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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一夜就好!只有一夜!”

  她握紧了拳头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安慰自己,一夜一晃眼便过,她得到她想要的,而付出的只有一夜。

  可是她为什么紧张?

  为什么犹豫?

  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大声说服自己?

  因为她觉得龌龊。

  可是缺钱的时候该怎么办?

  在不能偷、不能抢,却有燃眉之急时,她只好……

  你会吗?她问着自己。

  你会答应“桃色交易”吗?

  “我会!”她肯定地握紧拳头告诉自己。

  “我会答应桃色交易!”因为只要一夜,她的债务就可以还清了……

  第一章

  办公室外头正是晴空万里、清凉舒爽的天气,但室内却是截然不同的对比气氛,空气中正弥漫着一股怒气。

  一股欲爆发开来,却隐藏得很好的怒气。

  “我只是来传话的,大哥。”秦克帆讨好的笑着。“你用不着把气出在我身上。”

  秦克俭狠瞥了他一眼。

  “你要一个继承人也不必用这种方法吧,大哥!”

  唉!大哥真是头壳坏了!竟然要征求代理孕母?!

  秦家的继承人必须要在三十岁之前成家或是拥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才可以获得庞大遗产。

  这是龙腾的创始人——也是秦克俭、克帆两兄弟的外公所立下的不成文规定。

  想继承家业,就得先成家或是先有个继承人。

  保守的外公当年立下这条不成文的规定的意思是,如果成家而妻子不幸逝世,虽然没有“家”了,但是孩子也算是继承人。

  当初他们外公口头立下的规定是这个意思没错,不过当时社会风气保守,男女除了结婚外,有谁敢在婚前乱来的?

  没有立下法律明文规定的戒条多得是漏洞,于是就给了秦克俭“钻”的机会。

  秦克俭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只要能有个孩子,就是有继承的资格了,龙腾就不会落入别人的手里。”

  他弯了弯薄唇,不在乎地靠进皮椅内,闭起眼睛,轻摇着。

  秦克帆知道劝他不动,很惋惜地说:“外公会立下这个规矩是因为外婆在他二十九岁那年过世,妈妈也是很早去世。”

  秦克俭倏地睁开眼睛瞪着弟弟。

  他又故意触到他禁忌的话题了。

  秦克帆忽略他警告的眼光,继续说:“就因为如此,让外公明白有妻子却没有继承人,再大的事业到头来还是变成别人的,所以才会立下这样的规矩。”

  不苛求非得有个妻子——虽然他老人家的原意不是这样的,但一定得有自己血源相承的后代,才不辜负他含辛茹苦、奋斗大半辈子,终生不再娶,将唯一的女儿拉拔长大。

  想起老人家临终前握着两兄弟的手沙哑哀求的模样,秦克帆闭起了眼睛,想将那个心酸的画面挥去。

  于是“实践诺言”,成了两兄弟目前正在“努力”的目标。

  只是大哥的“努力”方式有谁能接受的?

  “大哥。”秦克帆决定不畏艰难的提出最诚恳的告诫,劝他打消念头。

  秦克俭不在乎的扬了扬眉,薄唇似笑非笑的勾起,“你打算劝我放弃这个念头?”

  “爸爸说——”老爸也要他来传话,劝大哥放弃这个荒谬的念头。

  “不要提起他!”他手一扬,立刻打断他的话。

  秦克帆静默了半晌,还是决定再次触犯怒颜。“他是我们的爸爸,大哥。”

  “他从来没有把妈妈当妻子看!”秦克俭大吼道。

  小时候父母不和的伤痛记忆带给他很大的伤害,反倒是克帆被他保护得好好的。在他的央求下,外公赶紧把克帆接走,而他却坚持留下来,守护这个仍留有母亲影子的家。

  只是他并没有守护到什么,每当他踏入母亲的房间,就会又想起那一天……

  他心烦的揉了揉眉心。

  “爸爸已经知道错了。”

  “妈妈却回不来了!”

  秦克帆烦恼的抹了下脸,室内一下子变得寂静。

  父母亲不和,在他们兄弟心中确实造成很大的伤害,只是他懂得治疗伤口,大哥却老是舔着它!

  “失去了妈妈,并不代表也得失去爸爸。”外公搂着他,在墓园时说的话到现在他还记得。

  “人最伤心的是发现自己最心爱的东西消失了,再也不回来了,那种痛比什么都难过。”

  “爸爸知道错了,可是他再也见不到妈妈了,他会一辈子痛苦,一辈子悔恨自己已无法弥补,他剩下的就只有你们了。”

  “而等外公也走了……你们兄弟俩就只剩下爸爸了……”

  直到外公病倒了,他才知道为什么外公肯原谅父亲,愿意再度接纳父亲的理由。

  因为他最放心不下的是他们这两个孩子。

  风烛残年的他随时说走就走,除了孩子的父亲外,他还有谁可以托付的?

  幸亏外公还是撑到了最后,他们才不至于太孤单的成长。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秦克帆头大的看着他。

  “那就什么都别说。”他起身为自己倒了杯酒,举起杯子询问弟弟要不要。

  秦克帆摇了摇头。“每次提起爸爸,你就会喝酒。”

  秦克俭仰头喝了一大口酒,顶级XO的醇香飘散在空中。

  “我知道你为什么非要龙腾不可。”

  “为什么?”他又喝了一大口酒。

  “因为那里有外公和妈妈的影子。”

  秦克帆的话让他失笑,他重重地放下杯子,玻璃杯碰到玻璃桌的尖锐声响非常刺耳。

  “怎么说?”他兴趣盎然地看着这个过分英俊潇洒,与他的冷酷严苛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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