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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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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你心底还有我。”他搂紧了怀里柔软娇小的人儿。“这些年来,我没有一日不害怕,毕竟爱慕你的人如此之多,个个又都有钱有势。” 所以,他一直怕她会贪图钱财势力?怕她已经琵琶别抱,怕她早已忘了这个当年的穷酸读书人?难道他风度沉稳笃定的言谈举止,也全都是表象?他内心里也充满了患得患失的矛盾? 就算是,那、又、怎、么、样! 蓝小玉心一横,做了一件非常非常幼稚的事。 拉起羊大任的手,她狠狠咬了下去! 第九章 所以,真相大白。 碧青当年确实跟着羊大任南下,回到蔺县。但羊大任一头栽进振兴蔺县的使命中,每日自一睁眼就是,忙着公事,忙着赚钱,对碧青很照顾没错,却毫无男女之情。 碧青一颗芳心无主,与县衙里羊大任的另一位左右手,当时才丧妻的牛师爷慢慢互相敬重怜惜,不到一年就嫁进牛府当续弦了。 就这么简单的事,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有人偏偏就是不说;害得蓝小玉这阵子以来见着他们时,心头老像是长了刺,越是想要平静以对,那刺就长得越大,扎得越深。那疼痛入心的感受—— 也得让他尝尝! 所以,那一下咬在他手腕可是咬得又深又重,牙印儿清清楚楚,当时就皮破血流,血肉模糊不说,还淤血数日不散,青青紫紫的,看上去相当可怖,见者无不脸色大变。 羊大任自己不介意,还挺得意的样子,常看他不自觉轻抚着左腕的伤痕,被关心询问的时候,总是浅笑不语。 “大人,那伤.......不包扎一下,真的没关系吗?”碧青身负照顾大人饮食起居的重任,自然不能等闲视之,她忧虑地问:“到底给什么咬的,可是马厩里的马? 大人,你事必躬亲说很好,不过终究是个读书人——” 羊大任还是微笑,知道不解释一下,碧青一定会一直搁在心上,自责没有照顾好他。遂轻描淡写道:“小玉咬的。闺房中事,没什么好说的。”这话果然有效,碧青一听就红了脸,什么也不再多问,此后要是其他下人想问时,料想也都会给她挡了回去。收效宏大。 见她无言,羊大任也不再多说,收拾起书桌上摊了一桌的书卷信筒,然后起身伸了个懒腰。“吩咐备车,我要出去。” “这么晚了,大人要上哪儿起?” “黄莺楼。”说着,他瞟了眼碧青,“你和小玉,可都没事了吧?” 小玉跟碧青说真的没事了。两人关在碧青房里说了一下午,出来时眼眶都红通通的。但小玉不肯对他说她们到底谈了什么,因为——原先对他们的一股怨气恨意,此刻全都记在羊大任头上! 事实上,蓝小玉不跟羊大任说话已经好些天了。就算他捧着银子上黄莺楼去,有人也大摆名妓的架子,不接客就不接客,宁愿唱给财大气粗的富商听,也不肯见他。 “别担心这个。你趁这几天有空,快回娘家去看看。再来我们该准备起程回蔺县了。” 碧青愣住,“我们要走了?那小玉她——” 为何曲折了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情况明朗化,大人和小玉的关系也如此亲密了,他还是没动静?难道就这么走了,又让小玉白白期盼了一回吗?碧青简直无法相信。 “我自有打算。”羊大任淡淡说。 胸有成竹的羊大任独自出门,驱车来到河畔的黄莺楼。 又是上灯时分,灯火通明,映在河上格外炫目流丽。他才一进门,小丫头们便奔相走告,只不过来招呼的姑娘是笑得有些尴尬,“呃,羊大人,小玉她今天……可能没法子过来。” 这已经是委婉说法了。因为就算晚上的局不满,小玉也早就放话说,如果是羊大任来,连一步都别让他踏进黄莺楼。丫头们自然不敢挡金主进门,所以才会外分尴尬。 何况,有钱的客人多了,但这么文质彬彬又一往情深的客人,可是万中选一。 听说羊大人可是多年来都只喜欢小玉一个,发达了之后又回来找她,一掷千金也毫不心疼,只为了博得美人一笑。 偏偏美人儿就是不笑,一听见羊大任的名字,俏脸就拉下来,成了个冰霜美人。加上慑于她目前在黄莺楼的地位,没人敢多劝她一句。 只见羊大任玉树临风立在门口,神情虽一样和蔼亲切,却透露着慎重。他温和开口道:“没关系,我是来拜访兰姨的,可以麻烦姑娘引路吗?” “当然,当然!大人这边请。” 这当下已经今非昔比,丫头们才将他迎进花厅,后头就有人跟着来上小菜上点心上茶上酒;兰姨也没有让他多等,片刻就挟着一阵香风地进来了。 “羊大人今日大驾光临,有何指教吗?”面对今日的贵客,就算以往有诸多恩怨,兰姨也都看在银子的份上,让一切随风而去,完全不是当年那个睥睨又轻视的态度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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