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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惨了。“徐场主?不会吧?哥,你至于吗?被发现了就灭口?”

  “灭你个——算了,你转身蹲下,快。”他身心俱疲,但求解脱。

  “为什么?”

  “还问?没看见吗?他醉了,换你背。”

  “哥,我没办法,你看看我,我拉肚子已经跑去撇三次,我肠子都快——”

  “shut up,蹲下。”

  “好吧。”

  好是好,但徐场主一挂上车东元软趴趴的身体,顿时又经历一场生死浩劫。但见车东元咬牙撑起,双脚发抖,咬牙呻吟,很有再撇一次的可能。

  且不管车东元了,那摇摇欲坠的势子,教崔胜威看着心惊。

  终于,车东元争气地站起来后,直接往旁边倒——

  “小心!”崔胜威再次展现他惊人的矫健身手,抱住滚落的岳父——不,是“未来可能成为”的岳父。人虽然救下也护在怀里了,可他的背惨摔在地面上,痛得他直抽气。

  可怜的崔胜威,“未来可能成为”的岳父在怀中被护得安稳,但他却牺牲了自己的肉体,痛得椎心,只能无言望蓝天。

  明静啊,你可知我一日救你父亲二回,目莲救母的心情我也算是体验过了,我辛酸得都要淌泪了,我像是舍已为人的人吗?这像话吗?

  车东元自己爬起来,好诚实地说:“你看,让我背好危险。”

  是,你好样的,不知羞也是你车东元的本事吧?示弱就是你的生存奥义吧?我算是见识到了。

  崔胜威咬牙背起徐场主走,已经够吃力了,偏偏车东元还——

  “车东元你好好走路行吗?不要过来,走直线!”

  “唉,我也想,但我脚软啊。”车东元搭着崔胜威的手,靠着他走。

  可怜的威哥就这么扛着一个老的、拖着一个小的,全怪他迷恋小鲜肉喔不——迷恋小多肉才遭此劫,历来能者多劳,英雄命苦,他要挺住!

  还有,One Night Stand的后患无穷啊!为美人一晌贪欢,值得吗?蚀本啦!是否当一个人拥有的多了,神就会逼他吐出来?果真如此,那么打从遇见徐明静后,崔胜威也催吐得太厉害,一直失血。

  就算是晴天,也有一早醒来,看见明澄的巷弄就生厌的时候。

  对徐明静来说,今天就是那种日子,即使行事历在七月十一日这天没标注什么,但这天就像一枚别针,别在她柔软湿润的心脏。

  刺穿后,再被回忆浸泡,别针生锈,腐蚀心脏。

  她找出爪戒戴上,轻抚它,纪念逝去的恋人。一整天,她心神不宁,时而在手机响起时紧张地按下拒接键。

  工读生上工,乖巧地接待老师和学生,音乐老师们陆续来了又走,徐明静打开电脑,更新工作室网页,这时手机传来了一则简讯,教她再也逃避不了。

  我在外面,你要是再躲着不出来,信不信我直接下去逮你。

  被拒接了二十次,沈珠荷终于撂狠话。徐明静跟工读生交代一声,走出工作室。

  一辆VQLVO停在门口,见她出来,车门推开。

  “上车。”车内,沈珠荷说,施振宇的父亲施谋也在。

  司机将车驶离市区,朝郊外开去,途经蜿蜒的山路,终于抵达目的地——施家墓园,也是施振宇长眠的地方。

  今天是他的祭日,也是沈珠荷心碎的日子。她抓住徐明静的手腕,在墓碑前跟儿子告状。

  “你说你爱她有什么用?今天还是妈妈硬逼着才把她拖来看你,她这么薄清,儿子你不心寒吗?”

  “好了,儿子会爱听这个吗?”施谋燃香,交给徐明静。

  徐明静持香祭拜,感觉到伯母射来恨怒的目光。

  就在她将香插入香炉时,沈珠荷又说话了。“真了不起,两手空空的祭拜未婚夫,什么都没准备。我们振宇爱吃的我都带了,你呢?真是厚脸皮,你到底把我儿子当什么了?”

  施谋叹息。“反正你都会准备,她干么还——”

  “老公你别插嘴。”

  “都祭拜完了干么还啰嗦这个,人家肯来就好了。”

  “什么叫肯来就好?她非要来,她必须来,来见被她弄死的人!”

  “伯母,”徐明静实在忍不下去了,她求铙。“我们今天不要吵架好不好?我晚上还有事,可以走了吗?”

  “出,天、天啊。”

  沈珠荷忽然凑近,以为又要挨打了,徐明静下意识别开脸,但沈珠荷只是伸手抹过她的眼角,然后瞪着指尖。

  “是干的,我真的无言了,就算面对儿子的坟墓,一滴泪也不掉,还想着晚上的事?真了不起啊徐明静。”

  “走吧。”施谋搂住老婆。“我还要去会计师那。”

  “你该不会是有男人了吧?”沈珠荷试探道,思索着前些日子在恒星饭店看到的人。

  徐明静心悸,浑身绷紧。

  “儿子的祭日你就不能讲些好的吗?”施谋喝叱。

  沈珠荷终于收敛,但方才那句质问让徐明静忐忑,背脊尽是冷汗,感觉自己像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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