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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你忘了吗?”俞正容优美的唇勾起带点贼贼的笑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吐过我的槽,我们那门课,叫‘人文与环境概论’,不是‘环境与人文’。你刚刚自己就讲错了,该罚。”

  她得到的惩罚比他好上百倍。

  他当初多走了几步冤枉路,才找到正确的教室。

  而她……被柔柔的吻给攻击了。

  “不准走。”他在她甜甜的唇瓣上尝到泪水的咸味,心疼得几乎发痛。他用更深更长、更令人窒息的吻,宣示他的决心。“遇到难题就逃避,这不是做学问的态度,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好不好?”

  “又不是什么事情都是做学问……”她的娇嗔被吞掉了,显得模糊不清。

  低低的哂笑声,回荡在收拾了一半的房间里,他拦腰抱起温软诱人的娇躯,往床的方向走。

  “我们做研究的人,凡事都要讲究实验精神,我现在就要带你做一个实验。”

  “什么实验?”被他低沉又带有含意的嗓音给迷惑,夏晓郁的头昏沉沉的,全身娇软无力,只能由著他把自己抱到床上。

  然后,修长灵活的手指,开始解她的扣子……

  “我想看看今夜之后,你还敢不敢说要离开我。”

  “这要怎么实验……”在他火热的吻,和带有魔法般的指掌问,夏晓郁的疑惑,伴随著逐渐加快的气息与轻吟,怯生生地逸出她的小嘴。

  “嘘,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啊……”

  果然,很快地,疑问与解答都不再重要。

  只剩下越来越浓重的喘息,和间或有的旖旎呻吟,忠实地演绎著自古以来,男女之间最难解,也最神秘的课题。

  早春的阳光越窗而来,懒洋洋地照耀著人气颇旺,几乎满座的阶梯教室。

  教室前方,一名年轻的,浑身充满书卷气的男子,正在授课。

  坐在中阶、靠窗座位的夏晓郁,正用一手托著腮,如同其他所有选课的学生一样,安静地注视著讲台上,侃侃而谈的年轻教授。

  这个男人……气质绝佳,文质彬彬又优雅自若的男人……

  只有她,知道他的真正面目。

  她知道私底下的他,只属于她的时候,是如此多情温柔,却又狂野奔放。

  在某些时候更是充满耐心,诱哄她、教导她,一次又一次地让她“实验”各种不同的……

  思绪奔腾,让她又开始神游,完全忘记自己身在教室。

  迷蒙的凤眼,染上红晕的瓜子脸,眉梢眼角都是娇柔神情,清清楚楚说明了,这是一个被宠、被爱著的小女人。

  当她的脸红到简直像是刚吃完麻辣锅似的时候,她被一个轻捏鼻尖的亲匿动作给惊醒。

  “咦?”

  “咦什么咦,早就下课了。”略低的嗓音饱含笑意,“你真是不认真,从头到尾都没在听课。说,在想什么?”

  夏晓郁抬头看看四周,果然,教室里的人群已经做鸟兽散了,只剩三三两两的学生正在收拾笔记,偶尔好奇地偷看他们这边。

  斯文帅气的俞教授,原来已经是“死会”了啊!

  “没有啊,没想什么。”夏晓郁面对那些好奇或带点妒意的眼光,只是淡淡地一笑,她已经习以为常。

  “没想什么,怎么脸会红通通的?”俞正容的大手轻抚过她发烫的脸蛋,“还有点发烧。你不舒服吗?要不要回家休息?”

  她仰起脸,“我没事。而且,我们不是该走了吗?”

  俞正容看看手表,“嗯,是该走了,不然会赶不上飞机。”

  说著,他弯腰提起夏晓郁放在脚边的大旅行袋,然后,一手牵住刚站起来的她,牢牢握住就不放开了。

  她发现他的掌心微微出汗。

  走到系馆外面,夏晓郁忍不住偏头问:“你是不是有点紧张?”

  “紧张?怎么会?”

  虽然话是这么说,夏晓郁还是一面走,一面歪著头,打量那张在阳光底下,俊美得令人心跳加快的脸庞。

  她眯著眼,认真研究了半晌。从他微出汗的手心,到他的眼神,和微锁的浓眉来判断……

  “你真的在紧张!”她宣布道,“不要骗我,我看得出来!”

  “好,你答对了。想要什么奖品?”俞正容索性俯身过去,啄吻一下她的脸蛋,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可惜没有成功。

  “你居然会紧张!每天面对多少学生,还要跟媒体打交道的俞教授,居然在紧张!”

  俞正容努力掩饰自己的尴尬,只是握紧她的手,一个劲地往前走。

  “是你自己说要陪我去新加坡看我爸爸的,你明明没什么空、事情又多,还要这样陪我飞一趟,然后搞得自己也紧张兮兮的,这又是何必嘛……”

  她略带嗔意的抱怨,让俞正容微笑起来。

  晓郁真的改变了。

  虽然笨拙,虽然还是常常不太会表达,可是在他面前,在他的呵护与疼爱下,她已经敢放心地流露出她的关心和情绪。

  在别人是很容易的事情,对他和她来说,却得经历一段辛苦的学习与摸索,才能慢慢达到的目标。

  “我当然会紧张。不过,还是非去不可。”他干脆拉近她,长臂环住她的肩,俯首在她耳畔低低地说:“哪有人商量提亲的事情,是用电话讲的?我当然要亲自拜访伯父。”

  “什么提亲?我怎么不知道?”震惊得像被雷打到般,夏晓郁被钉在当地,动都不能动。

  “唉,真是不受教的学生,连提亲是什么都不知道。”俞正容叹口气,故意用怜悯的口气说著,掩饰他的紧张与赧意。“等到飞机上,老师再跟你好好解释。”

  “老师……”夏晓郁简直说不出话来。

  “虽然只教了两个礼拜,我还是教过你啊。不过这个就不用跟你爸爸讲了。”俞正容笑了,那是个带著一丝丝腼腆的潇洒笑容。

  笑声朗朗,愉悦而沉稳,他揽紧她的肩,重新迈开脚步。

  只要有她在身边、怀里,这一路,一定可以走得长长远远,甜甜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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