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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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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很痛……”心里好痛呀,比任何时候都痛,那种难以忍受的痛楚快将她掏空。师琳蓦地*在杨晓虹的肩上,痛哭出声。 爸,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再弄这个。”师琳把师明康端给她用于敷面消肿的熟蛋白推回去。“我去上学了。” “真的没事了?今天就回学校啊?要不要再休息一天?” “不用了。”师琳背起书包,“我走了。” 师明康目送她走出门,深深地叹了口气。琳琳那晚出事后,被她的同学送回家,吓得他差点心脏病发作,幸好除了脸上的伤外并无大碍,在家里面休息了两天,今天就说要回校上课,让他担心不已。唉,她这些天一直是精神恍惚的样子,不会是受到惊吓吧?而这几日江月华又出差在外,没有回来。 她是不是对父亲太冷淡了?师琳走出家门时想着。那晚回来,自然是轩然大波,父亲震惊到无以复加。在家养伤的这几天里,她一直很低沉,没怎么跟父亲交谈过。每次见到父亲担忧的眼神就很难过,其实,她不太愿意跟父亲说话不是因为她还在为上次宴会的事生父亲的气,是为了景麒的事情绪低沉。 想起景麒,心里又是一抽,这样下去,她几乎要怀疑自己心脏出了问题。 来到学校,首先见到的人是谢莹霄,她一见她就奔到她身边问长问短,关心不已,对此师琳确是感动。 然后是班上其他同学的眼神有些怪,稍一倾听便可发现又有关于她的新传言在流行——据说,景麒跟她并不是在拍拖,那只是假象,是为了逮住东阳那帮人才精心布下的烟幕弹,所以她师琳跟景麒之间什么都没有,一切是假的!据称这是霍新阳无意间透露的。 师琳听后幽幽一叹,不语,任流言传来传去。 而她这态度更加深了众人的猜疑,谣言愈演愈烈,越传越难听,终于使杨晓虹坐不住了,假装不经意地踱到师琳附近,很好奇事情的真相,更担心她受到打击,却又拉不下面子过来问。 师琳把她的举动看在眼里,胸中漾满暖意。这样,就算是朋友了吧。不需要全心全心,不需要掏心掏肺,只要肯斟酌着付出一些,已经足够;两人间也用不着心意相通、用不着全然了解对方,只要怀着关心,即使没有实质的帮助,甚至不知道对方真正的痛苦就足以称之为朋友了!“晓虹,下午的体育课,你跟我组成一队吗?”当杨晓虹再次“经过”她身边时,师琳低声问道。 杨晓虹顿了顿,片刻后轻哼:“随便,无所谓。” 师琳微微一笑,她跟杨晓虹的友情,无心间建立起来了,而现在,正在恢复当中。 还有王丽娜,她被连记两个大过,然后留校查看。她的父亲真的垮台了,班上没什么人理她,处于众叛亲离的境地。师琳望了望颓丧地坐在座位上的她,没有多事地上前去说什么,这种时候不需要苍白的安慰,只有自己能拯救自己。 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责任只能由自己去承担。 蓦地看见景麒正走过对面那道走廊,师琳顾不得正有无数双眼睛在注意着他们,等着给流言添加新料,霍地站起身,迎了过去。 “景麒。”再次与他面对,已经找不到往日的感觉,那清雅温和的眼睛已经消失在冷淡中。师琳打量他的脸,找不到一丝原谅的痕迹,但看到他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也算有一些欣慰。 景麒没有在她面前停住脚步,视而不见地绕过她。尽管她做的事非常恶劣,但他决不会采取报复或反击等不绅士的行为,至少他还有权力选择彻底忽视她。 师琳眼中蒙上一层无奈和悲哀,看着他的背影,喃喃地,颤抖的声音飘散在微风中,“对不起。” 不想伤害的人,已经深深伤害了…… “琳琳。”师明康推门进女儿房间,却见她坐在窗前发呆,神情有几分恍惚,不禁担心地唤她回神。十多天了,琳琳似乎还没恢复过来,时不时就陷入失神。 师琳回过头,“爸。”有点愧疚,知道父亲一直在担心她,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掩不住落寞。 师明康把手上的碗和调羹放在她面前,“我煮了宵夜,吃点吧,晚饭时你也没吃多少。” “好的。”尽管没多大胃口,但不想让父亲挂心,师琳顺从地拿起汤匙吃起来。 “早点睡吧。我走了。” “嗯,晚安,爸。”师琳看着父亲走出去后,放下汤匙,叹了口气。这些天她的心情总是低沉,就像失落了什么宝贵的东西一样,必须时时提醒自己,才能不露出太多忧愁的神情,让关心她的人担忧。 呆了一会儿,她伸手关了灯,躺上床。辗转反侧,两个小时后仍是十分清醒,她干脆坐起来。百无聊赖,连手工也提不起劲去做,不经意地看见摆在桌上的碗,碗口边缘正反射着月光的柔泽,她望了望那里面只吃了两口的宵夜,心忖还是自己把碗拿下去吧,省得父亲来收碗时又显出忧心的神情。想着便下了床,没开灯,拿起碗直接开门出去,悄悄地下了楼。 刚走进厨房,便听见大门开启的声音,母亲回来了?师琳犹豫一下,躲在厨房里没出去,尔后听见父亲从门里出来、走到客厅去的声音。 “月华,哎呀,怎么醉成这个样?”师明康吃惊的声音传来。 师琳轻轻从厨房出来,走到客厅的门背后。只见师明康和田秘书一起把江月华扶进门来,坐到沙发上。 醉醺醺的江月华挥了挥手,想要站起来却脚步不稳地歪倒,师明康再将她在沙发上扶正,一边问旁边的田秘书:“怎么了?今天有特别的事吗?”她一向很有分寸的,从不会饮酒过度。 “不知道,很寻常的酒会啊,董事长可能是不小心喝多了几杯吧。” 以她的酒量,这可不是多喝几杯能造成的,师明康暗自皱眉,回头向田秘书说:“谢谢你送她回来,我可以照顾她,你也回去休息吧,麻烦你了。” “不必客气,我分内的事。那我先走了。”田秘书朝他点点头后,告辞出去了。 师明康送她到大门口,回来见江月华又滑下了沙发,叹了口气,过去扶起她,“怎么喝这么多?明天会很难受的。” 江月华睁开半眯的眼,看见他的脸仿佛清醒了些,哼了一声将他推开,“走开!你别管我,反正你都不在乎我这个老婆。” 她说什么呢?不在乎她还在乎谁?师明康无奈地拉住她的手,“月华,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 “你给我走开!别碰我!”江月华突然发起火来,叫嚷着甩开他的手,动作稍激烈了些,不小心挥到他脸上,发出“啪”的一声,她顿住愣了愣。 师明康没有着恼,他本来就是极宽厚的性子,何况此时是对着发酒疯的人。“小声点,琳琳睡了。我扶你进房间吧。” “师明康!”江月华气得咬牙切齿,熊熊怒火猛地燃上眼瞳,不可抑止,“你这个傻子,大笨蛋!你就不会生气啊?”这个傻到天绝地灭的男人,竟然就是相处了二十年的丈夫。 “月华?”师明康被她的吼声吓了一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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