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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韩渊扯动嘴角,微微一笑,笑声里不带任何感情,“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是谁给你这个权利,让你擅作主张的?”

  “属下知罪,甘受爷的责罚。”

  韩渊又是一声冷笑,“你是怎么跟她说的?”

  “属下请她离开爷。又说,西门鹰原本不是爷的对手,若不是因为她的缘故,爷绝不可能着了西门鹰的道,只要她在一天,爷就离不开危险……”

  她机械化的说着,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脸上便挨了一巴掌。

  韩渊虽然中毒初愈,但功力依然不容小觑,凌寒月一张俏脸被他打得歪向一旁,血丝顺着她的嘴角滑了下来;但她的脸色连变也没有变,仍是恭顺的垂首站立,好似韩渊根本就没打过她一般。

  “她就这样离开了?”

  “是的。”

  “她临走时有没有说些什么?”

  “她要属下好好照顾爷。”

  韩渊冷哼一声,眼神冷得骇人。他推被下床,拖着虚弱的身子便要朝外走去。

  凌寒月见状,心一凛,一个闪身挡住他的去路,“爷,您要去找柳姑娘?”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让开。”

  “恕属下冒犯,但属下不能让爷去找柳姑娘。”

  韩渊眯起了眼睛,“你好大的胆子,连我都敢拦?”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为爷设想,别说爷中毒初醒,身子尚虚弱,根本禁不得旅途劳累,更何况,西门鹰依然虎视眈眈,属下不能让爷轻易涉险。”她急切的道。

  “让开。”韩渊再次冷喝。

  “属下是为了爷着想,请爷三思。”凌寒月拦在韩渊面前,挺立不动。

  “为我着想?”韩渊冷笑一声,“无言也是为我着想,可是你们却从来没有来问过我,你们的着想我要是不要。你到底让不让?”

  “请恕属下冒犯,属下不让。”

  “你再不让,休怪我不客气!你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即使我受了重伤,你依然不是我的对手。”

  凌寒月紧抿着唇,以行动表示自己的坚决。

  “很好。”韩渊冷笑一声,一掌拍出,“砰!”的一声,凌寒月胸口中掌,如断线的纸鸢般朝后飞了出去,重重的跌落在地上,鲜血从她口中狂喷出来。

  以她中掌的情形看来,韩渊这一掌并没有保留,这令凌寒流露出一抹不敢置信的神色,不相信韩渊竟会真的对她痛下杀手。

  韩渊快步走了出去,走过她身旁时脚步一顿;凌寒月看着他,只希望从他眼中找到一抹关心或歉疚,只要一点点,她就可以心满意足,可是……

  “等我回来时,我不要看到你还在绿柳山庄。”他丢下这句话,便再次迈步向前,脚步不停的走了出去。

  他那决裂的的话有如一支无形的大铁锤,重重的撞击她的胸口,令她的胸口一痛,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六年的跟随、六年的恩义、六年的真诚,到头来竟比不上一个曾经背弃过他的女人,在这一刻,她总算知道,自己对韩渊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没有任何意义呵……

  对韩渊而言,她只是个得力助手,可是对她而言,在六年前的那场救命之恩后,韩渊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一切啊!

  她突然笑了起来,先是低低哑哑的笑声,而后却成了放肆的狂笑。

  多讽刺的事实,她视韩渊为天,但在他心中,她却什么都不是。

  她依然大笑着,眼泪却随之滑了下来,泪珠滴到地上,马上就被泥土吞没,消失无踪,就像她的满腔深情,只能消散在这天地间,没有任何人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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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婉转柔美的嗓音回荡在斗室内,伴着琵琶弦音,吟咏着江南美景,将牡牧的诗诠释得极尽旖旎缠绵。

  弦音催急,转了个韵,歌妓开口又唱:“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休休,这回去也,千万遍阳关,也则难留。念武陵人远,烟锁秦楼。惟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凝眸……”

  “吵死了,别再唱了!”暴怒的吼声骤然响起,喝断惆怅悲凉的曲调。

  琵琶声戛然而止,歌妓瞪大眼,不知所措的看着云奇。

  石敢当张大了嘴巴,好半晌才道:“头子,你吃错药啦!这女人唱的顶好啊!你平日不就是就爱听小曲儿,怎么今天……”

  “不是杜牧,就是李清照,伤春悲秋的,听得人都烦了,我不爱听都不成啊!”云奇眯起眼,声音充满挑衅。

  “云少不爱听伤春悲秋的曲子,那我唱支苏轼的曲儿如何?东坡居士下笔豪迈豁达,包管……”

  歌妓讨好的话语尚未说完,又被云奇不耐的打断。

  “我管你苏东坡,还是苏东坡他爷爷,本人一概不想听!花钱找乐子还不得安宁,烦死了。”他二话不说,丢下一锭银两,站起身便走了出去。

  石敢当和胡一方面面相觑,忙起身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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