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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怎么会想学搏击?”他突然开口问。

  “呃……因为可以防身啊,”从胶着思绪里返回现实的她从容答道。“我从小就很好强好胜、爱打抱不平,也很男孩子气,所以我爸便送我去学跆拳道。况且一般女孩子喜欢学的东西我也学不来。”

  “你是独生女?”

  “不,我还有两个哥哥。”

  “他们人都在彰化?”

  她的手抓着眼角下的痒处。“嗯,下个月我或许会回家一趟。”

  他理解地点头。“你很久没回家了吧?”

  “是啊,快一个月了。加上下个月是我爸五十大寿,非回去不可。”童葭屿一想起父亲那张滑稽的脸就不觉好气又好笑。“我爸是个名副其实的老顽童,而且很爱热闹,每年一遇到节日都要大肆铺张一下。”

  “那么他今年要请客吗?”

  “一定要的,八成又在‘老板海产店’请个十桌吧。”

  “‘老板海产店’?”听到店名令他不禁荒尔一笑,感觉上就是个人情味十足的店。“你打算买什么东西给你爸爸?”

  “哪用得着买,我开始上班都还没领薪水呢。”等领到薪水,她还得先去买些衣服鞋子,否则再继续借香草的,不仅香草会“起笑”,她也会“抓狂”。

  “没关系,看他喜欢什么,我可以陪你一块儿去挑。”

  她瞄了他一眼。“不必了啦,我爸什么都不缺,而且我不想花你的钱。”

  “为什么?”

  “因为我们还不是很熟啊,这还用问吗?”她有些不自在地年向窗外。

  他正经八百地板起脸。“但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有义务挑个礼物送给你爸爸当五十大寿的贺礼。”他的眼光始终停驻在她侧着的脸庞上,那浅浅的红晕,有一种难言的迷人气息。

  “女朋友”三字轻轻敲响童葭屿心底的钟,令她身躯不由自主地起了阵小颤栗。

  干吗心虚呢?她确实是他的女朋友啊!虽然,她偶尔会觉得自己还是太男性化了些。

  “我……我知道这点,可是,还是不用麻烦了,我是说真的。”

  “你现在在害羞吗?”因为知道她的性情很爽朗,所以看到她不好意思时就格外想去捉弄一番。“我才没有!”

  “真的?”他举起放在大腿上的手,然后突然微微起身移了位置,先是挡住那抹夕阳的映照,接着便坐定在她面前。

  她屏住呼吸不敢回答了,心里偷偷骂了一句一字经,骂的对象却是自己,总觉得自己愈来愈没用,真的像个娘儿们一样了!

  “对了,我有话要说。”

  要说就说啊,做什么搞得像要求婚一样!她在心底大肆抱怨。“那你就说吧,我在听……”

  “我爱你。”下一句即是深情款款的告白。

  “嗯?”

  等等等等!受到不小惊吓的童葭屿两眼暴突,不敢相信自己从他口中听到了这肉麻兮兮、恶心巴拉的三个字。就算是天空突然下起冰雹把窗户打破,也不会比眼前这事更令她错愕。

  不是真的吧?交往还不到一个礼拜,这句话就已经从他的嘴里蹦了出来。

  “你疯了吗?”她很不配合地爆出这句杀风景的话。

  “我当然没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已经爱上你了。”他看起来十分平静与温和,仿佛只是在告诉她“今天是礼拜日”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你、你、你……”一连说了好几个“你”字,她只觉舌头打结、脑部混乱得没办法正常运作。

  他又笑了,而这个笑带了点促狭的味道。“我是不是太直接了?”

  “当然是!”她理直气壮地朝他脑门低吼,脸红得不能再红。

  “我只是不想你去猜我的心思,假如你对我有任何疑问,我都可以掏心挖肺的告诉你。”他有些开玩笑地扬起眉,不介意她粗鲁的回答。

  她却皱拧了整张脸。“这样不好!”

  “不好?”

  “人总是会有秘密的,我宁愿你藏私。”

  虽怔愕于这个答案,他还是没有任何疑惑的表情出现。“好,我会的?”

  “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家里的事,毕竟你有个了不得的家世背景。”她抿抿唇说道。

  “一个黑道大哥蹲完苦窑后金盆洗手再自创事业,会让人觉得了不得吗?”再喝了口不再冰凉的茶水,他淡然以对。

  “当然了不得!最起码没再危害社会。”

  “或许吧!我父亲其实是个很有商业头脑的人,假如他不曾走歪路,说不定还没办法发掘自己有这方面的潜能。”

  “喔,那你妈呢?”

  “我母亲在一家法国品牌的化妆品公司上班,她是个顾问,所以时常要出国四处跑。”

  “光是这样的父母亲,还不够让你觉得了不得?”她怀疑他是因为麻木了还是故意说些言不由衷的话。

  “我一出生就待在这样的家庭,顶着这样的光环,二十几年下来若还会觉得了不得,会不会太自大了些?”他无奈地勾动唇角。

  “嗯……”她倒是同意了这个回答。“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他的手在这会儿悄悄握紧她搁在地板上的手,再趁她微微垂下头时偷摸她指尖。

  来了来了!缠绵的戏分即将上演,她紧张得压低呼息一动也不敢动,不确定该不该抬起脸害羞地瞄他一眼。

  等这样的念头兴起,已是迟延,他的吻已在眨眼瞬间落到她欲语还休的唇上。一反往常翩然如蜻蜓点水的吻,他托起她的后颈,轻轻开启唇缝侵入,此举令她骇地倒抽一口气,不清楚接下来是否就要唇舌交缠了——噢!救命哪,这令她想逃跑!她还不能接受和个男人口水互通搅和的感觉。

  戚惶之余正想狠狠推开他,另一个更夸张的抽气声在耳边响起。

  “哇塞!”

  好熟悉的声音!

  童葭屿霍地扭头向门口,一眼就瞧见满身南洋风的丁香草如木头人定格在那儿,瞪大着眼睛、鼻孔、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

  草编的宽帽、彩绘印染的细肩背心水蓝色花纹的一片裙、果冻蓝的凉鞋,以及那晒成古铜色的健康肤色,确实就是从塔里岛度假回来的标准模样。

  林擎元也被这贸然闯进的人吓得愣住了,直觉地将停在她身上的手放开,并有些诧异眼前这女子的美丽大方与热情洋溢。

  惊讶过后,丁香草已然笑眯了眼,开心地将草帽拿起扔到身后去。

  “葭屿,我回来喽!”

  展开双臂,她朝着好友飞扑而上,童葭屿半跪在地上勉强抱住她投递过来的香喷喷娇躯,红透的脸颊很不自然地挤着笑。

  “欢、欢迎回家。”

  “真高兴看到你用这么‘火辣辣’的方式迎接我!”丁香草乐不可支地拍拍她红通通的脸。“给了我一个大大的surprise!我想啊,这大概是我认识你十几年来,你做过最劲爆的事了!”

  “呃,我……”

  才不让她解释呢!丁香草恶劣地撇过脸对旁边那位帅哥伸出手来。“嘿,你好啊!我是葭屿的好朋友,我叫丁香草。”

  林擎元愣了下忙恢复表定,也伸出手。“你好,我姓林,我叫林擎元。”两人随便握过各自放开。“依我说呢!你一定是那位送葭屿超炫摩托车的凯子喽,对不对?”她口无遮拦地笑说。

  “凯子?”他脸色微变的低语。

  但她们却没人发现他神情有异,童葭屿也只是不爽地抓住她一径追问:

  “喂,我还没问你呢!为什么突然跑去塔里岛?连说也没说一声。”

  “呵呵……关于这个呀!”回忆着这几天的甜蜜时光,丁香草还不时暗爽窃笑着。

  “而且我那天还被绑架,九死一生地逃回来想说你会不会担心,结果你竟然不在!”她气愤难当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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