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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低声下气只为抚平男人的火气,在这危险关头最忌意气用事。

  他明白韩宓雅无法忍受男人离她那幺近,为避免走向一发不可收拾的场面,他必须隔离她和男人。

  "明明就是找死,啐!想英雄救美啊!"男人嗤之以鼻,像是揍人揍上瘾了,还抬起膝盖猛击康伟柏的肚子,每一下都毫不留情,一旁的人见状身体抖得更加厉害,没人敢出声制止,人人自危。

  这一幕韩宓雅望进眼底,冷漠的心激荡着复杂的潮流,明知不能与恶人相抗,但她实在阻止不了翻腾的恶心感。

  思及此,难以遏抑的胃酸又直往上冲,胃里消化过的食物伴随着反胃吐了出来,霎时众人诧异地睁大了眼、捂住了鼻子。

  "你什幺意思啊?"男人没料到会遇到这样的状况,作势欲冲向韩宓雅,教训她无礼的行径。

  "够了,你打我就算了,不要欺负女孩子。"康伟柏骤然出手扣住男人的手腕,男人的脸色瞬间丕变,不是因为手痛,而是原伟柏脸上的寒冽神情。

  男人终于知晓康伟柏刚才的忍耐是给面子,要是他真的发起狠来,他们三人绝对无法顺利离开。

  此时扛着装满食物的大袋子的两名男人走近,康伟柏松手,古怪地扫了他们一眼。"好了,快走吧!"

  "走吧!"

  一声令下,三名黑衣人带着抢劫物往门口走去,却被早已埋伏在外的警察包围,全数逮捕。

  原来有一名工读生正好到里头点货,听见外头的骚动连忙打电话报警,才没造成财物上的损失。

  慌乱过后,康伟柏和韩宓雅一前一后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刻意保持安全的距离,不愿造成她的困扰,尤其目睹她反胃的情形,他只能压下想靠近她的念头。

  "还好吧?"韩宓雅淡淡地询问后头因护着她而走路一拐一拐的男人。

  "没什幺大碍。"康伟柏忍着痛,故作轻松。

  "你刚才的行为太危险了。"

  "我知道,但总比让你吐了他一身来得好。"康伟柏自我消遗,企图化解沉重的气氛。

  "那也是他自作自受。"韩宓雅不屑地闷哼。

  "话是这幺说没错,不过枪下不留人,不小心擦枪走火就危险了。"

  "也不必拿你的生命开玩笑。"

  "要我眼睁睁看你身陷危险,我办不到。"

  "你有大好前途,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很清楚。"

  "执着不是件好事。"康伟柏的深情韩宓雅感受得到,只是她无福消受。

  对她来说,男人是避之唯恐不及的,自从遗忘的回忆涌上心头后,她厌恶男人的心更加激烈,只要距离不到一个手臂宽,就会发生像刚才的事。

  因为这样让她无法融入人群,同事们说她更傲、更冷了,走在街道上,满是男人侵鼻的体味,要她怎幺办?

  虽然知道这不是个好现象,她却克服不了心障,所以她才会选择在这个出没的人不多时出外购物。

  平时姜芷亚和梁晓莉会轮流帮她带点食物,不巧她们今晚都有事,她也只能笑笑说没关系,毕竟她们现在都有了另一半,她不可能麻烦她们一辈子的,怎知竟然会遇到抢劫!

  "那你呢?你在执着什幺?"康伟柏话中有话地反问。

  "没有。"

  "怎会没有?你执着于过去的那些不愉快而影响你的生活。"

  "不用你担心,我不会接受男人的关怀。"

  "并非每个男人都是不可靠的。"感叹她的防人之心,尽管他们才间隔几步路的距离,却感觉好遥远。

  "你是男人,当然会这幺说。"

  "我是爱你的男人,我想花一辈子的时间保护你,你却不给我机会。"康伟柏心灰意冷地低吼。"我知道爱情不能勉强,但却不希望以这样的理由被拒绝。"

  "如果你想要明确的答案,我不介意亲口告诉你,你的爱让我窒息。"

  "你不是真心的。"

  "我是真心的。"

  看到她把自己逼到这样的境地,他好心痛,却不知如何帮助她,原以为他的诚心能够让她敞开封闭的心胸,试着再度接受他伸出的关爱之手,看来还是很遥远的一段路。

  接下来的路程,沉默取代不欢的对谈,吹拂在耳畔的风声撩拨着两人烦乱的心湖,挑起一波波苦闷。

  回到住处后,韩宓雅看见费仲尧站在门外,她在与他距离好几步的地方停下脚步,戒备地望着他。"你来做什幺?"

  "能跟你谈谈吗?"

  "没什幺好谈的。"韩宓雅淡漠地拒绝。

  "我知道是我不对,给我一个机会弥补好吗?我已经来不及照顾你母亲,我不想再有遗憾。"费仲尧深切地道出内心的期盼。

  "那是你的事,从你不理会我们母女开始,就该预见今天的结果。"而她也不会差点被强暴,今天这一切都怪眼前这个无用的男人。

  "我知道说什幺都没用,那我能不能听你叫我一声'爸爸'?"

  "你说呢?"将可预见的答案丢还给他。

  "宓雅……"

  "别叫我。"

  寒冽的气流回荡在空气中,硬生生地让气温下降了好几度,费仲尧只能扯着苦涩的嘴角黯然离去。

  凝睇着费仲尧离去的孤单背影,韩宓雅的心里并不好过,其实她多幺希望有个亲人疼她,毕竟这是每个人的渴望,如果能有完整的家庭,有谁想要当孤儿呢?

  只是一想起他拋弃母亲另娶,遗弃她们那幺多年后才想到要来弥补以前的过错,她就无法原谅他,母亲的死,他也该付一半的责任。

  虽然明白不能带着恨意过一生,可是真正要做到却很难,她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无法如此宽宏大量啊!

  站在韩宓雅背后的康伟柏莫可奈何地说:"这样子你快乐吗?"

  "不快乐又能怎幺样?"

  "你可以试着去接受其它人的关怀,不见得要接近这个人,但是对方付出的关心你至少可以收下。"

  "然后呢?收下了却又不能给对方响应,不是更伤人家的心?倒不如一开始就拒绝。"

  "你……"康伟柏一时语拙。

  "而你最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绝情的话如同利刃,从康伟柏的耳际割向心头,淌着血,刺痛不已。

  "宓雅…"

  "不要叫我,从以前我就这样告诉过你。"

  "但你并不讨厌。"

  "我现在很讨厌。"韩宓雅冷漠地说。

  "你真的决定把自己封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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