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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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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住在712房。邱小姐可以到服务台……”待齐叔抬头,哪里还有邱小姐的影子。 邱卓站在房门外。深呼吸了好几次,却还是鼓不起勇气去敲门。 “大不了再被打发一次。” 想着,毅然地伸手去按响了门铃。 “邱卓?”门内人显然没料到会是她,“不是让齐叔送你回去了吗?” “可是我不放心你。”她不懂拐弯抹角的那套。 “不放心我?”黑瞳中微有不解。 “你没照镜子吗?” “什么?” “你脸上,写着大大的‘郁闷’呢。” 他忍俊不禁,“进来再说吧。” 邱卓进入房内,环顾了一下四周,是很简单整齐的VIP套房,“我以为你会住总统房的。” 他笑,有些落寞,“别人不知道,你该知道的。” 她一愣,因为他是不受宠的孩子。 “别傻站着了,随便坐吧。” 他自桌上端起半满了酒杯,坐在了沙发的另一端。 一口吞下杯中的液体,悠扬的声音缓缓响起,“刚才那个,是我的妹妹。” “怎么从来没在纪家见过?”他有妹妹吗?她一点都不知道这件事。 “因为从小就跟着妈妈在欧洲生活。”他重新将酒杯斟得半满。 “那也就是说,你妈妈其实刚才也在?”那个女孩似乎是有提到过“妈妈”。 “嗯。”他的笑没法染上那双冷眸,再次将杯中酒饮尽。 “太奇怪了,既然是自己的妈妈,为什么不上去打个招呼?” 他用手支头,笑得有些自嘲,“因为我不是她亲生的。” “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错综复杂的关系。 “很复杂吧。”他抬眸对她笑。 触到那个伤感的笑,邱卓不由心头一酸。那个会哭会生气的纪泽脉,从什么时候开始,连悲伤时都只会挂着笑了。 “泽脉。” “呵。”他摇头,想再给酒杯添酒,却发现瓶已经空了。 “真的很复杂,真的很复杂。”他呢喃着,自小到大压在他心头的那块阴暗。那个自他出身起便不得不背负的重担。甩了甩头,起身自冰箱中又取出一瓶未开启的酒来。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有钱人家,离婚什么的都很正常的。”应该是那样的吧。有钱人家的少爷,娶了妻子生了儿子,又爱上更年轻更有财势的富家千金,所以重新组成了家庭。故事片中都是这样演的。 “那借腹生子呢?”他微笑着睨她,眼底满是伤痛。 “啊!”她连忙遮住自己的唇,却已经无法阻止那声惊呼。 “很有意思吧,纪泽脉来到这个世界原本是肩负着很伟大的使命的。”大少奶奶多年不孕,盼孙心切的纪老爷便让自己的儿子从一个高智商的穷大学生那里“借”来了孙子。 一切自起始便已经错得离谱,而在这个闹剧进行到第十年时,失踪多年的小叔带着满月的纪泽怀回到纪家后,错误更是衍变成了一场闹剧。 自纪泽怀出现的那刻起,他的存在便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抬眼望了望已是面色惨白的邱卓,视线又转回手中半满的酒杯,“看来,我是喝多了。” 说着,又仰头饮尽杯中残酒。 “妈妈,能不能抱一下泽脉?” “妈妈,泽脉哪里做错了?” “妈妈……” 该死,为什么怎么喝都不能忘记那些呢。怎么喝都忘不了。 “只是抱一下……也成了奢望……”不自觉地,轻吟出声。 猛地,肩上一重,一双温暖的臂膀自身后将他圈住。颈间有滚烫缓缓滑下,那因他而起的泪直烫到他那暗无尽头的心脏。 “泽脉。”她在他耳边温柔地轻唤着。 仅仅是想象都无法承受的事,他却一路经历忍受过来,那颗曾经柔软而脆弱的心上是不是已经布满了斑斓伤痕,深到他都忘记了疼痛。 “你今天可没喝香槟。”他声音柔缓,拉开她双臂的动作却是那样决绝。 “不早了,你该走了。”避开她的视线,站起身来欲去开门。 “伤痛堆积着,只会越来越重地压在心上,为什么不让我帮你分担?”她再次自背后搂紧他,不让他逃避。 “邱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哑声问。 “我只知道,你现在很脆弱,需要的不是烈酒,而是有人安慰、有人陪伴。”他为什么不能善待他自己一点?再这样强撑下去,身心都会崩溃的。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让你走你就走。”他现在的确是非常脆弱。脆弱到了要控制自己都变成了一件异常艰难的事情。“我不,我不能放任你这样独自躲在黑暗中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她抱他抱得更紧。不允许他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叹息的同时已转过身,一双瞳孔散发着魅人的光芒,“你又何必硬要闯进来。” 自己的心早就如冰窖般黑暗、阴冷、没有了生机。那样一个不堪而狭隘的地方,囚着自己一个人便已经够了。 “我们……我们是哥们不是吗?”她怯怯道。感觉到他环上自己腰肢的双手。 无语注视着她,那泛红的脸颊,那扑扇着的睫毛、还有那头微乱的短发,为什么这些看在眼里,渐渐变得如此让人心生渴望,他闭上眼,任由自己的脆弱滋生,“那今晚,就陪着我吧。” 邱卓怔忡地仰起头,为他话中的含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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