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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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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吧!念祖最勇敢了,他不会有事的。”沈刚站了起来;“只要把灯开着就行了。” 叶罗犹豫地望着儿子紧闭的双眼,好一会才不太放心地站了起来和沈刚一起走了出去,临走前门仍开了一条小缝以防有事。 他们走了,念祖悄悄地睁开眼睛,望着粉蓝色画着卡通人物的天花板。 其实他还是很害怕,而且还有一个梦没跟妈妈说。 在梦中好多的小朋友都耻笑他没有爸爸,他们的笑脸每次都变得好大好大,好像卡通里的恶魔一样丑。 他不想告诉他们他也有爸爸,可是那个爸爸不是真的爸爸,因为他自己说他不是他的儿子,而且还骂他是路边的野种。所以那个爸爸不是他的爸爸,他好坏!每次喝酒都会打他和妈妈,还不准沈叔叔和他们住在一起! 爸爸应该可以换吧? 他可不可以跟妈妈说换一个比较好的爸爸?可是他又很怕妈妈会难过,以前那个爸爸还没来之间他也问过妈妈,他为什么没爸爸?妈妈每次都好伤心地哭,所以他不敢再问了。 可是他真的很想有一个新爸爸,就像—— 就像沈叔叔那样的爸爸,如果沈叔叔肯当他的爸爸就好了! 他决定明天要问沈叔叔可不可以当他的爸爸! “念祖是男孩子,你别太保护他,那会养成他懦弱的个性的!”沈刚在酒柜中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交给叶罗。 她走至窗外:“你不会懂一个母亲的心情的!如果不是我,念祖今天也不会有那么深的恐惧,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当然知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忘了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吗?但念祖是个男孩,他必须学着独立,要不然以后怎么办?” “他才十岁!” 沈刚斜倚在酒柜上:“我当然知道他‘已经’十岁了。” “十岁的男孩只是个孩子!要不然你要我怎么办?任他在噩梦里尖叫?这叫学习独立吗?”叶罗转过身来,神情坚定,眼神却透着脆弱:“他是我唯一的孩子!” “你认为夜夜守在他的床边他就不会尖叫吗?恐惧已经存在,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帮助他去对抗那些恐惧。”他平稳地说着。 “这是你的经验吗?” 沈刚神色不变,握着酒杯的手却不自禁地用力。 “你的母亲是那样教导你的吗?” “是的!” 叶罗尖刻地继续:“那你认为你变得如何?是独立还是冷血!” 他直直地看着她,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痛楚:“这就是你对我的看法?冷血!” 那赤裸裸的痛楚震醒了她。 叶罗一震,迅速别过头去:“——我很抱歉——我一时昏了头了——” “不!或许你说的对,我不该干涉你管教孩子的方式。”他平静的回答:“我很抱歉多嘴。晚安,叶小姐。” 他放下酒杯转身欲走。 “等一下!”叶罗急忙来到他的身边拉住他:“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 他只是点点头,没有开口便大步下楼到他自己的房间。 叶罗沮丧地在沙发上坐下。 她是着了什么魔了?明明知道沈刚说的没错,就算他说错了,也只因为他对她和念祖的关心。 而她却拿他的痛处来伤害他、刺激他—— 今晚她是怎么一回事? 完全失去了她最自豪的冷静,失去了她的方寸,似乎做任何事都不对劲! 只因为纪天扬吗? 清晨她苍白、疲倦而且头痛欲裂地到达她的办公室,今晚第二场展示会之前,她有数不完的事情必须完成。 而她却感觉自己像被十部大卡车辗过似的难受! 早晨送了念祖上较车之后,沈刚送她到公司来,一路上二个人连最平常的寒喧都没有,那只有使她更感到难受! 沈刚是个很内敛的男人,在他那张严肃而阳刚的脸上,根本找不到任何情绪的迹像,人们总爱说她冷得像块冰,他们应该看看沈刚,他才真的像块不锈钢! “叶老师,有位先生在你的办公室等你。”她的文书小姐神秘兮兮地朝她眨眼,仿佛诉说着什么天大的阴谋似的:“好帅啊!比常常来那位寇先生还迷人哦!” “他有没有说什么事?”她撑着已疼痛不堪的头勉强问道。 “没有啊!他只说是很要紧的事。” “那我自己去问他好了。好了,能不能麻烦小妹去替我买止头痛的药?” “你不舒服吗?”她关心地摸摸她的额头:“好像有点发烧啊。” “没什么。”她勉强笑笑:“只是昨天睡太晚了,头有点疼而已。” “好!我会叫小妹去替你买药的,我去泡杯茶给你。” 叶罗向她道谢后走进办公室,纪天扬正微笑地看着她:“早啊!小懒虫,你总是没办法早起。” 她揉揉疼得越来越厉害的太阳穴不耐烦地在办公桌前坐下:“有何贵干?” “不要对我这么冷淡!”纪天扬来到她的面前:“我知道过去我对——” 她扬手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听你说过去的事,找我有什么事就快说吧!要不然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纪天扬深情地握住她的手:“别这样,叶!我们——” “你到底有什么事!”叶罗猛力抽回自己的手,不耐烦已极地大吼。 “好!好!好!你别生气!”纪天扬退回自己的椅子上:“我不碰你就是了,从以前我就最怕你生气——” 叶罗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将门打开:“如果你只是来叙旧的,那很抱歉,我没有心情听,请你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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