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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莫非你……真的是那个意思?”贺绍洋暗笑在心头,却得假装讶异的询问,免得惹来他另一波严厉的眼神攻势,所谓杀人于无形,当数眼神第一。

  “对,说不说?”贺绍威用低沉厉声来掩饰胸中迫切得知的鼓噪。

  “说……”

  在贺绍威拿出兄长气势的威胁下,贺绍洋总算“勉为其难”的提供建议,给这个刚寻回记忆,对女人依然带了点多疑、胆怯的男人,期望他能顺利抱得美人归,就不知被他伤得千疮百孔的她是否愿意。

  出院的贺绍威,等不及休息到隔日上班,便迫不及待的赶到公司,美其名是要突击检查,实际上是想早点见到魂牵梦萦的郭芳瑜,以更确认紧悬在心湖的浮动情绪。

  一进公司,他跟每个恭贺的同仁打完招呼后,带着提心吊胆的心情直冲他的办公室,来到门口之际,他深吸了口气,为即将面对的状况做好准备。

  “谁……”门开了,坐在椅子上的郭芳瑜,在抬头瞧见他时,欲说的话骤然停止,浑身警戒的盯视他,“你不是明天才上班?”

  “不是。”贺绍威逐步走近,没料到她听闻这句话后,开始收拾物品,他受伤的低吟,“那么不想看到我?”

  “没错,既然你已经出院,我也没必要再待在这里。这份文件是我刚整理好,有关这几天交办的工作,本来是要请同事明天交给你,现在不用麻烦了,请查阅一下,我想……应该很清楚不会有不了解的地方。”她言下之意,摆明要与他划清界线,不愿他以此事烦她。

  “你确定?”贺绍威努力寻找一丝可以留住她的办法。

  “套我之前的话,非常确定,所以你不要想找我麻烦,另外这几份报纸跟杂志是报导‘你不举’的新闻。”郭芳瑜面无表情,尽责的继续提醒。

  “我不举?”什么时候发生如此荒谬的事?

  “你举不举我不清楚,但新闻是这么写,记者这几天一直想找你求证,甚至跑到医院,但都被你家的人挡了下来,他们不希望打扰到你安养,所以记者转换目标,打电话到公司,我暂时以你不在不予回应为由拒绝回答,之后若你接到电话,请自行处理。”

  她语气淡漠得像是提及极平常的琐事,并没因涉及敏感话题显得羞涩,难以启齿,但传入贺绍威的耳内,尽是尴尬。

  “你为什么能若无其事的讲这件事,不会不好意思吗?”

  “有必要吗?这跟个人的心态有关吧,若你的思想不纯,无论听到什么话,都会认为有鬼。”

  郭芳瑜话中的暗喻,更是让贺绍威百般不是滋味,似乎是间接指控他的罪行。“好,这点我承认不该毫无根据就批评你的操守。”

  他轻而易举的悔悟,郭芳瑜诧异中仍不免衡量他所打的算盘。

  “贺先生,很抱歉我无法接受你的道歉,因为你的毁谤严重打击我对人的信心及相处的态度。”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这话很可笑,话从你嘴里讲出来,若不是你的本意,莫非有人在背后控制你的行为举止,做出违背你意愿的事?”郭芳瑜嗤之以鼻。

  “没有这回事,我只是……”话骤然停止,他不知该从何说起。

  “说不出来了吗?唉!贺先生,如果你是出于真意,我会欣然接受,可惜我看不到你的诚心,就这样,我该交代的事都讲完了,不见。”她话毕,抬头挺胸的朝门口走去。

  她表面看似没有眷恋,实则内心挣扎不已,因为他一场车祸后性格大变让她疑惑,她虽然想问,但深怕自找麻烦,换来他的嗤之以鼻。

  尽管很明显的可以察觉出来他对她的敌意减轻,可是他无情的指控在她脑海盘旋不去,偶尔还会让她从睡梦中惊醒,与天花板相看到天明。

  在这样的状况下,她怎能不对他提防?又怎知这不是他另一起对她的伤害?只为了逼得她无路可退,彻头彻尾的与爷断绝往来,不再靠近,以缓梗在他心头那块寒冰。

  “听我说,我的意思是……”贺绍威想澄清,免得又加深误会。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总之我们之间不要再有接触比较好。”郭芳瑜连头都没回的答腔,伸手欲开门时,却被身后迎头赶上的贺绍威扣住。

  惊慌的她嫌弃的甩开他的手,随即如刺猬般弓起满背脊尖锐的针,防备的盯视他。“做什么?”

  “目给我一点时间谈谈吗?”贺绍威放轻嗓音,藉以安抚张牙舞爪的她。

  “没什么好谈的,让开!”郭芳瑜拒绝他的提议。

  他摇头,“不!若我让开,就不会有接近你的机会了。”

  “接近我?贺先生,你有没有说错话?我可没忘记你要我跟贺家保持距离,现在又这样说,根本是自打嘴巴,能不能请你让开?我不想再跟你待在同个地方,呼吸相同的空气,这会使我窒息。”

  郭芳瑜的话无情的践踏他极力表达的善意,彷佛他先前在她身上造成的伤痕轮回到他身上,是如此痛心疾首,这跟“她”对他所做的事如出一辙,那他跟“她”又有何差别?一样是把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思及此,自知理亏的他,往旁退开,不再阻碍她的去路。

  郭芳瑜离去前,扫过他落寞的脸庞,不经意的瞥见黯淡的黑眸隐隐流露着她形容不上来的“情愫”,她不免嗤笑自己的痴心妄想,甩甩头,迈步离开。

  目送她远去的背影,贺绍威心头顿时浮起千万错综复杂的思绪。

  一方面,他忘不了高中时清纯却用心至深的恋情,在对方的背叛下,无论他怎么挽救,换来的不过是次次的冷嘲热讽。

  最后一次的谈判,对方竟然开口说若他愿意,她能够同时跟他交往,此话一出,原本心灰意冷的他更加绝望,从此他不再相信女人的甜言蜜语,因为她,启发了他流连温柔乡的潜能,却忘了爱人的能力。

  直到遇见芳瑜,他处于爱恨交加的境界,想爱但内心有道声音要他考虑清楚,不要再轻易被女人欺骗,否则一蹶不振或更荒唐的路,将等待着他。

  爱或不爱,是个两难的抉择。

  “如何?”贺绍洋瞇着眼,观察开门走进来的贺绍威,已知情况不妙。

  “你想呢?”贺绍威懒得回应,将问题丢回给他。

  “我想你碰到钉子了。”

  贺绍洋显得幸灾乐祸的语气,遭来一记白眼,“你厉害可以了吧?”

  “不是我厉害,换成是你也可以料得到,哪个女人能够忍受被男人批评成‘人尽可夫’,还能轻易原谅对方,跟他握手言和交朋友?天底下应该很难遇到这种人,除非是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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