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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

  “你听到了吧?”

  “是的,公主。”

  “那依你看,该如何呢?”

  湘绮脑筋飞快地转着,随即兜出个妙计来。“奴婢认为,就让她失去那张引以为傲的腔蛋,公主以为如何?”

  她娇笑几声,眸里闪着异样的光彩。“有趣!纵使真能当上皇后,也要教父皇在她门前绝了足迹。湘绮,你去安排,今晚我们便去拜会她。”

  “是,公主。”

  两人提步往平绫公主居处而去,这时的阳宁公主已不是刚刚那个温婉柔顺的小女孩了。

  她身怀绝技,心毒手辣,凡是曾经错待过她的,如今都已遭到严重的报复。她身旁的侍女湘绮,便是她武功启蒙的师父。

  ※※※

  夜深人静的长安城内,由于实施宵禁之故,白天热闹喧哗,晚上却顿如死城一般,只除了虫鸣及间歇的猫狗叫声,偶尔地点辍着这片寂静。

  两道黑色劲装的人影急急而驰,直奔至西安门侧。

  为免惊动守门卫兵,两人弓身沿墙而行,寻得一处地点停下,张着锐利如鹰的双眼,将四周的情势扫入眼里,其中一个开口说了:“堤曼,据探子给我们的地图,这儿应该便是西安门了。”

  “哦?”那被唤作堤曼的男子扬起两道浓眉,刚毅的嘴角向上微扯,泰然自若地道:“这么说来,这门后便是汉天子所居的未央宫啰?”

  “嗯!京师正门把守严密,不易潜入,由这儿翻墙而入,较不易被发觉。”

  “嘿!”他搓着干净的下巴,兴味盎然。“真迫不及待要看看汉天子的模样.我大军压境,想必他现在正愁眉苦脸得难以入眠吧。”

  “的确是。”

  堤曼再看了那难不倒他的高墙,带着几分挑衅,朝身旁的男子遭:“怎么样,句黎湖,敢不敢跟我分道扬镳啊?”

  句黎湖内敛地扯着嘴角,“有何不敢!说不定我还能掳个美人儿回来,听说汉宫妃子个个如花又似玉。”

  “呵!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好色啦?我还以为除了骑马、打猎之外,其他的事你都一概兴趣缺缺呢!”

  他从容应答:“入宝山怎能空手而回呢?”

  “说得对。”

  语毕,两双炯亮的眼神对望,有默契地腾空而起,高大的身材顿如轻燕般射入城墙内。顺利地入城之后,二人随即各奔东西。

  ※※※

  栗姬所居宫殿离未央宫不远,今晚灯火通明,景帝已有月余不曾来到,如今为了匈奴大军逼近之事心烦意乱,想到这儿纾解郁闷的情绪,不知趣的栗姬偏在此时大发娇嗔:

  “陛下,荣儿已立为太子,其母却仍以姬为名号,这是什么道理嘛!”

  景帝没什么心情地应付着,“你这么急做什么呢?儿子都已当了太子,皇后之位离你还会远吗?”

  “可是陛下您不下诏立后,我心里着实难安啊!”

  景帝搂过她安抚着,“爱妃别急,朕既答应过你,难道还会反悔不成?只是薄皇后被废之时,有许多老臣竭力反对;现在荣儿初立为太子,朕若又急忙立你为后,那些老顽固还不吵得翻过天来吗?再过些日子吧!”

  提起那些不知变通的老家伙,栗姬便有气,没注意到景帝抑郁的神情,仍苦苦纠缠!

  “陛下心意既决,还管那些老顽固作啥?您是一国之君,只要您下诏,他们还不是只有顺从的份儿。”

  景帝本已心思烦乱,又见栗姬对立后之事紧逼不舍,便益加躁闷。忆及栗姬初入宫时是如何的温柔可人,现今却因得宠而变得不可理喻;他猛地想起前些日子,自己的婶婶馆陶长公主总爱在面前诋毁她,说她心胸狭窄、为人善妒,不能母仪天下;又说她常使巫术.诅咒其他妃嫔,阻绝她们与自己亲近。本来长公主这些话,景帝并不太往心里去的,但今日见栗姬意态骄横,夺权心切,不免想试探她几句。

  “爱妃,立你为后乃早晚之事,但朕有一事相托。将来你身为皇后,朕的其他后宫妃子以及请皇子们,要托你好好照料。”

  栗姬一听,拉下脸来,怏怏不快地回答:“陛下,您怎么这个放不下、那个舍不得呢?专爱必弃于其他,您既专爱于我,怎么又对其他妃嫔牵肠挂肚呢?”

  景帝闻言骤起,对她的出言不逊反感至极。

  “你这么的心胸狭小,教我如何能安心让你坐上皇后之位呢?况且你知不知道,匈奴大军压境,长安城岌岌可危,你不思体君忧民,反而在这儿作着你的皇后大梦,哼!想当皇后,你等着吧!”

  旋即披袍离去,传令往其他妃嫔宫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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