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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那你该去问神的,问她为什么要让我记起过去,为什么要让我想起一切。”独自背负沉痛的记忆,他也活得很辛苦。

  “我也不懂我们为什么会想起前世的记忆,但是我相信冥冥之中一定有其道理,就拿我来说好了,也许是神希望我能原谅云敞之无心的错,我相信那时他要是记得我,绝不会杀了我。”

  如果这辈子他仍然不原谅云敞之,他相信庄纱必定会继续追着自己,然后他们两人就一世错过一世,永远没有尽头。所以,何必呢?他宁愿回头等庄纱。

  “你不恨秦皇了吗?是他毁了我们的家园。”

  言玉至摇头,“我不恨他,那是战争下的必然结果,即使没有秦始皇,也会有另一个霸王出现。”

  “你真的都能忘了?”萧上农的声音听得出有些泄气。

  “云彻,我已经不再恨任何一个人了,既然是历史,就让它过去吧!”

  萧上农双肩无力垂下,“是吗?”

  真正该记恨的人己卸下了,那他这么介意又算什么呢?之前所做的一切在这时候竟成了一个大笑柄!

  “教授!”两人的对话声中突然介人一个外人。

  是梁光月,庄纱的同学,言玉玺曾在婚礼上见过她。

  “没关系,庄纱呢?”庄纱没来,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是庄纱要我来接你的,教授,你晓得她休学了吗?”

  “休学?”言玉玺的表情和声音显示他毫不知情。

  “我也是刚刚问了助教才知道的,听说庄纱要搭今大的飞机去美国找她爷爷。教授不知道吗?”几天前,她就发现庄纱的怪异,但因为正值期末考,所以就没特别在意,直到今天接到庄纱的电话,要她来接教授出院,她才察觉不对劲,冲去系办问清楚。

  “几点的飞机?”

  梁光月看看手表,“是十二点的飞机。”

  待她一说完,言玉玺已经冲出病房。

  当事人已经离开了,梁光月正准备离开,一旁的萧上农缓缓上前。

  “你可真多事!”庄纱要离开的消息,他早就知道了,因为是她亲口对他承诺的。

  梁光月抬头,此时才有机会看清萧上农的长相,也是个好看的男人。

  “她是我朋友。”她淡淡他说。

  “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萧上农好整以暇地双手环胸,睨着粱光月。

  她晓得他是萧上农,心理系的代课教授,但不知道他的记忆力这么好,连见过几次面都一清二楚。

  看穿她的疑惑,萧上农微怒,“第一次是兵马佣展上,我还跟你问过时间。”

  梁光月推推镜框,也许真有其事吧!

  “第二次是在她父亲的婚礼上。”看着她刚由电梯走出,他就转身离开了。

  这个时间近一点,梁光月比较有印象,于是点头。

  “本来我是不想提起的,既然你对我这么有印象,那我当然也得‘回报’了。据我所知,你是方心茹的心理医生吧!”前天,她心血来潮去探望方心茹,当然是见不到她的面,却与方妈妈聊了甚久,该知道的与不该知道的,她全知道了。

  “那又如何?我犯了罪吗?”

  “你我心知肚明,如果你再继续下去就是犯罪了,他们好不容易才得到幸福,你不要去破坏他们。”

  “你凭什么说我破坏他们?你有证据吗?”

  梁光月浅浅勾了唇,“用膝盖想就知道了,自从你出现后,他们的生活就开始不平静,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啊?”

  “你说得太严重了,我只是回来教书而已,不是来搞破坏。”萧上农冷冷一笑。

  “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回来教书,总之不要再去破坏他们,你自己可以不幸,但不要拖着别人一起下水,那是很没有道德的事情,而这样的人多半也活不久。”

  萧上农燃起一根烟,“你看我像是活不久的人吗?”

  梁光月不发一语地抽走他的烟,然后捻熄。

  “教授,这里是医院,你不该抽烟的,还有……如果想活得久一些,我劝你少抽烟。”梁光月微微点头,离开了病房。

  萧上农冷笑,“哼!还是这么敏锐、疑心。”

  他头微微一偏,望着窗外,怅然若失,先前的一切一切好像都成了梦一常他真的错了吗?

  那么要这前世的记忆何用呢?

  难不成真是要他原谅庄纱?

  庄纱提着简单的行李站在机场内。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是在这种情况下离开言玉玺的,原以为即使得不到他的爱,她也会永远陪在他身边,结果却是她主动离开,多可悲啊!

  “……飞机即将起飞,请尚未登机的旅客………”悦耳的声音提醒着还站在原地的庄纱,握着机票,她有股想撕毁它回到言玉玺身边的冲动。但,最后她仍紧紧地握着,提着行李迈开步伐。

  “压纱——”远处传来呼唤她的声音。

  她持续往前走,不敢回头。

  “庄纱——”

  不要!不要再喊她了……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

  “庄纱,回头啊!回头看我!”

  “先生,这里你不能进来!”一名警卫挡在言玉玺身前。

  “先生,你再大喊一次,我们就要请你去警卫室坐坐了。”另一名警卫已经开始不耐烦。

  “庄纱!”

  任他怎么喊,庄纱的脚步都没停下,只是慢了些。

  “庄纱,如果你敢走,我就用我的血为你送行——”言玉玺退了几步,扯开自己的绷带,他的伤口又裂开了。

  庄纱闻言,一颗心早已飞向他,立刻掉头奔进他的怀里。

  “不要说了……我不想再看见你死了。”她与萧上农有约定,只要她离开玉玺,他就放过他们,但她实在走不了,因为真的舍不下他。

  “不要走!”言玉玺把庄纱搂得死紧。

  “对不起……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她实在不晓得该说什么。

  “我不是要听你说这个,难道你不相信我?你认为我没有保护你的能力?你以为我会败给上农?”是什么样的理由迫使她非离开不可,他深深明白。

  一连串的问题,字字敲进庄纱的心,为了他,她早不顾一切了。过去他惨死在她面前,已教她裹足不前了,那样的痛苦比得不到更让她生不如死。

  若他的性命与情爱,她宁愿舍弃情爱而保存他的性命,因为,她实在不想再看见他为她而死。

  “我会选择最好的方法来保护你。”

  言玉玺浅浅一笑,“傻庄纱,如果我明天出门就被车撞死了呢……”

  “别说死——”言玉玺点住她的唇,“乖,听我说——假使我今天回去就暴毙呢?或是下个月爬个楼梯就摔死呢?你能保证我不会有这些意外吗?不能吧!所以说,你想用离开来保护我根本就是错误的,这非但不能保护我,还会让我恨你一辈子,恨你夺走我的心后又任意践踏。你真的要我恨你吗?”

  庄纱看着言玉玺,然后窝进他怀里猛摇头。

  “这就对了。上农好歹也曾是我的弟弟,我相信他不至于对我不利,这样你还要离开我吗?”

  “不离开了,我永远都不离开你了。”庄纱声泪俱下。

  “当然了,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怎能再分开呢?我的庄纱。”

  庄纱承诺道:“不分开了,再也不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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