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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赵元展说得极有自信,却换来妻子一记白眼,“你道世间每个女子都能让你随便哄哄就乖乖听话 ?据我所知,殷无情虽是一介女流,可行事狠辣果决绝对不逊于男子,否则也不会有‘玉狐’的称号了!你就别再大作白日梦,还是先想想要怎么说服殷无情才是正经事儿。” 被妻子说了一顿,赵元展虽然生气,却又不敢发作,只得讪讪的走到一旁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叶昭风命人掌了灯,将整座山庄照映得亮如白日,赵谅贞也兴匆匆的拉了齐轩赴宴,本来生意场合是不该有女眷出席的,不过,因为主客殷无情亦是个姑娘家,为了让殷无情感到自在,赵谅贞这才破例被允许赴宴。

  大厅里,宴席早已摆好,就等着贵客临,然而,酉 时已过,却仍未见无极门的人出现。

  赵谅贞首先不耐烦,嗔起娇容道:“这‘玉狐’好大的威风,都过了一个时辰,还不见她的人影,摆明了是端架子嘛!”

  “或许殷堂主有事耽搁了。”

  “我看她是知道我们有求于她,故意戏耍咱们吧!”

  “贞儿,不许胡说。”叶昭凤瞪了女儿一眼,“殷堂主身为无极门四大堂主之一,每日的公务不知有多繁忙。待会儿可不许乱说话。”

  “不说就不说。”赵谅贞不高兴的撇了撇嘴。

  又等了好一阵子,门口突然传来骚动,一名仆役匆匆的跑了进来,“禀告二庄主,无极门贵客到了。”

  赵二庄主连忙站了起来,“快请他们进来。”

  他的话声未断,一个豪迈的笑声便传了进来,“赵二庄主别介意,我自个儿先厚颜进来了。”

  “贵客到了,我们欢迎都来不及呢!怎会介意。”赵元展堆了一脸的笑迎上前去。

  进来的是个中年男子,他生得矮胖,一张脸却笑嘻嘻的,颇似寺庙里的弥勒佛,他正是朱雀堂洛阳分舵舵主石定山。赵元展与他生意往来多年,知道他人看似和善,实则是个精明厉害的生意入。

  “石舵主,真是好久不见,几次下贴请你过府来喝个茶,你总说没空,真让老弟想煞你了。”

  “喝茶这种文诌诌的事,是你们读书人的玩意儿,我们这等俗人有碗酒喝便心满意足了,可不敢附庸风雅。”石定山豪爽的笑道。

  “石舵主想喝酒,只要说个日子,咱们夫妇俩必定作东,奉陪到底。”叶昭凤笑着说。

  “夫人可别唬我,我会当真的。”

  “当然当然。”回答的是赵元展。

  “那好,我们生意人是哪里有便宜哪里沾,赵庄主愿意作东,行某哪有不依之理。”石定山毫不造作的接受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对了,贵堂堂主不知道是否也会光临寒舍?”

  “撇堂堂主在路上有点事儿耽搁了,她要我先走一步,随后便来,照时辰看,应该是快到了吧!”

  石定山声音未断,赵谅贞尖锐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手指着门口,一脸怒色, 众人还未来得及转过去,一个慵懒娇媚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怎么?这赵家庄是龙潭虎穴不成?我来不得吗?”

  一名红衣女子慢条斯理的走了进来,这女子生得美艳绝伦,举手投足间尽展风情。她先环顾了一周,视线才落到赵谅贞身上。这一照面,齐轩也认出她是谁了,心中亦是惊诧不定,她正是那日在林中撒了赵谅贞一把炙蝎粉的女子。

  “这里不欢迎你,你识相的就赶快滚。”赵谅贞想中毒之恨,气愤的嚷道。

  “贞儿。”赵二夫人斥喝着,她还弄不清楚状况,更不愿意女儿得罪了贵客。

  “娘,她就是那日撒了女儿一脸毒粉的妖女。爹,您快些教训教训她。”赵谅贞转向父亲,撒泼的叫嚷着,没有注意到父亲苍白着一张脸,震惊且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的女子,神情有异,儒雅的脸部肌肉不住的颤抖,像址看到了什么妖魔鬼怪似的。

  红衣女子冷淡一笑,神态娇媚,“教训?我长这么大,可不知道‘教训’这两个字要怎么写,赵姑娘想教圳我就来啊!对了,那日炙蝎粉的滋味如何?”

  “你……爹,你还不为女儿出气?”赵谅贞拉着父亲跳起脚来,一张俏脸因怒气涨得通红。

  “啧啧!自己没有能耐,倒是叫爹喊娘起来了,好个小女儿娇态。老石,这趟可是你好说歹说我才来的,结果人家居然想把我赶出去,你说,这事该怎么解决才好?”

  “这其中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吧!”这个情形也叫石定山大为错愕,不过他见多识广,多少也猜出堂主大概是得罪过赵家二小姐。

  他转向还在发愣的赵元展,脸上仍是笑嘻嘻的,可和善的眼神中却露出精悍之光,“赵庄主,想见我们朱雀堂堂上的人是你,千催万请的人也是你,现在殷堂主被我请到你们赵家庄来丁,这就是你招待贵客的方式吗?”

  赵元展仍是失神的看着殷无情,叶昭凤忙推了丈夫一把。这才让他回过神来,但眼光仍是瞪视着殷无情,声音带着颤抖,“这位是……”

  “这位就是朱雀堂堂主,人称‘玉狐’殷无情。”

  赵家庄大厅内—时鸦雀无声,人人皆瞪着站在门口的纤衣女子,眼中带着讶异,虽然早知“玉狐”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面前这位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女子就是“玉狐”本人,就连素来骄蛮倨傲的赵谅贞也讶异的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最先回过神来的还是赵夫人,她忙迎向殷无情堆起了一脸殷勤的笑,“殷堂主大驾光临,请恕我们人夫妻俩眼拙,实在是不知殷堂主如此年轻,又长得如此标致,才会如此失态。哎呀!看我真是糊涂,居然忘了请殷堂主与石舵主人座,真是失礼了,殷堂主、石舵主,请!”

  “这倒不急。”殷无情轻轻一挥手,一双勾魂眉眼飘向赵家父女,“尊夫与令媛看来好像不怎么欢迎我呢!我可不想自讨没趣。”她并未有辞严色厉,也不见音调高扬,可是眉宇之间那股不经意散发出来的威严,竟教出身商贾之家、见惯了场面的赵夫人为之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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