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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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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大部分的人都为二爷抱不平,私底下瞧不起这位新来的二夫人。以前二夫人从来不在意,但不知道为什么,近来二夫人总显得小心翼翼地,怕做错什么似的,她努力让山自己“隐形”,真的躲不过,便像个木头人一样呆站着,楚楚可怜的模样,跟以往的二夫人截然不同。 竹儿越想越觉得二夫人可怜,连丫鬟菊儿都常常趁机欺负二夫人,这些事又有谁知道呢? “竹儿?” 竹儿停下磨墨的动作,非常谨慎地开口:“二爷,二夫人病了。” “病了?”卓邦堰写字的手停了停,蹙起眉问:“她自己就是大夫,怎么会病了?” “人都是吃五谷杂粮的,哪有不病的道理?更何况二夫人为了二爷的病,还拿自己试针。” “二夫人拿自己试针?”邦堰楞了一下。 “嗯……”竹儿支支吾吾地低下头,不安地扭动手指。 “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的……”想了半晌,竹儿终于鼓起勇气直言道:“二少爷,竹儿自知人微言轻,但是这件事竹儿一定要说的!虽然大家都讨厌二夫人,可是其实她人很好,为了二少爷的病,她这几天都拿自己试针,好几次看起来好像痛苦得快死了,竹儿实在看不过去。” 卓邦堰榜楞地,不知该如何反应。 “上次您带那么多人回来嘲笑二夫人,她却一点也不生你的气,只是一心一意想把你的病治好,二爷……二夫人实在很疼你!” 竹儿说得义愤填膺,大概已经隐忍了很久。 他叹口气挥挥手示意她离开。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爷……” “你下去吧,我自有主张。” 竹儿犹豫着,终于还是行个礼退下。 她为什么要拿自己试针?当然是因为他不准她再拿府里的人试针,而他自己又不肯让她看病所致。 但拿自己试针?她连他到底怎么病的、如何病的都不知道,要如何试针? 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踱回他与无药的卧室。新婚之夜他离开这里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也从没想过要回来--想到那小丫头淖砒针往自己身上乱刺,一股前所未有、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心跳也开始狂乱起来。 不会吧?她不会真的这么蠢吧? 卓邦堰的心像是被沉重的大石压着,无法克制地担忧了起来。 到了卧室门口,他二话不说用力推开房门。 “无药!” 君无药躺在床上,喘息着瞪大了眼睛,冷汗从她额上泊泊涌出,竟然汗湿了大半被单。 “你在做什么?!”卓邦堰冲到床前,看着她惨白的脸色,不由自主地咆哮起来:“你悦瘁把自口己弄成这个样子?!” “我没做什么……”无药呻吟着咬牙说道:“只是……在……试药……” “你吃了什么?悦瘁会弄成这个样子?快说啊!你吃了什么?!”卓邦堰急得慌了手脚!一模无药的身体,竟然冰冷得没有半点温度! “断肠草……” “断肠草?那是什么?” 无药说不出来,抓住他的手死命使劲,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心却像是正被人用刀子狠狠割开! “来人!快来人!去请靳大夫过来!快!”他冲到门口咆哮,震撼了整个卓府。 无药呻吟着什么,轻轻地俗砒什么,他又冲回床沿,急躁地叠声连问:“你要什么?悦瘁了?很痛吗?大夫马上来了!你忍一忍!” 无药却露出一朵虚弱的笑容,深情地注视着他说道:“我没事……我终于知道……怎么治好你的病了……”说完,便昏倒在他的怀中,脸上还醋砒欣慰的笑意-- “该死的!你醒一醒!来人!快来人!人全都死光了吗?”卓邦堰疯狂地咆哮着。 二十年来,卓府的人从未听过这温文儒雅的二爷如此疯狂震怒! “她吃了断肠草,而且配方与众不同,我没办法救她。”靳宝笙苦着脸,一睑忧愁地孔砒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且痛苦得不断呻吟的无药说道:“无药的医术比我高明太多了。” 无药!他竟然直呼他妻子的名字! 卓邦堰绷着脸,看起来随时都会将周围的人全炸个四分五裂、尸骨无存。 “你们这几天到底都在做什么?” 靳宝笙连忙摇摇手。 “我与无药许久未见了。” “之前呢?” 靳宝笙怪异地看了卓邦堰一眼。他不是极度讨厌无药吗?怎么现在又变得如此关心起来? 无药从来没在他面前说过半句卓邦堰的恶言,但他看得出来无药过得并不快乐。他之所以不说,只是因为没有立场说什么,眼下既然卓邦堰都已经兴师问罪了,他又何必客气? “卓兄,咱们相交十多年,自家父以来我们靳家等于是你们卓家的专用药堂,咱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难道你连我也信不过?还是你真的那么讨厌无药?非要找个理由将她除之而后快?”靳宝笙恼怒地说道:“如果是这样,我很乐意带她走!” 卓邦堰瞪大了眼睛。 “你这疯子!无药是我的妻子!” “现在你又承认她是你的妻子了?”靳宝笙冷冷一笑。“如果她真是你的妻子,如果你真的好好善待她,她会服毒自尽?” “服毒自尽?!” 在场的人异口同声怪叫,九妹尤其叫得大声。 “你别胡说八道!我二嫂为什么要自尽?!” “在下又怎么会知道你们如何对待她?” “你胡说!无药不会向自尽,她只是在替我尝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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