡回来似的。女儿大了就想往外跑,一个人住在外面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照你好强的个性,一定会三餐不定时,不睡觉也要把工作做好,这样拚命,年轻时还没感觉,可是老了就知道惨喽。”姚母抚着姚父的手喃喃地说。 哎,说到底,父女俩都是一个样,老爱装模作样。 “他每次想看你,又都不好意思说,只会在我耳边不停的念。等我打电话叫你回来后,心里明明很高兴,却又死鸭子嘴硬,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姚薇薇静静地听着母亲的话,心头却慢慢地将父亲的影像与另一个人的影子重叠……那张似笑非笑的俊颜,快速的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 他现在在做什么?是否发现她昨天下午请假了呢?是否察觉她那时说的话不是有意的呢? 忽地,她看着父亲,问了一个她一直没问过母亲的问题。“阿母,你爱阿爸吗?” 姚母叨叨的话倏然中断,满脸红晕地回道:“都生了三个孩子了,还问这个干什么?” “阿母,你怎么可以忍受这么多年来,阿爸对你的颐指气使,对你大吼大叫,还这么心甘情愿地为他做牛做马。”姚薇薇回眸看着满脸红云的母亲,心底有了答案。 “就说你阿爸刀子嘴豆腐心,他就是那张嘴巴说话大声,但心里头是没有恶意的。其实只要你仔细推敲一下,会发现他愈生气说话就愈大声,那是他在表达他的关心。”姚母舍不得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老公。 就叫他别老爱大声嚷嚷,可是他又改不过来,所以今天才会一气之下血压冲太高,而住进了医院。 共同生活了几十年,早知他的个性,有时她还会故意逗逗他,就是想看他为她担心的模样呢! 阿母形容的是阿爸,但姚薇薇脑海里想的却是焦培伦。 他每回与她对峙时生气的模样,眼底似乎总有着不可忽视的关心。重新回想昨天两人吵架时、他发怒表情下真实的心情,她竟发现那是嫉妒、气恼、伤心、不甘的混合体。 他是不是也与自己一样,抱持着同样惶惑的心情,害怕坦然后会受伤害,所以才用怒意掩饰一切呢? 思考后,她开始埋怨起自己当时不该口不择言。那晚的事是她自己的决定,若是她不愿意,她大可推开他,相信他也不会强迫她。但她没有,所以她怎么可以要求他为这件事做出什么承诺、什么保证呢?自己老爱高倡什么男女平等,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忘了这个准则。 就在她自我反省时,有人敲了敲病房的门。姚母怕吵醒熟睡的姚父,连忙起身开门。“你找哪位?” 这间是单人病房,所以来访的人肯定不是来探望别的病人!可是这个人她并不认识啊! “伯母,你好,我是薇薇的朋友,叫我培伦吧!听说伯父住院了,我特地来探望探望他。”焦培伦笑容可掬,拿着水果篮站在门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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