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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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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多——” 陈母瞪了他一眼,他只好乖乖的起身,心中却没有丝毫的痛楚! 原本对他来说难以抉择的问题,他的母亲不费吹灰之力就替他办到了! 从今以后,他再也不必为了愧对自己过去几年的暗恋而感到难受! 人的感情原本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简单问题,它还受许多空间与时间的变数影响;人的成长,人的经历,这些都足以使原本单纯的感情变得复杂异常! 并非所有的感情都经得起考验,毕竟,人活着最重要的乃是问心无愧! 她再度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既陌生又熟悉的环境,完全中国式的房间,似曾相识,仿佛在记忆中曾有这样一个地方;直到她看到墙边的书架上放置的大堆佛经,她才想起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陈彦的家,她以前常在这个地方央求陈伯母给她一点小女孩都会喜欢的口红和香水。 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对于这一点她全无记忆,记忆里最后一个印象是黑人护士手中亮亮的刀子——仿佛曾听到陈彦的声音—— “你醒了。”一个陌生女子冷淡地俯身向她,审视着她的脸,“陈彦已经输过血给你,医生说只要休息一段时间你就会没事了。” “林磊呢?他在哪里?他是不是——” 夏雪不耐地打断她,“他没事,在另一个房间休息,你不必担心他,即使是情敌陈彦也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潘亚迪蹙起眉,眼前这个女孩有张看起来十分温柔婉约的脸,却有双利刃般冷酷的眼睛! 她的眼里和口吻中遮掩不住的强烈敌意令她不解! 她们还没开始认识,可是这个女子已经强烈地恨着她! 为什么? “你是谁?” “夏雪。” “夏雪?”她喃喃重复,不知怎么的,心里有股悲伤,“很幸福,又很悲哀的名字。” 夏雪一愣,不解地望着她,“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亚迪摇摇头,挣扎着起身,一阵强烈的晕眩感险些将她征服!她咬紧牙根不哼一声地强撑了起来!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使她脸色死白、冷汗涔涔。 夏雪的心里有几分的佩服,但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既没有伸出手也没有开口。 “我要去找林磊。”她微弱地宣布,眼中闪过绝不更改的决心! “我怀疑你现在能去找任何人。” 亚迪只是虚弱地朝她微笑,“只要你肯告诉我他在哪里,我会证明给你看。” 夏雪犹豫了一下。 现在不是杀她的最好时机,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在这里,现在动手无疑是向所有的人宣布谁是凶手,让她自己去找死岂不是更好? 以她现在的情况不要说是下床,连举手都十分吃力,让她去,说不定可以省掉她弄脏自己的手的麻烦! 尽管这远不如她自己动手来得令她满意。 “夏小姐?” “他在走廊最前面的第一间房间里。” 潘亚迪吃力而且缓慢地下床,在克服了一阵又一阵的晕眩感之后,终于扶着床旁边的小柜子站了起来。 “我劝你最好回到床上,陈彦的血很值钱的,你这是在浪费他的心意。”她冷淡地开口,斜睨潘的一举一动。 “谢谢,但——我自己会衡量。”她扶着柜子走到墙边,举步艰难地慢慢走向门口。 “潘亚迪!” 她缓缓停住,靠在墙上回过头来,脸色发青却仍挤出一个微笑。“有事?”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关于你的名字?” 夏雪点点头,固执地背对着她,不愿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即使再怎么渴望朋友,她也不能选择她。她是敌人!一个令她憎恨的敌人! 亚迪喘了几口气之后,缓慢而感伤地开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我,如果是为了陈彦,那你大可以收回你的恨意,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 她沉默地背对着她显然仍仔细听着,脊背僵硬一如石像。 “夏雪,一个幸福,关于奇迹的好名字,可是有些地方夏天永远不会飘雪,那是种奢望,永远不会实现的梦想。” 夏雪冰冷的眼渐渐温暖湿润起来;她听到她困难的脚步走了出去,门轻轻地合上,泪水也自她的眼中落了下来。 难道不是吗? 期望一件永远不会实现的事是种奢求! 期待热带的夏日里落下盛雪无异缘木求鱼! 她是有了既幸福又悲伤的名字,而她的命运似乎也遵从了她的名字,是那么的悲哀! 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仿佛打了一场激烈的战争般的筋疲力尽! 她才走了不到五十公尺,却眼冒金星,几乎要瘫软在地上,她咬紧牙根,一步一步拼命地移动着,终于到了夏雪所说的房间。 打开门,房内空无一人,床上的林磊苍白但平静地躺着。 亚迪关上门,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用尽了所有的气力才走到床边。 床的震动使他立刻睁开眼睛,僵硬地想要起身 “是我。”她虚弱地朝他微笑。 林磊眼里的警戒霎时消除,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关切,“他们说你在另一个房间休息。” “唔,现在不是了。”她朝他笑笑,无力地趴在他的旁边,“我不放心你,而且我十分想念你。” “亚迪?”林磊轻抚她的头发,她微微动了一下,却无力再开口说话,过度的疲累使她在半秒钟之内就昏睡过去。 他心疼无比地将她移到自己的肩上,细民的拉好被子,光是看她这样虚弱就叫他心痛得无以复加。 但她的行为却让他感到甜蜜无比! 她已经完全接受他了! 感谢那场大火将她的心锁完全烧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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