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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呃……你们反应过度了吧!”十来只眼睛忽然全盯在自己身上,项洛妍不自在地笑了笑,伸手倒了杯热茶。

  “对了,妍儿。”皇甫婕问道:“你跟女婿是怎幺认识的?”差点就忘了这个很重要,而且全家都想知道的问题。

  “出去游玩时,在洛阳郊外认识的。”项洛妍浅啜着热茶,据实以报。

  “喔。”

  “荒郊野外也能碰到长得那幺俊美的人,妍姊姊真幸运。”皇甫红霓说道。

  幸运?她根本是倒了八辈子霉!瞧小表妹一脸欣羡,项洛妍只觉有苦难言。

  “天晓得慕容旭是不是只有半边脸能看,不然干嘛用头发遮住脸。”项洛陵撇撇嘴,浇了皇甫红霓一盆冷水。

  没等家人询问,项洛妍便道:“这你不必担心,旭哥的两边脸一样好看。你想,我会随便拣个瑕疵品吗?”除了个性非常差劲之外,她觉得慕容残全身上下找不到什幺好挑剔的。

  皇甫昭倚在丈夫的怀里扬了扬嫩手,一语道出每个人的感觉:“没瑕疵?个性不好就是最大的瑕疵。慕容旭的气质太阴郁了。”

  “而且还带着肃杀之气。”项洛谖低头香了妻子的嫩脸一下,又道:“洛陵,那种滋味如何?”

  项洛陵心有余悸:“我差点被姊夫冻成冰柱了呢。”

  “这是你自找的。”项洛妍瞟了他一眼。

  皇甫靖问道:“姑丈,婚礼和婚宴全要在擎宇山庄举行是吗?”

  项承学点点头:“这是慕容庄主提出的,我认为无妨。”

  “连洞房也是吗?”项洛陵用手肘撞撞姊姊的肩膀,“还是……你跟姊夫早就洞房过了?”

  啪!项洛妍的回答是一巴掌。

  “洞你个头啦!什幺都不了解,就只会乱说话!”说罢,她便气呼呼地离开,丢下一脸错愕的家人。

  皇甫靖见状立刻跟了上去,在离大厅有一段距离的回廊才拉住她。

  “表哥,我没事。”项洛妍轻拉开他的手。

  “是吗?”他摸摸她的左颊,“你跟慕容旭怎幺了?我看到你的脸被打肿了。”

  她默然不语,只摇摇头。

  “不说?随你喽。”皇甫靖轻抚下巴,“你最近变了不少呢,我记得你向来有仇必报,至少也要奉还三倍,对意中人果然是不一样--”

  她笑着拍了表哥一下:“我不会白白吃亏的啦!欠我的我自然会讨回来,”但这回,她恐怕讨不到了。

  “那就好。不过我还是觉得,不愉快的心事说出来会舒服点。”

  “知道。”她微微一笑,“那我回房了。”她转身离去,留下若有所思的皇甫靖。

  丁淳拟好了宴客名单,立即兴匆匆地跑去禀告慕容残。

  他实在太兴奋了!慕容山庄沉寂了十年,好不容易有机会再现当年盛况,他一定要将婚礼办得盛大非凡,让世人记起慕容家的风华,顺便辟除那些怪诞不实的谣言。

  “庄主,这是宾客的名单,您瞧瞧有没有什幺不妥。”丁淳将名单摊在桌上,恭敬地立在一旁。

  “宾客名单?我有吩咐你这样做吗?”慕容残挑眉。

  丁淳一时语塞,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没有。可是……这是您的大喜事,婚礼哪有不宴客的呢?所以老奴就斗胆--”

  “丁总管。”慕容残食指轻敲桌面,状似随意地道:“你跟在我身边这幺多年了,难道不明白我讨厌和客人打交道吗?”

  “老奴明白。可是--”

  “不用可是了。”慕容残将名单丢给丁淳,“我和皇甫家谈过,婚礼和喜宴都在擎宇山庄举行,你不必费心了。”若非念着丁淳是看照他长大的长辈,他早已一把撕碎名单,哪还会用说的。

  “这……这怎幺成呢?”又不是入赘!丁淳急道:“庄主,这样--”

  慕容残挥手制止他说下去。

  “我说这样就这样,下去。”他面无表情地下令。

  “是。”丁淳只好叹口气,依命退下。

  为什幺会这样呢?他还以为庄主终于解开了心结,所以才会想成家,谁知道……唉!他早该明白的,二十多年来日积月累的不平与怨怼岂会在一夕之间解开?

  但愿项家小姐能解开庄主心中的结。他也只能这幺希望了。

  “唉……”

  一声轻叹,出自一名倚在躺椅上,身着藕黄皱纱的年轻女子。

  项洛妍怔怔地凝望着窗外的月亮和闪烁不定的星子。

  半夜三更本应是好梦正酣的时候,她却怎幺也睡不着,心情郁闷得很。

  一想到要嫁给慕容残,她就觉得呕,更呕的是,这还是她亲口许下的!

  “你在想什幺?”随着一句呢喃,一股微温的气息拂过她耳边。

  她吓了一跳,一把推开慕容残贴近的脸:“干嘛吓我?!”

  见她不悦地瞪着自己,慕容残反而面露微笑,心情似乎颇为愉悦。

  “这幺晚了还不睡,莫非是在等我?”他坐在躺椅边缘,伸手将她拉进怀里。

  “鬼才在等你!”她没好气地赏他一记白眼,挣扎着要脱离他的怀抱。

  “你还没学乖吗?”说着,他在她的粉颊上轻咬了一口。

  “我就是学--”她蓦然住口。外头怎幺这般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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