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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不过就算你想怨我,也没有这个能力了,因为你的智力已经退化成为一个婴儿了嘛!唉,说到婴儿,就想起我们小时候,那时候的我天真无邪、童稚浪漫,还是个不谙世事、人见人爱的小女孩……”

  狄米特里被她的自言自语拉回现实中,视线落在她沭浴於阳光中的头发上,不禁怒火中烧。

  玛格丽特什么时候曾经天真无邪过?她深具恶魔本质,三岁时就拿剪刀剪掉乳牛尾巴,还放火烧了一整座牧场,让远近亲戚为之抓狂,她还敢自称不谙世事?没有人比她更懂得拿人性的弱点来加以利用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经常被表哥们欺负,还好有你时时出来帮我解围。”她抬起脸,仰望著阳光,双手捧腮,声音和表情瞬间变得夸张。“狄米特里啊狄米特里,上天为什么这么残忍呢?偏偏让这么善良的你发生这种事……”

  “喂、喂!太扯了吧?你什么时候被人欺负过?”他听不下去了,就算是为了表扬他的善良,也不能因此而扭曲事实啊!

  “狄米特里?”她张大嘴,神情震惊,好像看到死人复活一样。

  “真是……”他咕哝著,站起来拍拍屁股,甩甩头发,一手扠著腰瞪她。

  “我是谁?这是几根?”短暂的惊讶退去後,玛格丽特决心再试一次地伸出三根手指头置於他面前。

  “你是血腥玛丽,这是你那肮脏污秽手指头里的其中三根。”丢下这充满讥讽的回答,狄米特里头也不回地往房间走。

  玛格丽特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狄米特里那全无异样的背影,被他似是而非的话给搞胡涂了。

  狄米特里修长的腿忽然停住,全身也变得僵硬。

  一身黑色皮衣皮裤的公孙聿不知何时站在房门口,脸上毫无表情,看起来甚至比昨晚初见时更冰冷。

  头发不再是被发胶死死的固定在头皮上,黑色柔软的发丝迎著港口吹拂进来的徐风轻扬,身上有股沐浴後的芳香,五官清雅秀丽,十足中性美女的味道。

  她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先是将大厅缓缓环视一圈,像是在判断身处何处,最後落在狄米特里身上时,猛然变得锐利。

  狄米特里嘴唇紧抿,她的眼神令他有一股奇妙的异样感觉。

  本来他已经准备好一套道歉的话,哪知道被那两道墨色冰刀一扫,脑中的台词自动消失,剩下一片空白。

  冰冷强烈的存在感以及足以让人冻结的视线,即使像狄米特里这样高大的男子汉,被这么凝视著,也不免要为之发毛。

  他不禁怀疑起昨晚那热情如火的人儿跟站在眼前的人是否为同一人。

  就在两人无言对峙的当下,有一道影子悄悄地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中移开,没入阴影中,以缓慢的速度静悄悄地朝大门移动。

  就在逐渐接近大门之际,又冷又沉的声音乍然响起——

  “站住。”

  声音不高不低,却隐含著一股压迫人的味道。

  玛格丽特肩膀一缩,知道自己逃不过,咬著唇对著只差一步的大门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回过头来。

  修长白皙的手指无声地勾了勾,示意她走过来。

  “这一切都是狄米特里的主意!”玛格丽待先声夺人,决定把过错全推给狄米特里,“是他提议男扮女装混进酒吧里,药也是他放进你的饮料里,最後玷污你清白的人也是他!”

  她避重就轻,完全不提自己的罪行,只把狄米特里的部分提出来,企图模糊焦点,转移那锐利视线的注意力。

  狄米特里啊狄米特里,你不要怪我,毕竟我一点儿的好处也没得到,额上还被你弄出一个肿包,所以由你来承担她的所有怒火,这是再当然不过了。玛格丽特在心里打著如意算盘。

  咦?气氛怎么有点儿下对劲,四周的温度怎么好像突然降低了好几度,她的寒毛都一根根站起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玛格丽特一边搓著自己的双臂,一边抬眼望去,赫然发现那张清丽冷淡的脸孔一脸惨白,黑眸却变化无穷地闪烁著,酝酿著更凶猛的冰风暴。

  糟了!她倒抽一口凉气,猛然惊觉自己说错话。

  一个以男人的身分存在的女同性恋却被男人夺去初次,这种冲击和羞辱,难怪让她看起来比刚刚更森冷可怕。

  呃……正要夺门而出来个一逃了之,但双脚却怎么也不听使唤,在那双黑眸的注视下,玛格丽特的脚像是被钉在原地般动弹不得。

  不知道是不是反应太迟钝,狄米特里似乎没有感受到气氛越来越不对,他怒气冲冲地转过头瞪向玛格丽特,企图为自己辩白。

  “玛格丽特!你这个阴险的女人!明明是你自己想要她,我也是被害人哪!”为自己的名誉而战,声音听起来却还是斯文得很,狄米特里就是这一点吃亏,才会老是被玛格丽特吃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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