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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对你的认知只有如此而已。”

  秋漾影还是挂着浅笑,保持着愉悦神情与他对视。

  “拉拉杂杂扯了一大堆,还不晓得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姓路,名寒袖。”为表风度,他勉强回答道。

  “路公子是外地人士?”

  “是……是的。”

  “再请问一下,你预计花多少时间去找叶红萸?”

  “受人之托、忠人之命,总得花上一个月去找找看。”

  “何必说得恁般好听,还不是为了那些银子?”

  有点不大对劲哪,他闷闷的再答。

  “话是没错,但我也可以拿了钱就跑不是吗?但我路某人非一般无耻之徒,既然收了钱财,就会尽力寻找叶红萸的下落。”

  “真看不出是个清高君子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

  秋漾影的笑容逐渐扩大,眼底狡黠地闪烁着异样光芒。路寒袖突感忐忑不安,觉得自己仿佛正掉入猎人的陷阱中。

  “唉,怎么说呢?我突然觉得你是我的贵人耶。”她轻叹,偏转身子向右走了几步。

  “贵……人?”这肯定有阴谋!他同时往左方偷走了几步。

  “是啊,我仔细想了想,发现你的出现对我的侠女生涯有着莫大帮助。”

  骤见他身子歪了一下。“侠女生涯?”

  “你不觉得我这身好武艺只用来表演很是可惜吗?”她嘟嘴故作娇羞地瞟他一眼。

  “你、你不会真想找机会派上用场吧?”

  “那当然,不然我这么拼命习武是做什么来着?总得要找些恶棍土匪试试力道才行。”

  “我不认为……”

  “我认为你会是一个好幌子!”她抢先一步说了这句。

  “幌子?”

  “这样吧,你随我回家去,陪我演出戏,我便饶了你这条小命,并且当你的保镖,一块去找叶红萸,你道如何?”

  “什么?”他登登登地狂退数十步,惊恐的程度尤胜一把剑架在他脖子上。“你……你要当我的保镖?”

  “不然以你这三脚猫的功夫,遇上麻烦根本不济事,只有挨打流血喊痛的分儿。”

  “别开玩笑了!”他激动大叫。“我又不是疯了,跟你这动不动就想取人项上人头的女人走在一块,一不小心触怒你,就看不到隔天的日出。”

  “不会不会,我保证不动你一根寒毛。”

  “不成不成,我没理由自找麻烦。”

  他的拒绝依旧没让她变脸,还是好脾气的堆着笑脸。

  “好吧,既然你不肯,我只好让你被别人逮住送至武馆给我爹发落了。”她好整以暇的望天。“你接了绣球,就得娶我;你不娶我,我爹同样会宰了你。”

  “宰……了我?”他艰涩的再咽口气。

  “是啊,你戏弄了他的感情,他不把你剁成八大块喂狗吃才怪。”她说得轻轻松松。

  “等、等等!我几时戏弄了他的感情?”他心惊地喊。

  “还说没有?我爹可是一心盼着我嫁出去,才大费周章的办了这场绣球招婿,现下你若让他期待落空,嘿嘿,你猜得出自己的下场是怎样吧?”

  “开什么玩笑!这杭州城都没王法吗?可以让你们如此草菅人命?”

  “也对,但你晓不晓得何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有‘活着比死更难受’这两句话的意义?”路寒袖的脸色由白至青。这女人的毒蝎心肠,已超乎他想象!

  “如何?陪我演出戏,再让我当你的保镖,一个月后,你消失杭州城,我继续当我的秋家三小姐。”知道他已动摇,她用着温和慈蔼的口气说服他。

  “……只是一个月?”他确实动摇了。

  “是,就一个月,反正我只是想过过干瘾,可以吧?”

  “不动我一根寒毛?”

  “嗯,我用人格保证!”她信誓旦旦地举手。

  虽然还是觉得事出唐突,一切远不在他预料之中,可如今骑虎难下,若得罪这难缠的丫头,也许他连这巷子都走不出去。

  “这……好吧!”

  “呵呵,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那好,我们走吧!”她干脆的甩头就走。

  “走?走去哪?”

  “这还用问吗?那当然是回武馆去跟我爹禀明这事喽!”她眉开眼笑地回首望他。

  路寒袖不懂心头紊乱难解的窒息感从何而来,这丫头笑得愈多,他的眉头就皱得愈紧。

  一个爱笑、爱耍狠的女子,究竟有着什么样的难测城府?

  “秋鸿武馆”位于城北临郊处,创馆至今已有百年历史,传到秋桐溪手上已是第四代。眼见他年岁已高,两个儿子对武学毫无兴趣,反而是三丫头从孩童时期自愿学武,日积月累下来练就一身好武艺,令他委实头痛。

  打自秋漾影十岁起,城内城外人人都晓得秋鸿武馆出了个女中豪杰,爱打抱不平、爱舞刀弄棍、爱出风头,惟独不爱琴棋书画、针线女红,连安静待在房内对她而言都是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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