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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多,快过来和沈伯父及沈公子见个礼。”

  也许是因为想好了后路,钱多多的心情并不因沈天富令人失望的尊容大受影响,仍面露微笑款款生姿地朝大伙儿走来。

  “沈伯父、沈公子,恕多多来晚了。”钱多多甜著声,端庄优雅地道。

  “哈哈哈,钱老啊!令嫒真的越来越端庄标致了,只要令嫒不嫌弃小儿,这桩婚事今晚就可以好好商量了。”

  “小女个性顽劣,配上贤侄沉稳的性子,到时贤侄得多忍让了。哈哈……”钱不厌恭维地道。

  两个长辈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褒哄得不亦乐乎,钱多多看到这种情形,逐渐不耐烦了起来。

  睇著沈天富那张令人发噱的弥勒脸,一下子不好意思地瞄瞄她,一下子又不好意思地搔搔后脑勺,腼腆地将目光移转到地上。

  钱多多忍不住地向后移一小步,到两老看不见的角度,她用手指扯下眼睑,舌头伸得长长地朝沈天富做大鬼脸。

  此时沈天富的目光刚好偷瞄到钱多多,他羞涩的目光一触及钱多多的鬼脸模样,不禁怔忡了好一会儿,傻呆呆地直瞧著钱多多。

  钱多多并不避讳扮鬼脸被沈天富瞧见,看沈天富那副傻呆的模样直往自己脸上瞧,她高傲地嘟起小嘴别开脸,下巴挺个老高。

  沈天富看著钱多多天真的模样,他笑开了,不同于刚刚的憨笑,这温柔的笑容包含了兴味、纵容及原先对这件婚事所没有的--认真。

  “来、来!别只顾著说话,都忘了吃饭了。”钱不厌忙著招呼贵客人座。

  一一坐定后,钱不厌首先举道:“沈老、贤侄,老夫先以薄酒感谢二位在这次的生意上,让老夫方便行事减少损失,为表诚意,老夫先干为敬。”语毕,钱不厌一饮而尽。

  “这……小侄……”沈天富望著摆在桌上的酒杯,踌躇了起来。

  一旁的沈父了解地替儿子打圆场,也举杯回敬并解释道:“钱老请多见谅,小儿怕饮酒误事,所以滴酒不沾,可否以茶代酒回敬钱老,有所得罪,沈某先领过。”说完,也先干了手上的酒。

  钱不厌赞赏地拍击大腿道:“好、好!难得贤侄为生意上的翘楚,却滴酒不沾,老夫由衷佩服、佩服;沈老真是好福气!哈哈。”

  钱不厌忙唤人彻酒换茶,心中更加喜爱欣赏沈天富。

  坐在一旁的钱多多对沈天富却更鄙视了,是男人不都该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豪气万千地论尽江湖世事,哪像眼前这个弥勒脸,扭扭捏捏、惺惺作态,滴酒不沾有什么好说成优点的。

  啐!娘们。

  “哈哈哈!不是我沈某老王卖瓜自卖自夸,我这儿子做起生意办起事来,从不需要我操心,对我更是孝顺听从,从不忤逆。”

  “爹!”沈天富听父亲将自己形容得这么好,又不好意思地搔起后脑勺。

  “沈老真是好福气啊!”钱不厌由衷地道,撇了一眼正在啃鸡腿的钱多多,不禁深深感叹道:“唉!老夫就多多这么一个女儿,难免宠了些,小女个性刁钻,爱做白日梦空幻想,还望将来嫁入了沈家,沈老及贤侄能多担待些,老夫感激不尽。”说完,钱不厌又举杯相敬。

  “爹!”钱多多不满她爹爹将她贬低,抗议地嚷著。

  “哈哈!钱老真爱说笑,令媛长得闭月羞花,如嫁小儿,沈某高兴都来不及,更遑论当成亲生女儿般疼爱。”

  两老又开始互相高声褒哄,而在一旁的钱多多已无食欲,照这情势看来,爹爹是决定要将她嫁至沈家,那……想到入夜以后便要开始的计划,她实在很难形容现在的心情。

  坐在对面的沈天富也无再动著,只是静静地看著钱多多,看著一直低首不语的她……

  夜已深,人已静,唯独天上的星子眨啊眨地俯视著钱府两抹鬼鬼祟祟的身影。

  “小姐,我们打扮成这样,确定不会有人认出来?”

  “你放心!除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有人认出来我们是女的。”钱多多对自己的打扮相当有信心,“现在,我们只要避开守卫,等出了侧门,一切都没问题了。对了!你雇的马车及车夫没问题吧?”

  “没问题!那车夫是我婶婶的表叔的儿子的老婆的侄子,名唤小狗子,他一口就答应要送我们上华山,小姐可以信任他。”妙儿对自己所雇之人相当信任。

  “好!你认为好就可以了。”

  两人偷偷摸摸来到侧门,一瞧!守卫正在打盹,二人自是喜不自胜,偷偷打开门,空荡荡的巷尾果然站了一位车夫打扮的细瘦汉子。

  妙儿走向前,“你是小狗子?”

  “我是小狗子,您就是钱公子?”

  妙儿一听,兴奋地转过身拉著钱多多道:“小姐,你听!他叫我公子耶,真的没人认出我们的身分。”

  钱多多回握住妙儿的手,按了按,要她镇定些别太兴奋泄了底。

  钱多多走向前跟小狗子道:“我才是钱公子,这位是我的侍僮;我们有急事要上华山,希望你能尽快让我们抵达,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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