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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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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炽热的缠绵,两人裸裎契合,情欲销魂的节奏,仿佛又再浮现眼前。 想到眼前这俊朗的男人占有了她的初夜,她竟心虚地害羞了。她别过脸去,回避他炙热的目光。 宁时鹰又说:“你已非处子之身,竟还敢下嫁赵大深,不怕触怒地吗?” 她不嫁,难道要她最疼爱的妹妹嫁?爹都开口了,不是她就是芯心必须牺牲。但是芯心还小,她怎忍心让涉世未深的她受人摧残?不!她绝不要芯心被欺负。她只当芯心是她唯一的亲人,说什么也要保护她。 宁时鹰察觉她的忧郁。“你打算怎么向赵大深解释?” 她心中早有打算。“我不解释。” “不解释?” “我会先要求他撕掉借据,然后才肯同他图房,事后他若质问——”白衣蝶自袖内抽出一把匕首。“我便自刎谢罪!”她一副绝决的模样。 宁时鹰大感不妙,他不能眼睁睁看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你问得够多了,可以走了吧?” 他正色道:“你对生命未免太轻率了。” 她低头收回匕首,以近乎喃语的声调说:“活着又有什么乐趣……” 他忽然又冒出一句不正经。“那夜你不就尝到活着的“乐趣”?” 她有些生气,抬头想骂他,但见他坏坏地对着地笑,刹那间,她的心又是一阵恍惚,不知三魂七魄都飘到哪去了。随即又有些气自己的斥责。“你快走吧!等会儿被发现了不好。”她决心不看他,也不期盼他留下徒惹麻烦。 没想到他竟笃定一句。“你不能嫁他!” “为什么?”她抬起脸。 “因为你喜欢我!”他口出狂言。 “胡说——” 宁时鹰潇洒笑道:“倘若不是,你早叫人撵我下轿,岂会容我说这么多话。” 白衣蝶倔强地张口想否认,又找不出话来反驳他,只有愣愣望着他。 忽然,他将她往前一拉,用他的火热封住她的冰冷。 她倒进他怀里,无力抵抗。 他的吻,这般熟悉久远的滋味,毫不保留地夺去她的理智。 白衣蝶拚命记忆着他的气息,他的味道;他壮硕的胸膛、温柔的臂膀,和他带给她的那种血液沸腾的感觉。 他霸道又坚定的吻,吻热了她冷漠的身躯,吻暖了她冷酷的心。 良久,他放开她。 “还嫁他吗?”宁时鹰不死心,他受不了自己的女人即将属于他人。 白衣蝶无助地仰着脸,盈盈的一双眼无奈地望住他。 他的问题多么可笑,因为她根本无权决定答案。她只能默默地望着他。 他似笑非笑又问:“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白衣蝶摇头。 他撂下话。“宁时鹰。你记住了。” 语毕,他风一般掠出花轿,快得令人错觉那身影非人。 宁时鹰? 她再度披上头盖,不让任何人看见她红了眼眶。 为什么他们之间,总是交错? 浩浩荡荡的队伍将一身红嫁衣的白衣蝶迎进了龙凤赌坊,迎亲仪式总算告一段落。赌坊前仍旧围拢了一大群跟着看热闹的群众。 赵大深对于自己娶了个大美人,自然恨不得全镇的人都来瞧瞧他的本领。所以他不但不赶人,还特别准备比平时多上一倍的赌台,亲自站在大门前招呼人们进去。“来来来!别净着看,进来玩两把吧!” 就在吵杂、混乱的气氛下,仪式一道道地进行完毕。 白衣蝶认分地拜堂,然后被送进洞房等待新郎倌。 她心中即便万分不愿意,瘦削的背影仍是坚强挺立着,不让内心的脆弱泄漏半分。 外头吵闹喧哗着—— 白芯心瞄一眼赵大深的肥肚腰。天!她快要吐了。她垂着肩叹气。如果,她们没有那样不争气的爹爹,即便只有她和姊姊相依为命,她也会觉得无比幸福。然而,如今她只有眼睁睁看着姊姊被推入火坑。 想起姊姊,纵使有满桌佳肴,她一口也吃不下了。 白衣蝶静静坐在喜床上,等着那令人憎恶的一刻到来。外头的热闹和喜房内安静清冷的气氛有着天壤之别。 她外表看似平静,心头却为着先前宁时鹰那一吻而大起波澜。 他质问道:“你真的要嫁他?” 他更狂妄道:“你喜欢的是我!” 他的脾气令她捉摸不定,有时似是玩笑,但玩笑里又带着认真。 原来,她早已下定决心放弃自己,放弃挣扎,然而方才真要和赵大深拜堂时,她竟迟疑了,恨不得扔下头盖走掉…… 为什么向来如死水般的心湖会起了波涛? 是因为他吗? 不!白衣蝶压抑心头不切实际的妄想。如今她人已被赵大深娶进门,还能奢望什么? 幸运的话,圆房后地便可以自刎了断,不必忍受和赵大深那男人过一辈子。只要他先将爹签下的借据撕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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