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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老爷!”刘管家闻言,不敢耽搁赶紧下去安排。

  “麒儿,你到底去了哪里呢?”秦启川无语问苍天,同时心中打算着,万一无法在成亲日之前找到人,只好找个借口先将婚事延一延再说了。

  秦启川料想得没错,秦少麒留书出走后,头一个想到的去处就是程天宇那儿。

  程天宇与秦少麒年纪相当,经营着一家规模相当大的船运行,两人惟一不同的是,程天宇白手起家,秉着做生意首重诚信,在没有任何祖宗庇佑下从无到有、赤手空拳的打造起一片江山;这点让秦少麒相当佩服。由于秦记的货物大都由程天宇的船运行运送,几次谈论生意时秦少麒意外的发觉此人谈吐气质非凡,并没有一般生意人的铜臭味,两人可说是相谈甚欢、一拍即合,因此案少麒不仅将他视为事业上的好伙伴,也是惟一私交甚笃的好友。但是秦少麒明白,他的父亲必定会先去程天宇那儿找人,而他一时之间又无处可去,只能一路策马狂奔到这个不知名的小镇。眼前这个斗大的酒楼招牌唤醒了他疲惫的感觉……也该歇会儿理一理混乱的思绪。

  “客官,欢迎光临!快里边请!”立在门口的店小二一望见秦少麒便咧嘴一笑,热情的招呼着。

  处理好马匹,走进酒楼,秦少麒一坐定,什么也没多说,就只要了一壶酒。

  坐在人来人往的酒楼中,秦少麒兀自生着闷气,望着眼前的酒杯,他恼怒地一饮而尽。打从知道秦启川自做主张的替他订了亲,他就一直处于气愤状态中,为什么父亲就不能放了他,让他随心所欲的过日子?

  驰骋商场多年,不免在风月场所中交际应酬,女人他自然是看多了。在他看来,风尘女子也好,良家妇女也罢,她们对他极尽谄媚、妖娆之能事,说穿了,也不过是贪图秦府的财大势大,因此秦少麒一向只将她们视为泄欲暖床的工具。经验告诉他,绝对不能相信女人,再说,以他的外貌、才能,要什么女人没有?娶个女人进门就像拿石头砸自个儿的脚,徒增麻烦。

  想到无奈处,秦少麒又干了一杯。他从来就不是个会借酒浇愁的人,但从小孤独的他已学会凡事往肚里吞,绝对不能以弱示人,只有一个人那从小陪伴他、他自认为惟一了解他的人,他付出全部的真心,她却背叛了他……不!不该再想起那个曾经让他爱得入骨也让他痛彻心扉的人儿……

  他以为那段往事已经伤害不了他,但是每当夜深人静、就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往事便历历在目,让他痛苦得想逃、想遗忘!但是这个梦魇如影随形的纠缠着他、折磨着他!他能逃去哪儿呢?眉心紧皱的秦少麒一仰头又将手中的酒给喝个精光。

  付了账,一出了酒楼门口,秦少麒就觉得似乎撞到了人,但是被酒精模糊了些许心智的他只看了看并不以为意,继续前行了几步,望着喧闹的街道,他到底该何去何从呢?

  此时身旁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秦少麒才反应稍嫌迟钝的回过头去,只见一辆马车正向他疾驶而来。脑中一片空白的他呆若木鸡的看着马车愈来愈近,愈来愈近……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秦少麒感觉到似乎有一双手猛地将他推开,马车在众人的惊叫声中呼啸而过,也皆庆幸秦少麒能躲过一劫,但是在他被推开时,由于力道太猛,以至于跌落地面撞到了头。

  一阵天旋地转,秦少麒迷迷蒙蒙中,好像看到了一双深邃的眸子正忧心地望着他。他努力的想看清楚,但是一波波的昏眩袭来,他终究还是坠人了黑暗之中……

  “沈大哥,客房往这边走!”何语梅一进家门就赶紧在前面领路,不时回头看看沈丁山跟上来了没?

  只见沈丁山背负着一名昏迷的男子,气喘吁吁的往她所带领的方向走去。

  “沈大哥,将他放在这里就行了。”

  沈丁山小心翼翼的将背上的男子放置在床上,这时王大夫也赶到了,何语梅连忙请他就坐诊治这名伤者。

  “小梅啊!这人是谁?你认识他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随后跟上来且根本搞不清楚状况的父亲何文甫看着受伤的男子不解地问道。

  “爹,我并不认识他,刚刚我将绣好的织品送到街上的布庄,正要回家时,发现这位公子站在路中央,连马车来了也不知闪躲;为了救人,我情急之下也不知哪来的气力,就一把将他推了开来,虽然没被车给撞上,但是他却摔伤昏迷不醒了。人虽是我救的,但也是我害他变成这副模样,实在是因为情况紧急,我只好先将人带回家中再作打算。幸好王大哥在场,否则我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何语梅镇了镇惊惶不定的心神、缓了缓一路奔走而急促的呼吸后,连忙向满腹疑问的父亲解释,心中却懊恼着自己到底是救了他,还是害了他?

  “多谢你的帮忙,沈大哥。”她连忙向满身大汗、累得坐在一旁的沈丁山致意,衷心感谢这位仗义相助的老街坊。

  “这是哪儿话,救人一命可是功德一件啊!更何况大家这么久的邻居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用不着这么客气。”沈丁山为自己能帮上何语梅一些忙感到很高兴,其实长久以来,他就对她很有好感,但是他一直觉得这么好的姑娘他根本配不上,所以这件心事直到何语梅都订了亲,他还是没敢说出来,看来只能永远藏在心里了。

  “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何语梅自小就体弱多病,幸得双亲细心的呵护,才逐渐好转。她时常期盼家里能多个弟妹来作伴,等到年纪稍长才明白娘的身子骨弱,不适合生产,自己还是娘拼着一死才诞生的,因此她的希望也就落空了;而住在隔壁的沈丁山长她几岁,于是很自然的就将沈丁山视为兄长。虽然沈丁山性喜贪杯爱闹事,但是长久以来他都很照顾她,现在他的一袭话直让她感到阵阵温暖,心中充满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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