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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点,我查到了,”孝为叹口气,“看我累成这样,居然没半个兄弟要帮忙,是不是我做人很失败?好啦,比象猛,台北市XX路……”

  “不是台北,花莲的。”

  “咦?你也知道花莲有分公司?”几时老哥除了故纸堆还关心外界的事情?“在玉里啦,离花莲还有九十九公里……你要不要抄地址?”

  玉里?他心头一动,他也住在玉里。“麻烦你。”

  “老哥,你查这家公司干嘛?是不是这家公司犯了你?告诉老弟,一定整得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告诉了他地址,好奇心几乎淹死了孝为。

  “不是。”他那向来稳重沉着的大哥居然隐隐有了笑意,“受人点水之恩,须当涌泉以报。”

  挂了电话,孝为还莫名其妙。他亲爱的大哥是不是念书念呆了?载运公司给他啥恩惠?“读书人的头脑真难理解……”他咕哝着,继续为了庄家的事业拼死拼活。

  既然在玉里,事情就好办了。殊为微笑着,一路保持着五十公里的速度,稳稳的前行。

  舒伯特的云雀,听起来多么雀跃。让他想起那副甜甜的嗓音,和敏捷如云雀的行动。

  我们会再见面的……很快……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笑得多么喜悦。

  第二章

  回到玉里,这辆奇特的跑车让许多小孩钦羡地跑过来摸个不停,殊为也只是笑笑,没有生气。

  他一个人住在玉泉寺附近,典雅的别墅静静的立在平缓的山坡,坡下有个客家人和原住民混居的小村落,只住了些老人和小孩,年轻人不多。附近的孩子喜欢他,老人家尊重他是大学里教书的先生,有时免费教导小朋友念书,所以老人家们会送自己种的瓜果蔬菜,每天都有欧巴桑来打扫,收他一点微薄的酬劳。

  实在过意不去,欧巴桑还笑咪咪的告诉他,能够替“教书先生”打扫,她觉得很开心。

  同事也常常觉得奇怪,他为什么不干脆在花莲找房子住就算了,何必住到百里外的玉里?他总是回答玉里的别墅是自己家的产业,当然,邻居的热情和友善也是原因之一……还有“她”。

  对了,还有另外一个她也在玉里。

  “阿婆,玉里有没有一家叫做比象猛的砂石场?”他问着欧巴桑。

  “有啊,”她笑咪咪的指着山下的儿子,那是少数留在村里的年轻人,“我后生就在砂石场呀。”

  寻来全不费工夫。他从山坡踱下去,正要开口问时,一辆砂石车紧急停车,那张秀丽的小脸出现在驾驶座的车窗上,“峻坚,你不是要带我去熟悉路线吗?”

  石峻坚背上沁出冷汗。他还没看到老母,来不及诀别呀……瞥见跟着殊为慢慢走下来的老母,他冲上前去,“妈!”几乎泪下。

  虽然奇怪儿子的诡异,石妈妈还是拍拍儿子的肩膀,“怎么啦?你不是带阿樱去看工地……阿樱啊……”她挥手招呼驾驶座的小女生,“晚上要回来吃饭唷!我做了草仔棵,你最爱吃的……”

  “谢谢石妈妈呵……”小女生的声音又娇又脆,殊为笃定了。

  “嗨,水小姐,又见面了。”殊为好脾气的抬起头,跟她挥挥手。

  若樱朝下认了他一下子,“啊,爆胎先生。”

  殊为倒是笑了起来,真是有趣的绰号。“我是庄殊为。”

  “是呀!”她轻轻叩叩自己的头,这样的动作看起来好可爱,“我老是想成‘装笑唉’,明明记得不是的……”

  “我是有个弟弟叫‘孝为’。”从小被笑到大,他们兄弟早就放弃要介意。

  “呵呵……”她娇娇的声音像是银铃般悦耳,“庄先生,你怎么会来玉里呀?”她趴在车窗上,软软的发丝不服马尾管,有些就垂在车窗轻拂。

  “我在东大教书。刚好玉里有产业。”他指指山坡上的别墅,“我住那儿。”

  那边峻坚已经交代完自己的后事,虎眼含泪的爬上助手座,将自己牢牢的捆在安全带上,若樱赶忙跟殊为说,“庄先生,我要去上工了。回来再聊吧。我住在石妈妈家呢,以后有的是机会。”

  她住欧巴桑家?不过人多口杂,想探听她的“重担”不甚方便……

  “水小姐,什么时候下班呢?”他推推金丝眼镜,斯文的笑,“为了谢谢你,晚上请你吃饭好吗?”

  周遭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恋爱唉!约会唉!老人家小孩成日只能看电视里的俊男美女谈情说爱,没想到可以亲眼看到唉!

  “可是,我答应石妈妈……”娇娇的声音里含着困惑,“再说,只是举手之劳……”

  “去去去,”石妈妈大乐,太久没看到这种情景了,她那个石头儿子只知道埋头苦干,啥也不知道,“不要太晚,早点下班哪!”

  “……好吧,”若樱玉润的脸展现光华笑容,“下班见喔!”砂石车风驰电掣的转个弯,飞奔上大马路,夹杂着石峻坚的惨叫,“你开慢点呀!我还没娶老婆啦!”

  每次看到她车后面大悬着的“比象猛”,总是觉得异常贴切……

  殊为将带来的书整理一下,打开窗帘。太阳西下,辉煌的金光柔柔地铺满了半个天边,缓缓的落到平原尽头的山丘。鱼鳞云镶金,朝南而飞,广大平原遍布着阡陌绿意,可以一直看到镇上。火车刚过,当当的平交道钟声唤着欢欣,正是归人时分。

  不知道她下班了没有?

  像是呼应着他的疑问,门铃响了起来,他推门出去,若樱柔柔地一笑,发丝在夕阳余晖里发亮,他也觉得眼前一亮。

  看她陋衣粗服不掩清秀,没想到只是一件直身白洋装,简简单单的削肩,规规矩矩的长到膝上,一点花饰也没有,搭着针织白外套,同样简单的凉鞋,却让她看起来点尘不染,娇柔秀致宛如晚香玉。

  “庄先生,我下班了。”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总是瞇成一条线,像是爱困的猫咪。

  “我也弄好了,水小姐。”原本要去开车,又贪恋这样美好春光,“走路去你介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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