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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挑呀!”

  “是啊,挑呀!”

  “快呀!”

  “若我是你们的话,早等不及地抓了一个就走!”

  众人的话又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谁是贝儿?

  谁是宝儿?

  两个大男人弯着腰,低头审视着一模一样的花容月貌,企图由她们憋笑的表情看出一丝端倪,好让他们能赶紧将新娘娶回家。

  齐任驹紧张的瞅着宝儿,愈看愈不对的再转向贝儿。贝儿无所谓地朝他眨了眨眼,干脆凑近点,让他看得更清楚。

  齐任驹却反而吓一跳地将脸移开,和同样伤脑筋的武浩天对看了一眼。

  宝儿轻松一笑,“我是宝儿。”

  “我是贝儿。”贝儿又朝齐任驹眨了眨眼。

  两个男人根本不相信她们的话,又对看了一眼。

  既然存心要整他们,就不可能这么干脆地介绍自己,一定有诈。

  他们将眼光调向另一个人仔细审视。

  贝儿差点大笑。武浩天盯着她的表情好像已经认定了她才是宝儿,只是心里头还有那么点怕怕的,不太敢妄下决定。

  “好吧。”她咬着唇,边笑边说:“我是宝儿,她才是贝儿,赶紧把我娶回家吧!”她淘气的神情让坐在一旁的宝儿失笑,也让武浩天原本愈来愈确定的念头出现了犹豫。

  贝儿的话让宾客扬声大笑。

  两位新郎倌没有转身叫他们不要闹的勇气,只好乖乖地任他们笑闹个够。

  武浩天犹豫地伸手想抓住贝儿,却被齐任驹迅速的伸手拦截。

  “你可别抓错人了。”

  “可是我愈看她愈像……”我的宝儿。

  其实齐任驹也愈看她愈像宝儿,但就是不放心,要是挑错了人怎么办?开玩笑!

  他看着宝儿,愈看她愈像贝儿,可是就是不放心,犹豫地不知该怎么才好。

  “快快快!”群众中有人拍着手鼓噪。

  “误了时辰可不好哟!”这句话让大伙同时笑弯了腰。

  “快呀!”

  “我等不及了!”

  新郎倌没喊等不及了,看戏的人却已经等不及了。

  “宝儿。”武浩天试着叫唤了声,盼望她能气消的放他一马。他朝贝儿愈俯愈近……

  贝儿张着晶灿的大眼,回瞪着朝她愈俯愈近的阳刚俊俭。

  “你确定你没看错人吗?”她问道。

  “你确定她是宝儿吗?”齐任驹也凑了过来,瞪着贝儿问道。

  两个大男人对看了一眼,顿时又不确定起来。

  “来吧!”从刚才一直咬着唇猛笑的宝儿,小手一挥召来了阿财,要他去端只红盘过来。

  “这是我的小鞋。”她脱下脚上的绣鞋,轻轻地将它放在上头。

  “这是我的。”贝儿也脱下绣鞋与姊姊的放在一起。

  阿兴带着一脸灿烂的笑意,拿起上好的女儿红,慢慢地将酒注入绣鞋内。

  “喔!”一片惊讶的叫喊声随着绣鞋内的酒愈倒愈满而愈拉愈高,突然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声爆出,鼓掌叫好声不绝于耳。

  沈拓笑着在妻子耳边低语,“幸好当初你没这么整我,否则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这‘鞋酒’的味道。”

  杨秀微笑地轻捶了丈夫一记。

  武浩天挑了挑眉看着绣鞋,没说什么。

  齐任驹则是一遍又一遍地抹着自己的脸。接下来喝鞋酒,那鞋酒喝完了呢?是不是要他们吃砒霜?

  他有一股想抓住贝儿,狠狠地吻她,惩罚她到讨饶的冲动。

  但是一看到贝儿——实际上是宝儿的脸,那天真无邪的大眼期待的望着他,美好的唇绽放着邀请的微笑……

  他忍不住在心中重重呻吟出声。

  好!他喝!为她做牛做马他都愿意!

  他已经没什么尊严可言,只要能娶回贝儿,他什么都不在乎。

  两位新郎倌表情不一。一个是面无表情,看似赴汤蹈火,什么都愿意。

  另一个则先是傻眼,再来是圆瞪眼,接着是翻白眼,再紧接着则是一遍又一遍地抹着自己的脸,无奈的瞪着绣鞋。

  两个新娘子同时笑了出来。

  新郎倌绝逗的表情让她们大呼过瘾地笑弯了腰。

  两人认错了人依然不自知,更让两姊妹笑得差点流出眼泪来。

  一模一样的娇笑表情再度让两人看傻,他们无言地对望一眼,剑眉轻轻地拧了起来。

  早知道就别那么信任她们两个,作梦都没想到会被这两个小丫头摆了一道,真不知道是该掐死她们好,还是该打她们一顿好。

  唉!

  不管两位新郎倌如何低声诅咒,新娘子也听不见,众人的鼓噪喧哗早将两人的低声咕哝淹没。

  打从一开始就不该太信任两个臭丫头,还以为她们经常对他们甜蜜一笑,便代表宽宏大量地既往不究,却不知道自己已被设计。

  齐任驹想也没想地拿起绣鞋就喝,怎知酒才入口,贝儿却突然爆出了一句话,“你喝了谁的鞋酒谁就跟你走!”

  噗!齐任驹嘴里的酒当场喷了出来,还呛得无力地直咳。

  “你说什么?”他边咳边瞪着手中的绣鞋,搞不清楚刚刚喝的是谁的鞋酒。

  他想也没想地拿起来就喝,他喝的该不会是……他惊骇地瞪着冲着他直笑的贝儿。不!他该不会喝到了宝儿的鞋酒吧!

  “猜错了就罚。”宝儿也不点破,命阿兴再斟酒,在众人的齐声鼓噪中,硬是连灌了齐任驹三大杯的鞋酒。

  当然,武浩天也被拖下水,他没有选择余地的接过齐任驹硬塞给他的另一只绣鞋,两个难兄难弟皱着眉头被人猛灌女儿红。

  两位新娘笑得无法遏止,还想再整他们两个,但是灌完酒的武浩天不耐烦地放下了绣鞋,抓住了其中一个就跑。

  他不管新娘子的脚底少了一只鞋,也不管他抓住的人是不是宝儿,反正先抓了再说。

  “等一等,你确定我是你的娘子吗?”被抓的人问道。

  “等我带回去‘极刑伺候’后,我就知道你是不是了。”武浩天有点气恼地说。

  “哟!”一阵暧昧的笑声从四周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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