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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尾声

  就像一开始执着于报复范怡薰一样,既然下定决心要让她相信自己的一片真情,滕冰阳所使出的手段也完全超乎范怡薰所能想像。

  死皮赖脸地住进她家也就算了,她还被迫得每天让滕冰阳接送她上下班,更不要说每天三餐她都得在他的监督下吃进一堆东西。

  尽管每次她都嚷嚷着吃不下、吃不下,然而不晓得为什么,也许是觉得滕冰阳耐心的哄劝比食物还要可怕,总之到了最后,那些食物还是如他的愿进入她的胃。

  现在全公司,包括腾云集团的人都知道滕冰阳卯足全劲在追范怡薰;尽管每个人都乐观其成,并且羡慕起她的好运,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完全相信滕冰阳。

  巨蟹座敏感而多疑的天性使她在做决定时,总是比别人多一份小心与谨慎。

  不能说自己的心完全没有被他打动,至少在面对他柔情似水的眼神和照顾她无微不至的体贴动作时,范怡薰发现自己越来越没有抵抗力。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关于不碰她的承诺滕冰阳倒是颇让她意外地遵守了;每天晚上他都只是轻轻地拥着她入睡,当然睡前免不了会来场缠绵至极的热吻,但是每当她发觉他的欲念涌现之际,滕冰阳却又总在那个时候缓缓撤退。

  看得出来他为了压抑欲火耗费不少精神,而且那个挑起他欲火的人还近在咫尺,但他仍是连一次都没有碰过她。

  他这次是玩真的吗?每当思绪沉淀下来,范怡薰总会忍不住去想这件事,然而最后都在她想不出结论之下宣告失败。

  就在她为这件事困扰的那段日子,国家建设的工程如期完工了。

  既然是国家的重大建设,落成典礼当然极为隆重,除了许多部长级的高级官员会出席典礼之外,剪彩人的层级更是上达院长级。

  身为南华工程的董事长,范怡薰理所当然是剪彩人之一。

  一身白色套装,头戴同色系宽边圆顶帽,让镁光灯不停闪烁的她,尽管面对将她团团包围的记者群,她的目光不知道怎么搞的,总能准确捕捉到滕冰阳的身影。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官商云集的落成典礼上,人潮之多当然不在话下,但范怡薰只要一抬眼,总能看见滕冰阳就站在最显眼的地方对着她微笑。

  你今天特别漂亮,薰。

  这是今天早上坐在车子里,滕冰阳出其不意地附在她耳边对她说的话;现在,只要一对上他的眼,那句动人的话就会在她耳边响起,扰得范怡薰思绪不定。

  她的目光好像被他给锁死,根本无法移开。

  跟其他董事一起到临时设置的会场等待落成典礼酒会开始,她不解滕冰阳为什么要站在她面前,用那种格外吸引人,也让人迷惑的目光紧盯着她。

  他的嘴唇动了动,好像在对她说些什么,当她注意到时,四周嘈杂的声音竟诡异地消失;读着他的唇语,她突然知道他说的是——我爱你。

  心头一震,一股热潮忽然涌上,她急忙压低帽檐,生怕别人看见她羞红的脸。

  心跳得好快,滕冰阳到底在搞什么鬼,他难道是存心来闹场的吗?

  接下来的剪彩仪式,范怡薰是在脑筋一片空白的情况下茫然进行的;当她在记者的簇拥下,随着官员缓缓地步入酒会会场时,她只担心感觉敏锐的记者们会看到她泛红的脸颊,因此她始终低垂着视线,几乎是盲目地跟着别人的脚步走。

  然后,她好像听见一些不寻常的声音;她不确定那究竟是风吹动临时搭建起的帐棚支架所产生的声音,还是记者群肩上的摄影机互相碰撞的声音,总之,当她抬起眼想梭巡古怪声音的来源处时,四周的人群突然不约而同发出尖锐的声音。

  “啊——”

  “哇啊——”

  “薰——”

  奇怪,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中,她竟然还能听见滕冰阳呼唤她的声音。

  范怡薰正想回头梭巡滕冰阳的身影时,忽然有人冲过来从她背后抱住她;在完全无法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她跟着那个人跌倒在地。

  她头上的白色帽子在她倒地时掉落,她这才有机会转头看清楚抱住她的人。

  “哇啊,流血了!”

  “快叫救护车!”

  “滕先生!”

  无数嘈杂尖锐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声音明明如此大声,她却觉得很缥缈,彷佛那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而她的视线范围也被他不断从额头流出来的红色液体占满。

  滕冰阳救了她,不顾生命危险救了她!

  “冰阳!”抓住他的手,范怡薰从混乱中清醒过来,眼里盈满泪水。

  “薰——”被铁架打中的滕冰阳在血液不断流出来时感到晕眩,但是他完全没有心思管自己的伤势,他在意的只有眼前这个高贵的女人。“你没受伤吧?”

  摇摇头,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撞击着。

  “冰阳。”收紧握住他的手,范怡薰急得眼泪频掉。“你先别说话,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的伤势,滕冰阳微微扯起嘴角,觉得好笑地叹一口气。

  “你知道吗?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也是你第一次主动牵我的手。”虽然现在的情况有点危急,但对于她的主动,滕冰阳仍是感到非常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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