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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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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长剑礼貌地递还给她,敛容正色道: “这一剑值得,能得你这世所罕见的美女一吻,死也值得。” 抚着伤口,他再度深深注视,用着不容置喙的语气道:“我喜欢你,你跟我走吧!” 事实上,以他的习惯应该是不同而直接掳走她的,但眼前女子与生俱来的雍容华贵,使得他无法这样做。 是无比认真的眼神,但天时不对,地利不合,更重要的是,——她连他姓啥名谁都还不晓得的情况下,就一连给他占去三次便宜,而如今这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登徒子居然还敢这样对她说话?真是荒谬到极点!够了!她心痛地呼喊着,再不要受到这种侮辱,她是个公主啊!今日之事若传扬出去,她如何还能在宫中立足?就算没人知晓,自我的谴责已足以令她难过一辈子。沉痛地闭上双眼,罢了、罢了!打也打不过,刺又刺不死他,看他的样子,说不定还能轻松地掳走自己,何苦再受屈辱呢!心一横,她提起长剑便朝颈上抹去。 洞察她的意图,堤曼心惊地嚷着:“别……”欲抢身向前,无奈一移动随即牵动伤口,那撕裂的痛楚痛得他弯下腰来,眼见着女子就要自刎在面前,心中的焦虑当真笔墨无法形容,千钧一发之际,天外飞来一颗小石头,及时弹开那把剑。 “公主不可!” 一道纤瘦的黑影迅如雷电地插入两人之间,堤曼一看,又是一个面貌姣美的女子。他复杂又庆幸地笑笑,自己可真走运,今晚出现的皆是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丽。公主?眼前这女子竟是汉朝的公主?不是景帝的宠妾?那可好,一种莫名的情绪让他笑得更诡异了。 湘绮奔至刘靓身边,焦急地向:“公主,你怎么样?” 一面查看刘靓,一面望向单膝点地、微屈着身子的陌生男于,心中闪过连串疑问,不过晚来片刻,怎么就冒出这么一个男人呢?还逼得公主差点自刎,幸好她机警地临时踢起一块飞石,不然她岂不因此愧恨终身?公主待自己如亲姊妹般,她发誓要一生一世服侍她的。 刘靓双眸寒光闪闪,毫不留情地直视他,严峻地道:“湘绮,给我杀了他!” “是!公主。” 公主的命令从来毋需怀疑,湘绮拾起地上的剑,转身朝堤曼攻来。 堤曼大呼不妙,这丫头的功夫显然高明许多,看她出手气势非凡,没有公主的幽柔,肃杀之气却明显上升,若是自己没有受伤,倒也能轻松应战,但是公主那一剑委实刺入太探,加上刚刚心急之下扯裂伤口,阵阵剧痛,已让他直不起身来,哪还有余力抗击呢?一阵苦笑,没想到他就要在这地方不明不白地死去。 就在剑身将至之时,堤曼身后适时地窜出一道身影,举刀挡格,及时化开湘绮的那一剑,是句黎湖,来得可真是时候! 受此阻挡,湘绮抽身而退,看清敌人方位,又敏捷地向前攻去。 剑来刀往,光影霍霍,句黎湖应接不暇,心中却暗暗喝采,好个厉害的中原姑娘!剑如疾风骤雨,一招快过一招;而且招式繁多,虚实兼并。更绝的是,那姑娘竟是如此的美貌动人。在匈奴族中当然也不乏此类高手,但多半相貌粗犷,似她这样弱质纤纤却身怀绝技,真是生平仅见。忍不住偷空赞了声:“姑娘好剑法!” 湘绮微微一笑,俐落回道:“你也不差!” 你来我往间,句黎湖乘隙朝堤曼所在方向高呼;“堤曼,你先走!” “公主,你先走!”妙的是湘绮几乎与他同时出声。 这默契使两人再度相视一笑,可是欣赏归欣赏,刀剑无情,仍得留神应付。他虽无意伤害她.但她可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所使剑招,招招狠毒,意在夺命。 那边的句黎湖与湘绮激斗,一时间也难分胜负。这边的刘靓则抽出怀中预藏利刃,缓缓走到堤曼面前,准备亲手解决他。 堤曼因伤无法支撑,手抚着伤口,见她到来,虚弱一笑,“你……没事吧?” 刘靓原本举起的手停在半空中,一时间竟无法落下。 “公主。”深情写满他的眼眸,他用着自负却诚恳的语气道:“我喜欢你。多少女孩我都看不上眼,你是第一个让我动心的人,跟我走吧!” 这种命令式却直截了当的口吻,瞬间让刘靓迷惑起来,千百种情绪掠过心头,在杀与不杀之间踌躇着。 此时不远处传来侍卫的马蹄声,她心念一转,搜到这儿来了,此地不宜久留,这家伙就留给侍卫吧! “湘绮,快走!”她呼喊着,随即纵身跃上屋顶,往一阴暗处而去,湘绮也乘机收势,追随着她的身影迅速远离。 “公主!”堤曼失望地朝她的方向叫着。 “快走!”句黎湖撑起他,刻不容缓地往城门奔去。 飞雨馆内,琴声叮咚,湘绮沏了茶,放在刘靓身边的个桌上,她毫无所觉,仍专注地抚琴。 湘绮静静地立在一旁,等琴音暂歇,终于忍不住问: “公主,你有心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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