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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第三,绢儿和艳儿年纪都不小了,在过年前,我希望替她们安排好亲事。”他看向身旁的妻子,“秀娘,这件事就交给你安排,有人选再告诉我。”

  “是,老爷。”大夫人温婉相应。

  “爹,颖哥哥真的要来我们家作客吗?”司徒绢连忙问道。

  “嗯。”司徒长春点点头。“绢儿,你和济颖一向要好,这次他来,你就和你大哥一向招待他吧。”

  “是的,爹。”司徒绢直点头,然后垂下脸藏住喜悦的笑容。

  八年前一别,颖哥哥再也没有来过司徒家,他们偶有书信往返,她一直很想念他。

  颖哥哥,一定比以前更加英挺俊帅了吧!

  “用膳吧。”司徒长春一声命令,大家才敢开始动筷子。

  爹怎么会突然要帮她许亲,武哥早就知道了吗?这到底怎么回事呀?

  艳儿低着头心不在焉的吃饭,心里想着,待会儿一定要溜去找武哥问个清楚才行。

  诵过晚课后,寺庙前后一片宁静;寺门关闭,寺僧们也人禅房休息。

  尽管是借住寺庙,寺里的厢房依然划分出男女的区隔,而司徒家人在分配房间时,又将主仆划分开来。

  这么多年来,这座庙的内部并没有多大改变,而每年至少来一次,司徒艳不用拿灯照路也知道该怎么走。趁着大家都进房睡觉的时候,她偷偷溜出房,准备去找方长武。

  她才走到男宾住的厢房,就听见一阵低低的交谈声。

  “长武,这几年辛苦你了。”

  是大哥司徒璇的声音。

  “长武只是尽本分。” 

  “艳儿的十八岁生日快到了,你有什么打算?”

  “那表示她长大了,长武该有什么打算?”方长武以问代答,

  “长武,别瞒我了。”司徒璇叹口气。“你和爹之间的约定,我早就知道了。难道艳儿要嫁给别人了,你一点都不担心?!”

  那一晚爹和长武在书房说的话,他都在门外偷听到了。

  “她值得拥有最好的。”他相信老爷会为艳儿挑一个好对象。

  “你真的非离开司徒家不可吗?”司徒璇问。

  方长武没有回答。

  “如果你不想留在司徒府,不如跟着我做生意;这样至少你不必真的离开司徒家。”司徒璇又逆。

  “我留在这里,只为五小姐。”如果艳儿有了好归宿,那么就是他该离去的时候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离开的日子愈接近,他的心就愈发感觉到疼痛,那种疼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你和艳儿一向亲近,她的心思你是最明白的,她想不想嫁人,你应该也最清楚。”艳儿对他的感情那么明显,这个呆子不会感觉不出来吧?

  “五小姐一向有自己的想法。”

  “一句‘五小姐’,你始终不肯改口,在艳儿面前,你也是这样吗?”司徒璇笑了笑,语带探意。

  “她是小姐。”这四个字就代表一切。

  “只有你会在乎这种称谓,我猜艳儿一点也不喜欢你叫她:小姐’,对吗?”司徒璇看着他。“今天,你和艳儿为什么会用走的上山?”

  “是大夫人的命令。”方长武轻描淡写地带过下午的事。

  “是绢儿搞的鬼,对吗?”司徒璇深思道。

  “你知道?!”方长武不无讶异。他只说了艳儿差点跌下马车、和司徒绢的说辞,他怎么会猜到?

  司徒璇叹了口气。

  “我虽然不常在家,但是不代表家里的状况我就完全不知道,如果连绢儿对艳儿有心结这点小事我都不知道,怎么在商场上跟别人竞争?”连这点观察力都没有,他也别妄想能怎么发扬司徒家的家业了。

  “五小姐是你的妹妹,如果可以,多关心她吧!”方长武说道。多一个人关心艳儿,他可以走得更安心一点。

  这个司徒璇当然明白,但是年龄的差距、他对司徒家的责任,就算他想时刻关照妹妹,也很困难。

  “你要走,艳儿肯让你走吗?”司徒藩突然问。

  想到艳儿下午的举动,方长武沉默了。

  “长武,如果不去想你答应爹的事,不去想可不可能、或者身份之类的事,你老实回答我,你对艳儿,究竟有没有心?”

  方长武一怔。

  有没有心?

  司徒璇拍了拍他的肩。

  “长武,虽然我们不常相处,也不是很熟,但我要欢你一句话:花开堪折直须折,别让无谓的承诺误了你、也误了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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