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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我很好,没有一头撞上除湿机。”她难得幽默,心情放松不少。“赶快去拿蜡烛吧。”

  黑暗中的狄米特里不断点头,“好,马上来。”

  不一会儿,室内出现烛光的柔和光亮,在黑暗之中显得格外温暖。

  由於这是特大号的造型蜡烛,烛身呈立体的六角形,内埋乾燥花朵,烛芯的部分只凸出一点点,因此烛火极不稳定,飘飘怱怱地几乎快熄灭。

  “没有别的蜡烛了吗?”狄米特里坐在先前公孙聿靠躺的沙发上,看著烛火的眼神格外认真。

  “没有。”回答是冷漠的。

  “那可不行!你一个女孩子单独住在这里,应该多准备些蜡烛才好。”狄米特里唠唠叨叨地说,那张俊俏的脸在烛火中怱明怱灭,拨弄烛芯的神情很是专注。

  “多管闲事!”她别过脸,强迫自己忽略他近在咫尺的压迫感。

  “多一个人关心不好吗?”他理直气壮,火苗在他的拨弄下渐渐稳定下来。

  “罗唆!”这次是带点不耐烦。

  狄米特里不再针对这个问题打转,话锋一转,改问别的问题。

  “你的家人呢?”

  她双眉低垂,流露出沉思的表情,一会儿又抬起眼,严肃的看著他。

  “你的问题也太多了吧!”

  该不会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吧?有可能,不然她怎么会这么孤僻冷漠,像个离群索居的人呢?这么一想,狄米特里更感到自己责任重大。

  “你的药箱放在哪里?我来帮你擦药。”他站起来,烛火因为他瞬间带动的气流而不稳定地飘摇了几下。

  他一站起来就给人一种很有男子气概的感觉,相形之下,自己的确显得娇弱,公孙聿目光盯著烛火,思绪随烛火飘摇。

  “不需要。”她冷冷地回绝。

  “这怎么行?你刚刚碰到桌缘的地方一定肿起来了,不信的话,你把裤子拉起来看看……”狄米特里牵挂她的伤,弯下身正准备帮她卷起棉裤裤管,却在她一个寒意逼人的瞪视下停止动作。“我只是担心你的伤口,没别的意思。”

  他耸耸肩膀,识趣地回到沙发上坐好。

  “先检查你自己的伤吧!”面无表情的脸因为想起刚才那一幕而缓和不少。

  “我?我不要紧,我是男人嘛!”他开玩笑的揉揉头发,却发现她的表情不知为何变得更加难以捉摸,黑眸闪动著令人不安的光芒。

  他说错什么了吗?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後,公孙聿特有的冰冷声音沉沉地掷向他的脸。

  “等风再小一点之後,你立刻滚出我的房子!”说完话,她便起身回到房间,房门用力甩上的声音造成一阵不小的回音。

  “真是的……”半晌之後,狄米特里才从惊讶中恢复过来,拢拢头发忍不住叹气,“那么容易变脸,还想要当男人吗?”

  一双有力的手缠上来,她想要逃却不知怎么地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著陌生的嘴唇下降,再下降……

  唔……

  他的唇终於接触到她的唇,轻缓地移动带来无法想像的刺激,她的心中满是紧张的情绪,却又无法克制地眷恋起这种感觉。

  不久之後,她发现自己的唇已经在他的挑弄下湿润,微张的口像是在等待他的舌头侵入。

  舌尖与舌尖相碰的瞬间,像是有轻微的电流通过全身,她轻轻一颤,闭上眼,脑中像是有无数漩涡在流动。

  因为看不见,使得感觉更加强烈,从未体验过的美妙欢愉充斥著她的每一根神经。

  他的唇离开她的唇,从脖颈之间细细往下移动,每一个轻触和舔吻都带来神秘至极的快感。

  她听见自己细细的喘息声,身体像蛇一样地扭动,她伸出手渴求地在他背上抚摸著。

  迷乱中,她发现自己的双腿被另外一双腿切入,女性中心早已湿润。

  有点兴奋、有点紧张却不害怕,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不会伤害她。

  她睁开眼,望进一双带著激情与欲望的黑眸中。

  某种热烫硬挺的东西缓缓地进入自己的柔软湿润中,她皱起眉正在想著这是怎么一回事时,一阵强烈的痛楚随即贯穿全身——

  喝!

  公孙聿打开眼,从令人害羞的春梦中惊醒。

  该死!又做这样的梦!

  数不清是第几次了,自从在希腊发生那件事之後,这个梦境就成了作梦时唯一会出现的画面,让她既困扰又难堪。

  更让她羞愤欲死的是,每当她醒来总会发现女性中心一如梦境一般地湿润,梦中那种美妙神秘的感觉则如音乐的余韵似的在身体深处缭绕不散。

  她抬起一只手臂轻轻压著额头,在黑暗中缓缓的调整呼吸。

  懊恼地呻吟一声,她翻个身将脸埋入羽毛枕中,恨死自己那睡著了就不受控制的脑袋。

  几许嘈杂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她的耳中,没有了风雨声的干扰,听来格外清晰。

  仔细一听,这中间还有个隐约熟悉的男声,用鳖脚的中文在对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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