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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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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香?”芷兰纳闷,明明刚才汀香还帮自己找紫砂壶来着,怎么一转眼已经到了书房? “我帮你。”接过芷兰手中的紫砂壶,汀香似乎无意为同伴释疑。 窗旁,托腮而坐的人正凝神望着窗外斜阳。桌上,画至一半的丹青被浓重的一道墨痕所毁。画中景色依稀是明月下的湖光、凉亭与苍天梧桐。 “公主怎么了?”芷兰偷偷扯了下汀香的衣角,用唇语小心翼翼地问。 汀香秀眉微蹙,一脸无奈地摇着头。 “公主,新泡的毛峰。”芷兰讨好地将紫砂茶盅托于掌间。 “嗯?”被打断的人眼中有着未回过神的迷茫。 “茶,泡好了。”不对。这完全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锦公主。那个永远将内心藏得好好的公主,何曾如此心思恍惚过。 微笑着接过茶盅。 好烫!一个错手,紫砂盅翻倒在桌,茶水洇开,渐渐洇湿那画中的梧桐、凉亭、直至浸透当空皓月。 “天呐!我去拿烫伤药。”芷兰来不及收拾,慌忙奔出书房。 “公主,你没事吧?”汀香边小心收拾着翻了一桌的茶水,边关切地望向书锦。 她知道公主是被俭言偷入锦苑的消息给吓到了。自己方才看到立在书房外的人时,也是心下大骇。难道柳正显已经对她们主仆产生了怀疑?可是不应该呀,她们这样小心翼翼,并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可寻。 “我要出去一下。”充耳未闻汀香的问话,径直站起身来。心底那个声音,催促着、逼迫着她,不得不去。 湖边,那抹高大挺拔让她忐忑的心霎时安定下来。停下脚步,怔怔注视着他,仿佛只是这样静静看着,便已足够。 因一路小跑而微喘的气息没有瞒过他这个高手灵敏的双耳。回首时尚冷峻的眸在触到她的瞬间,溢起一抹混合着温柔的意外,“锦公主?” “好巧。”她笑,为彼此的“不期而遇”,更为能在此时此刻真的遇到他。 “是,好巧。”他木讷地点头。天知道为了这个巧合,他每个黄昏都在这里默默守候至月上树梢。 “你……辛杨还好吧。”硬是在句子中挤入一个不相干的名字。天知道,她才不在乎那人到底好不好。自小到大,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能冷静掌握自己的思想过。 “少爷……”他敛眸以阻止自己眼中的失望太过明显,回复的声音有些生硬,“少爷一切都好。” “那就好。”下意识地轻咬食指以缓解这尴尬,却在齿触到刺痛时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被烫伤,“好痛!” “怎么了?”声未至人已近在咫尺。 “没什么。”她孩子气地将烫红的手藏在身后,笑得无辜而单纯。这是俭言所陌生的朱书锦,如此纯真而真实的一面,如此让他心动不已的一面。 “让我看看。”他说时已伸手去握她右臂。 书锦微微一怔,没有挣扎,顺从地由那宽厚的掌牵起自己羸弱的臂膀。黑眸很快找到了食指上的红肿,粗糙的指轻触了一下那片粉红,立刻引来她一声倒抽。 “对不起。”他抬眸,不舍与歉意根本无法掩饰。手,仍紧握着她细致的腕。掌中的温暖肆无忌惮地熨过她那片冰凉的肌肤,渐渐侵向心所在的方向。 “只是烫伤而已。”她嗫嚅着,相对于他掌心的温度,这烫伤的炽热委实不算什么。 指尖忽然溢出阵阵清凉。她不解地望向自己的指尖,只见俭言在为她轻抹着一种晶莹的白色膏药,动作是那样轻柔而小心,生怕会再伤到她。 鼻尖一酸,自幼没有尝过被呵护滋味的人心间泛起异样的情愫来。从来不知道,原来被人视若珍宝是那样暖心的一种感觉。 浓眉纠结,因她眼底闪烁的光亮,“很疼?”手已停止在原地不敢再动。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冷喝如惊雷炸响。 两人迅速地分开更是印证了来人的猜想。柳辛杨脸色不佳地立在梧桐树下,为自己先前目睹的那一幕而气结。 “俭侍卫为我察看伤势而已。”自己那相公还真是会挑时候出现。没想到在娶了偏房后,第一次元配夫妻相见,竟然会是眼前这当场捉奸的场面,一切还真是讽刺得紧。 “是吗?”自齿缝挤出冷哼,眼神直刺向俭言,却没有自对方眼中读到退缩与心虚。 “公主伤到哪里了?让为夫看一下吧。”逼近书锦,等着看她从哪里变出伤来。 微退了两步以维持彼此的距离,书锦缓缓举起右手,“没什么,只是食指有些烫伤。” “烫伤?”在已昏暗的天色下,根本就看不清她指上的伤,柳辛杨一把抓过她右手,却不想正抓在痛处。 “当心!”俭言的焦急脱口而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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