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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短暂沉默换来碧亚特丽克丝讶异的目光。

  “不,没什么,我是说军舰上的事还是跟以往一样。”他淡笑,心里也很纳闷自己的失神。

  碧亚特丽克丝温雅地笑了笑,试图让气氛变得轻松。“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这本来是要让康斯坦丁去做的,不过现在可能要麻烦你了。你知道康斯坦丁原本是要在女王节当天代表我出席阿姆斯特丹市的庆祝活动,不过,既然他已非王室成员,那就得由你递补。”

  在女王节这天,女王通常会拜访荷兰的两个省,今年碧亚特丽克丝将造访Overjssel省的Deventer与Wijhe,至於其他重要城市的活动则由王室成员分别参加。

  弗利索本来是要陪同女王参访那两个省,现在康斯坦丁自动放弃王位继承权,不能再主持阿姆斯特丹市的庆典,他自然也得跟著变更原来的计画。

  弗利索点点头,沉浸在思绪中的眸光变得深沉。

  如果要阿雷夫·侯赛因用一句话来形容荷兰人庆祝女王节的情景,他会说这个时候的荷兰人是以竭尽所能的疯狂心态来度过这个属於他们的荷兰女王的生日。

  身处於涌进将近四十五万名游客的阿姆斯特丹市中心,阿雷夫脑中不断闪过四个字——眼花撩乱。

  不论是向左看或向右望,视觉上所感受到的就只有一种颜色——橘色。

  如果只有一种颜色,又怎么会让人感到眼花撩乱呢?问题就在於这样的橘色充满了阿雷夫视线所能接触到的每一个地方——橘色的衣服、橘色的浓妆、橘色的围巾、包括头顶上戴的充气皇冠都是橘色的。

  阿雷夫只能用很橘、非常橘、无所不在的橘来形容他所看到的景象。

  简直就是一个被橘色攻陷的世界!

  荷兰人民用代表奥伦奇王朝的橘色挖空心思的来装扮自己,藉以表达他们对女王的爱戴之意。

  之前听弗利索讲起这天的盛况时,阿雷夫还抱著半信半疑的态度,现在亲眼目睹,这才发觉他的描述一点都不夸张。不!应该说简直是不及他形容的万分之一。

  可怕的人潮塞满大街小巷,用水泄不通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人民沿街狂欢,随兴跳舞歌唱,整个阿姆斯特丹市就像一个巨型派对场所,热闹的程度完全不输给嘉年华会。

  站在阿姆斯特丹市政府广场的二楼,被弗利索邀请来一同观看游行的阿雷夫,只觉得群众的脚步声几乎使得这栋美丽的巴洛克式建筑为之动摇。

  “真是要命。”阿雷夫咕哝著,灰褐色眼睛在下方街道上缓缓移动的花车阵中梭巡著,来自世界各国的祝贺花车上的美女比库肯霍夫公园的郁金香还要令人目不暇给。

  这时,一名来自瑞典的花车女郎大胆地抛给他一个媚眼,阿雷夫也毫不吝啬,大方地送给她一个飞吻。

  “我性感的小乖乖,别急,今晚就去找你。喔,不,我差点忘了,今晚是热情的西班牙女郎,那么明晚、明晚就轮到你。”阿雷夫低声地自言自语,十分享受眼前的光景。

  他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从以前到现在,只要他看中意的美女,没有一个人能抵挡得了他的魅力,更何况在魅力之外,他还有沙特王室王储的身分和令人无法计数的财富,这些成了他猎艳能够无往不利的利器。

  当数量可观的鲜花和名贵的钻石首饰出现在她们面前时,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抗拒这样的邀请,更不会拒绝坐上他那辆世上屈指可数、纯手工打造的豪华轿车。

  这样的猎艳手法让他从没有失败过,也不认为有哪一个女人能拒绝得了他。

  相较於阿雷夫的乐在其中,站在他身边,穿著一袭特制的海军晚礼服,以主人的身分站在观礼台的弗利索,那双灰蓝色的眼眸则显得有些意兴阑珊,根本对眼下缓慢流动的缤纷色彩视而不见。

  此情此景,他已经司空见惯,往常都能够与有荣焉地享受这个为了庆祝当年的葳赫明娜女王生日而举行的庆祝活动,今年却不知道怎么搞的,非但无法让自己融入这种热闹的喧嚣中,还莫名地感到一阵阵焦躁。

  不,要说不清楚原因,其实是有点自欺欺人,他之所以无法如往年那样称职地扮演著主人的角色,实在是因为思绪不断被一幕重播画面干扰的缘故。

  为什么老是挥不去那个影像呢?他有些难以理解地皱著眉。

  “喂,你干嘛魂不守舍啊?”注意到身为主人的弗利索不如自己那样投入,阿雷夫不解地问。

  “我?有吗?”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他眼中一闪即逝的慌乱却逃不过阿雷夫的眼。

  “你这家伙该不会是在想哪一个女人吧?”阿雷夫微扯的嘴角堆满嘲弄。

  阿雷夫的话只是纯粹的开玩笑,想女人是他阿雷夫经常在做的事,而且一天不做就会浑身不对劲,想著不同国籍的女人各有千秋的美妙身材,想著她们语言不同呻吟起来却同样扣人心弦的声音,这种想像是阿雷夫精神饱满的泉源。

  没想到这一番谁都听得出是充满揶揄的玩笑话,却刚好正确无误地击中弗利索的心。

  一向冷静淡漠、行事中规中矩,简直是无懈可击到极点的弗利索,向来鲜少起波澜的灰蓝色眼眸忽然剧烈地波动著,过了一会儿,竟然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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