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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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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甩开他的手,回给他的笑容明媚到漾人心魄,“就算你把我碎尸万段,每一段上也都只烙着‘俭言’二字。” “那就等他碎尸万段时,看看上面有没有你的名字吧。”他眼中闪动着毁灭的光芒。 “你到底是用什么卑鄙的法子让我父皇把他抓走的!”她瞪他。 “对他?我有的是法子。只有对你……”眼光怔怔停在她脸上,不再言语。 “公主,老夫人听说您回来了,叫传话让您得闲过去一下。”端着饭菜过来的芷兰笑盈盈地传话。完全没有意识到两位主子的面色都难看到吓人。 老夫人让她过去?是接受教训还是验证清白?反正与她都是一般无差。 呵,自重新踏入“锦苑”的那一刻起,她已决心豁出去了。 身旁,那双褐眸静静凝视着她,复杂无比。 柳老夫人竟然误以为她这些天的失踪是回宫省亲? 看着眼前不住埋怨自己在宫中一住就是这许多时日冷落了自己的相公的人,书锦无言相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柳辛杨到底意欲何为?他将一切都刻意保持着自己离去时的样子,仿佛私闯书房没有发生过、同俭言一起跳崖也未曾发生过、只是她心里清楚明白,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什么都已经发生了,一切都已经变了,哪怕柳府再如何粉饰太平,只要俭言不在的地方,对她而言就无“太平”可言。 轻投了一颗小石子入湖,心也如这湖面泛起阵阵涟漪。柳府中人的态度她根本不在乎,她牵挂的只有他。 “公主。” 一听那个声音,临湖而坐的人露出一个讥诮的笑来。她总算是出现了。 “汀香。”她笑迎上那个恭敬立着的人,“我低估你了。” 汀香怔了怔,垂首道:“只要是会伤害到辛杨的事,汀香就无法坐视不理。哪怕您是公主。” “这样的深情,足以打动他了。”汀香的背叛,自己也难辞其咎。她无法深责汀香。 “公主,如果深情真能打动人心,求您就忘记那个俭言,接受辛杨吧。” “你在说什么?”不解地望向汀香,柳辛杨不是她深爱的人吗?为什么现在要劝别人接受自己的爱人? “公主,辛杨都知道了。您入柳府的目的。”她幽幽望着书锦。 “那又怎样。”没错,她就是为了查出柳家私通外敌的证据才嫁进来的。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阴谋罢了。 “可他还是要将你留在身边。”明知她的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明知她包藏祸心,却还是这样执迷不悔。 “知道公主和俭言私通、知道公主在书房暗藏模仿他笔迹题写的反诗欲栽赃、知道公主……公主用李代桃僵玩弄了他的一片真心,还是执意要将公主留在身边。这样还不足以打动公主吗?”如果他对公主的这片心能分千分之一给自己,自己纵是死,也无憾了。 自己早就被打动了。有个人,在自己最孤单的时候默默陪伴、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舍命相救、在自己最需要爱的时候深深入进自己心底。 “他对我,不过是得不到偏要得的好胜心罢了。”汀香果然是被他迷得失了理智。刚入府时,他为翠舞夜不归宿、神魂颠倒的样子,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对自己一片真心?呵。 “你跳崖后,他发疯地派人到处去找。更是将怀有身孕的翠舞夫人赶回乡下去安胎。这也叫好胜心?”汀香从来知道书锦心性清冷,可是面对柳辛杨这样一片深情,她竟然一点都为之动容吗? “俭言是以什么罪名被抓的?”柳辛杨做的那些她不感兴趣。 汀香失望地叹了口气,“公主。” “到底是什么罪?”秋眸扫向汀香,严厉无比。 “想知道吗?”柳辛杨幽幽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柳……驸马……”汀香连忙向来人作揖。 “退下吧。”柳辛杨挥了挥袖,一双眼里只有湖边那个秀美的人儿。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房了。”她无意与他单独相处。 “不想知道俭言的消息吗?是死是活都不管了吗?”他的话硬生生将她留住。 “想知道。你会告诉我吗?”她瞪着晶晶亮的眸,直言不讳。 “今晚好好侍候我一夜,或许我会给公主一个满意的答案。”他笑,无比讥诮。 “相公就死心吧。答案,书锦自己会去找的。” 她的人,是俭言的;她的心,也是俭言的。至死都不渝。 更何况现在,彼此还好好地活在这世上呢。 借着灯光,轻抚那紫金色的药罐。 俭言,你现下到底好不好呢? 父皇为什么要带走他?百思不得其解。若自己是九皇妹,那桩桩事无巨细父皇都放在心上那倒还说得过去。可自己是父皇最不放在心上的女儿。就算是偷情、私奔、坠崖……哪怕是那日死于书房机关,想来父皇都不会有点滴在意的。因为,她从来都是无足轻重的。 难道父皇带走他的原因根本与自己无关? “公主,时候不早了。早些安置吧。” 书锦看了看已经兔子眼的芷兰,“你去歇着吧,这里我自己来就行了。” 她做梦也没有料到,回来之后的一切,会变得如何错综复杂。早知道……早知道就待在山下永远不要回京了。 门外,一抹黑影伫立良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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