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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第九章

  何语梅紧张不安地在房里踱步着,自从她回到秦府,秦少麒就命令她不准离开房间半步,她不想这时候又惹他生气,所以乖乖的待在房里,等着秦少麒的出现。她好想向他解释,可是一个晚上过去了,他却没有进房门,这让她更焦急不安,几乎一夜无眠,不断的猜想为何秦少麒没回房?而他又是如何处警香荷的?

  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干着急,直到一阵开门声传来,才让她回过神来,“是不是他来了?!”她满怀希冀地往外探视,却失望地发现原来是丫环春儿,只见春儿端着热腾腾的饭菜小心地放在桌上。

  而春儿一看见何语梅便说:“少夫人,大少爷吩咐奴婢帮少夫人送来饭菜,你赶紧趁热吃吧!”

  是啊!打从回到秦府被请回房后,到现在还滴水未进。可是眼下她怎么吃得下呢?何语梅皱了皱原本就深锁的柳眉,只回了一句,“我吃不下,你把它带走吧!”

  话一说完,何语梅忽地想到她可以跟春儿探探香荷的消息。

  “春儿,你知不知道大少爷是怎么处置香荷的?”她神情紧张地问着春儿。

  春儿稍稍,的迟疑了一会儿,她知道自己不该碎嘴,但是心想若能请一向心肠软的少夫人向大少爷求求情,或许可以帮帮香荷。

  原来春儿年纪小又刚进秦府,而香荷见着她就像见到以前的自己,也就帮了春儿不少忙;为了这份知遇之恩,春儿定了心神,壮着胆子开口了……

  “回禀少夫人,守门的阿忠早就被逐出门了,而香荷姐姐她……她也要被赶出府了!”

  “什么?!”何语梅闻言,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眼,她连忙抓着春儿,“春儿,你说什么?你再说清楚一点!”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他们说香荷已经承认是她怂恿少夫人去看庙会的,才会让少夫人身陷险境,而且她还说,这一切都是她的疏忽、她的错,所以任凭大少爷处罚。而大少爷一气之下就说等她的伤好点儿之后,就要将她逐出秦府!”春儿一五一十地将她听到的全说了出来。

  何语梅听完春儿的话,只是默默地不发一语,神色有些茫然。

  春儿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更不敢求少夫人救救香荷,只能轻声地提醒,“少夫人,饭菜凉了,你快点几吃吧!”

  何语梅冷冷地回了一句,“我不想吃。”

  “可是大少爷吩咐的,少夫人就多少吃一些嘛!”春儿还是热心的劝道。

  何语梅正心烦着,又听见春儿在一旁唠叨,终于忍不住大声喊道:“我说不吃就不吃,你快拿走!”

  春儿被这一吓,忍不住哭了起来。

  何语梅愧疚不已,知道自己不该迁怒这无辜的女孩儿,于是她按捺着烦闷,轻声地安慰起春儿:“对不起,我不该对你生气,可是我真的没胃口,你还是端下去吧!”话一说完,她便进了内室。

  这最后一句话让已来到外厅的秦少麒听得清清楚楚。

  昨晚他实在太累也太生气了。他了解何语梅,知道她一定会为香荷求情,为了让彼此冷静下来,避免起争执,也为了惩罚她,所以他故意没回房而在书房过了一夜。

  哪知一早过来,却听见何语梅不肯吃饭。他皱了皱一双剑眉、寒着俊脸,很快的跨进了屋里。

  春儿一眼看见秦少麒,连忙擦干了眼泪,正想开口拜见时,却见他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然后也走了进去。

  “为什么不吃饭?”

  听见秦少麒的声音,何语梅猛一抬头,便见到一脸寒霜的他,但是此刻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马上问起了香荷的事。

  “你把香荷怎么了?”她心急地向前质问着。

  “你别管,先吃饭吧!”秦少麒一点也不喜欢她的语气,可是他还是捺着性子说道。是他看错了吗?她似乎比他出门时更清瘦也更憔悴了,想到这里,他就觉得香荷更该死了,她到底是怎么照顾主子的?

  “你要把香荷赶出门,这教我怎么吃得下?!”何语梅说着说着,已经红了眼眶,但是她忍住泪水,因为她不能示弱,她要据理力争。

  其实秦少麒想也明白她为什么吃不下,只是他不想再提起这件事。从他出门一趟回来,他就一直处在焦虑当中,当他看到她在暗巷中差点遇难时,他更是气坏了,既然她还要为了这件事来质问他,那就好好来说清楚好了。

  “香荷身为奴婢就该尽全力保护主子,可是她却出了个馊主意和你私自出门,还没有将你照顾好、让你遇险;闯下这样的大祸,难道不该重罚?而我让她养好了伤才赶出门,这已经算是待她不薄了!”秦少麒一边说,脑中又浮现那一幕幕惊险的画面,不禁让他愈说愈大声,怒气也愈来愈炽,烧得他渐渐失去了理智。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何语梅忍不住开口辩驳,但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少麒打断了。

  “不是这样?难道还有什么隐情?莫非是你不安于室,趁我不在想要出门招蜂引蝶?”盛怒之下的秦少麒已经被火气冲昏了头,开始口不择言了。

  何语梅听到他莫须有的指控,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庄刹那间凝住了,她睁大着双眸,心痛得说不出话来,又急又气的情绪直教她全身发抖。

  她伤心欲绝的望着秦少麒,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她心爱的男人,会对她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委屈的旧水已然模糊了眼前的一切,不住地滴落了下来,可是她不能这样被冤枉,她要为自己申诉呀……

  何语梅悲愤交加的狂喊出声:“秦、少、麒……你……你……”短短的几个字却已用尽她全身的气力,盹再也说不下去了;言语如何能表达她心中那淌血的感觉啊?一阵强烈的昏眩袭来,终于让她支撑不住,如秋风落叶般的倒了下去……

  “大夫,她怎样了?”秦少麒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频频询问大夫。

  “嗯……秦少爷,你别急,按这脉象看来,尊夫人是一时气恼攻心才会晕倒,并无大碍。不过……”大夫把着脉略一沉吟后便深思了起来。

  秦少麒按奈不住性子,又急急地的问了:“不过什么,你快说啊!”

  大夫被催,也很快的说:“尊夫人相当虚弱,气血郁结不顺,应当是忧心过度、营养失调所致,这病症可得好好的调理,否则会更加严重,后患无穷啊!”

  “什么?怎么会这样?!”

  他以前曾从何文甫口中得知,何语梅小时候身体状况很不好,后来经过细心调理才慢慢好转,可是他明明记得去京城前,她虽然瘦弱些,但也还算健康,怎么转眼间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送走大夫后,只觉得又气愤又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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