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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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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色惊骇的悚然一惊,动作迅速的想转身开门;但那人却抢先一步按住门板,并且将灯打开。 “想去哪里?” 白鸿展狰狞的脸孔出现在她眼前,瞬间就用蛮力将她整个人扛起,一个转身就毫不 “了不起!我处心积虑的安排你住这儿,就是希望从今以后只属于我一个人!没想到你竟然勾搭上别的房客,该说你太迷人还是太风骚?!”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灾厄,蒋郁芹出奇的镇定与坦然,连大声求救的本能都硬是忍了下来。 “我已经不爱你了,就算你不放过我,也只能得到我的人。” “哈!难道你不晓得我就是爱你的人吗?”他肆无忌惮的大声冷笑着。“你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我都尝过了,我也是最了解你的人;就凭这点,我有把握能带给你一生的幸福。至于住八F那个家伙,我就不确定了。” 她的脸色倏地变得惨白,喉咙像是哽住了什么说不出话来。 “怎么,把我利用完了就想一脚踢开?然后找个新的金主顶替?”他脸色极度阴霾。“你也不想想我是怎么对你的!而这就是你报答我的方式?!” 恐惧像百年树根深扎在她心底,从不知道自己会置身于水深火热中难以挣脱,即使想多说什么都十分困难。 “我查过了,他叫夏牧威,据说还有个模特儿女朋友。真是可笑!你有男朋友,他有女朋友,你们却硬是凑在一块;你当了人家的第三者,他也当了我们的第三者。” “不……不是的!他们已经分手了。”她气息微弱而颤抖的说出这句话。 “狗屁!老李说她每隔一两个礼拜都会来找他,如果分手了她还来干嘛?我看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好束西,你被他骗了!” 她露出一个凄美的微笑。 “就算是这样,我宁愿被他骗。” “贱人!”啪啪两声,他又挥了两巴掌到她脸上,无视于她已经发红发肿的双颊。 “你跟他认识多久?!你有多了解他?!他值得你背叛我去爱他?!” 白鸿展在盛怒下已经丧失了理智。一抬头看到那扇没有铁窗的大窗户,铁了心就拦腰将她举起来。 “好!既然你要选择他,我偏不成全你!等你死了,我马上就到阴曹地府去陪你!” 事情演变成这样,蒋郁芹终于意识到情况完全失控。 天哪!他是认真的!她开始倾尽全力放声尖叫。 “救命!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门已经反锁了,有谁救得了你?!” 他试着一手打开窗户一手抓住她,她逮住了机会又踢又踹,没想到他直接将她的头推去撞墙。“臭女人!你敢踢我?!”他目露凶光的朝她肚子再揍几拳。“我原以为你肯求饶,没想到你连死都不怕!” “救命——救命——” 她当然怕死,但她告诉自己,即使到死前一刻也要活得有尊严。 白鸿展已经把窗子推开,然而这会儿,门外却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和激喊声。 “开门!开门哪——你在里面吗?!郁芹,郁芹?”夏牧威焦灼的呼唤着,旁边似乎还有不少被惊动的房客。 一听到他的声音,成串的泪水便抑不住的全数滚落。 “威——救我!救救我——”蒋郁芹像是被撕扯得破碎支离的洋娃娃,几乎无法再生出一丝挣扎的力气。 “没有人救得了你!” 白鸿展一鼓作气的要把她推出窗外,她死命的攀住他手臂,眼看着自己已悬在窗台上岌岌可危。 稍一瞥眼,即可见底下黑压压一片。如果摔下去,恐怕连千分之一的存活率都没有,要不也会成了植物人。 “我想……你是真的狠了心……”她艰涩而断断续续的开了口。“可是我知道……知道你不……会……跟着我……一起死……到时候……到那时候……我就算……变成了鬼……也还是会陪……在他身边……” “住口!”白鸿展青筋暴露的将她抓回来丢地上,掐住她的脖子歇斯底理的加重力道。“不许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他!不许!” 蒋郁芹痛苦得扭曲了五官无法呼吸,双手徒劳无功的挥舞着推他、打他……当其中一只手落在地上似触摸到一根类似棍棒的东西,她如濒死之人攀上了一支浮木。她抓起了棍棒,用尽全身仅剩的力气,对准他头部一棍击中。 “啊——”白鸿展当场痛得抱头滚在地上哀号。 她伏在地板上剧烈咳嗽着,门外持续传来夏牧威悲忿交加的叫喊声—— “白鸿展你放了她!你不要伤害她……” 她要活下去!她一定要活下去! 一股新的力量从她四肢百骸冒出,眼看着白鸿展还无法站起,她喘息着努力爬到门边,抓着把手拼命站起,然后把铁片扳开…… 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支撑不住的跌进夏牧威震愕伸出的双手里;然而同时间,白鸿展也冲了出来。 夏牧威没时间询问她的伤势,他双眼暴怒的把她拽到自己身后,死命瞪视着眼前这个可恶至极的男人。 “哈!现在是怎样?英雄救美吗?”白鸿展挑眉的冷冷嘲讽。“她都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还想分一杯羹?” “住口!”夏牧威扑上去和他扭打。“郁芹,你快离开这里!离得愈远愈好!不要再回来了!” 蒋郁芹慌乱的平抚着呼吸,手脚虚软的点点头直往电梯跑;即使有不少房客都探出头张望,却没有人伸出援手。 “不许走!” 当白鸿展见她钻进了电梯里,二话不说的就推开夏牧威追上前去;千钧一发之际,她急急将门关上,他又转头跑向楼梯间。 分不清是怎样的毅力让他愈挫愈勇,为了阻止他再度伤害蒋郁芹,夏牧威同样跑向楼梯间飞快下楼。 到了一楼,蒋郁芹肚子痛得脸色惨白,老李早就因为害怕而躲起来噤声不动。她无处求援,跑出了大厦门口,仓皇纠结的惊悸心情已是至限。她沿路奋力举手拦着计程车,却没有一辆愿意停下来。 “该死!”她体力不支的跌坐在柏油路上。突然,身旁却停了一辆老旧而眼熟的箱型车。 “快上车!” 睁开模糊的视线,她恍如置身幻境中。 “妈妈?” “阿坤,快去把她扶上车!”纪南风气急败坏的吼着。 “是、是!”阿坤匆匆下车把她抱进了后车座里。 当初一心想逃离的偷儿之家,如今却成了她惟一的避风港。在后车座摇摇晃晃逐渐昏睡的蒋郁芹,突然间没了恐惧,她安心而释然的闭上眼睛。 熟悉的天花板,斑剥掉漆的块状像极了一只狗;熟悉的木板床,只要稍稍移动便会发出咿拐咿拐的嘈杂声;熟悉的被子,潮湿发酸的霉味充斥着鼻腔。 离开了两个月,熟悉的感觉依旧没变,惟一变的是——她的心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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