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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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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好了,尽量打。”剑麟忍着痛,“我舍不得打你屁股,直接抱大腿求你好了。娘子,求你回来吧…” “放开我!放开我!”她推了一掌排云手,剑麟跳起来回她一掌,“娘子,你原谅我吧…” 李承序等一班羽林卫从来不曾看过木兰如此失控,不禁人人呆笑。钱大嘴脸都黑了,抹脖子使眼色的求他们赶紧把船开走。 船不开走,等监国想起来的时候,他的小命就跟着走了。 打了好几个时辰,木兰累得手臂都抬不起来,又怨又怒的瞪了羽林卫一眼,众人缩了缩脖子,当作没看到。 “娘子…”他小心的伺候着木兰的颜色,端了茶来。 “我不要喝!”她怒色又起,看他垂手低头,心下不忍,芳心紊乱成一片,她终于哭了起来,“剑麟哥哥…你怎么就这样看我被欺负…” “我,我就是剑麟哥哥呀!”剑麟又忧又喜。 “你才不是!”木兰恨恨的瞪着他,“剑麟哥哥会这样欺负我吗?”她又继续哭,“剑麟哥哥…这个死皮赖脸的前夫欺负我…” “不是前夫!”他有点不悦,又小心翼翼的,“又没有休书。” “你要休书,我马上写给你!”木兰站起来,用力过猛,打了好几个时辰,觉得头昏目眩,又倒下来,剑麟慌着接住她,“木兰?木兰!你有没有怎样?” “放开我啦!”她心里怒气未消,“剑麟哥哥…呜呜…我无缘的丈夫欺侮我呀…” “我不敢嘛…我再不敢了…” 李承序摇摇头,和羽林卫都离开现场。 他翘首望星,如此佳晴。守得云开,见月明。他微微的笑了起来。 后记 石中钰托着腮,春意正浓,嫩绿的杨柳轻轻的在风中飞扬。 她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每日家,情思睡昏昏…”呵欠打到一半,姚大人刚好进来,她连忙把呵欠吞回去,“…姚大人。” “石宰相!”他神情甚欢欣,“好兴致。公暇吟咏吗?您…”这倒叫他不知怎问候,轻咳一声,“您贵体愈可了吗?” “承…”要说啥?“承您福”?莫言会跳半天高的,“承您挂心。”吁,这么多年宰相不是白当的。 两个人尴尬的对笑。姚大人笑着,心里有些后悔,怎不听自家夫人多叨叨。但是东霖数朝宰相什么疾病都有,除了…除了坐月子以外。这叫人怎问候呢? 石中钰脸上笑容秀雅,心里也叫苦。没想到我已经为相多年,历经战乱中兴… 还是得为了坐月子请假! “公子可安好?”姚大人终于找到可以安心问候的话了!他悄悄的揩揩冷汗。 “好,托您的福。”石中钰笑颜逐开,“还感谢尊夫人荐的奶娘。” 气氛马上活络起来,“我…呃…休养的这段时间,让姚大人辛苦了。” “好说好说。”姚大人轻叹,“若不是亲手经事,真没想到石宰相的工作如此繁重。”不禁佩服起来。他和文渊阁几个大学士加上中书令,忙得人仰马翻,还得效周公三吐哺,这娇弱的宰相倒是手挥目送,潇洒用兵哪。 又寒暄交代了几件事情,姚大人才告辞而去,快快活活的回去当他的御史大人。 “那个讨厌的书呆子御史走了?”莫言从窗户探出头来,就要跳进来。 “我说侍郎大人,”外人不在,她又恢复那种恶狠狠的样子,拿着笔,老大不耐烦,“咱们成亲那么久了,孩子都生了,你好不好别跳窗户好呗?” “习惯!”他跳进来,一把搂住她,“亲个嘴儿!”马上偷香去。 偷香当然有代价的,一管毛笔马上打在头上,“坐好!百官看见了,成什么体统?” “哎唷,你打我…”他委屈的扁嘴,“人家看到好玩儿的事情,巴巴的来找你,你就赏我这么个爆栗?” “什么事儿?哪儿小狗打架?”她沉重的探口气,拿下一本厚厚的奏折。 “比小狗打架好玩儿!”他笑嘻嘻的,“今秋大比,多了好些女举子来考试。” 啐!原来上街看姑娘来了。 “喂!我可没多看人家姑娘!”他伸手赌咒儿,“只是今年的举子,都流行在脸上画字儿。” “啥?”她搁下奏折,瞪圆了眼睛。 “我也看得奇怪,怎么姑娘家都在脸上画字呢?后来听街坊说,那是印度墨,好些天才会褪的。而且越是多读书的女孩家越爱这套。最多的呢,是‘罪’。再来呢,就是‘雅’。再不然呢,也就是‘典’。总之,笔画越多,越得女孩儿爱,现在人人脸上都有个字…” 她张大嘴巴,摸摸自己的颊,“她们…她们…她们吃饱撑着呀?!” “谁让我美丽的宰相娘子,秀雅无俦盖丽京呢?”他笑嘻嘻的看着石中钰。 她越想满街自格脸上黥面的女子,不禁捧腹大笑,捶桌顿椅,“这…这比太阳穴贴狗皮膏药装柔弱还好笑…哈哈哈~” 女子爱美,天下皆如此。只是美丑的观念实在转瞬即变,令人眼花撩乱。 “这玩意儿丑死了,还有人学?”她笑嚷,“等等我回信儿给木兰的时候,一定要跟她说…” “公主来信了?”莫言眼睛一亮,“她不是效法中土孟尝君,跑去解人急难吗?这会儿周游哪去了?” “我也还没看,我哪知道?”两夫妻凑着头一起看着那封信。 “中钰: 东霖一切安好否?出海一别,又经年余,原本挂念今秋收成,闻西岛商人曰,丰年大熟,心下快慰。 吾与剑麟已离中土,现在傲来神州吴国。此地孀后独撑大局,群雄凌寡,甚不入吾眼。孀后奉吾等为上宾,吾等为吴国练兵拒敌,目前战功尚可。 困居东霖不知天下之大,航游四海方知过往坐井观天。 数日前伴白鲸齐航。宛如小岛,有五船之长。遨兮游哉,心胸为之宽阔。海天共色,鲸白如银,落霞赛金,悠然纵目,非往日案牍困守可寤寐思想…” “真可恶,”看到这里,中钰握拳挥挥,“把东霖丢给我烦,他们夫妻去玩耍,还写信气我!” “…身在蓬莱,而心系东霖。钰君书信曾言,璇弟气盛,欲拒北鹰,此事须从长计议!抚之安之,宁耐长城之成。贸易沟通,怀之以柔。宁默然汉化,不可以力敌之。夫战也,劳民伤财,大损国力,虽胜犹败。暴君取之,昏君取之,圣君深知不可取…” “真啰唆,要她讲?”中钰嘀嘀咕咕的,“等她信来指示,东霖早变北鹰牧马地了!不过这封信倒可以堵一堵小皇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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