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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你还想说什么?”

  “我知道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无法弥补我所造成的遗憾。”他的语气里充满懊悔和自责。“怜心,告诉我,我该如何弥补对你的亏欠?”

  楚怜心用带有怨恨的眼神看着他。“你要如何弥补?用钱吗?”

  “怜心,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希望她能给他机会。

  “不必了,你并没有亏欠我,你亏欠的是那个为了爱你,而默默牺牲的傻女人;你亏欠的是那个为了替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抚养女儿,放弃一生最爱,最后却因劳累过度病逝的妈妈。”

  “我亏欠她们的,只怕这辈子怎么还也还不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说的没错,你欠她们的,不论你想怎么还也还不了。” 

  “怜心——”

  “我只想再问你一件事,我希望你能老实回答我。”她直直的看着他,人家说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她想从他的眼神中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你想问什么?”葛野心里燃起一线希望。

  “你去台湾找裴騄的时候,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是你的女儿?”

  葛野的眼神盈满愧疚,轻轻地点点头,回答了她的问题。

  “为什么当时你不肯老实告诉我?”她的语气充满责备。

  “我觉得没有资格认你。”当时他懦弱的选择逃避。“我害怕你会恨我,所以没有勇气认你。”

  “如果我没有打开木盒,没有看见妈妈留给我的倍,没有去找你,你是不是会将这个秘密隐瞒下去?”她又生气又心伤。

  他又点点头。

  “对,你说的没错,你的确没资格认我,因为你不配。”楚怜心几乎是用吼的说,她无法不恨他! “我亲生母亲如果在地下有知,知道你懦弱得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敢认,她一定会和我一样恨你,一定会后悔曾对你付出的爱。”

  “怜心——”他对她的话无言以对。

  “你走吧,我以后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她走到门边,拉开大门。“你就当作从没生我这个女儿,我的生命中也只有两个妈妈。”

  葛野低着头,垂垮着双肩,慢慢的走向门边。当他经过她的身边时,并未抬头看她,因为他再也没脸见她。

  “我知道了,只要你过得好就够了。你放心,这辈子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话一说完,他便落寞地离开了。

  楚怜心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另一头,背靠在门板上缓缓的滑坐在地,泪水止不住的狂流。

  这一切就这么结束吧!

  或许是到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海碐,我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楚怜心利用下课时间去找骆海碐。

  “帮忙?你要我帮你什么忙?”骆海碐从忙騄的工作中停下来,抬起头看着她。

  “借我钱,我要离开东京。”

  “离开东京?你要回台北吗?”骆海碐惊讶她突然的决定。

  “不,我要去美国。”她想过了,就算回,台北,裴騄还是能轻易的找到她。 “如果你信任我,到了美国后,我会将钱寄还给你。”

  “钱不是问题,只是你为什么突然想到美国,你在美国还有亲人吗?”

  “我妈妈生前一个好朋友在美国,他会照顾我。”

  骆海碐将楚怜心拉到花店外面,“你是不是和他吵架了?”上次也是因为两人有误会,她才有了回台湾的想法,这次竟然严重列要逃得天边远。

  “没有,只不过相处愈久,愈发现两人不适合。”她说谎道。 

  “怜心,你到底还当不当我是你的朋友?”骆海碐双手擦腰,一副生气的模样。

  “你是我在东京惟一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不把你当朋友呢!”她都不嫌弃自己了,她又怎会不珍惜这分友谊?

  “那就告诉我实情,别想瞒我。”骆海碐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好吧!”

  楚怜心开始将有关她的身世,和裴騄的认识经过,以及一个星期前她才知道葛野就是自己亲生父亲的事,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骆海碐听得目瞪口呆,哇塞!这简直比连续剧还要精彩!

  “海碐,我现在乱得很,你可以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办?”

  ”坦件事有这么复杂吗?”她觉得她找到自己的父亲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

  “你认为我该接受他吗?”她知道,他对她的关心一直非常明显,之前她为了騄搬至他住处时,他对待她那种想疼爱又怕唐突的表情,她印象深刻。

  “怜心,你曾经和他住过一段时间,多少也了解他是怎么样的人。”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身为她的朋友就有必要替她解析。“你真的觉得他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吗?”

  楚怜心早有答案的摇摇头。

  “那就对了,如果他真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就根本不会回头找你们,也不用害怕得不到你的原谅,不敢直接告诉你他就是你的亲生父亲。”

  “那是因为他心中对我亲生母亲有所愧疚。”

  “对,你说的没错,他是对你母亲有愧疚,却不是对你。”骆海碐指出问题的症结。

  “海碐——”

  “我们现在再来谈谈你的裴騄。”

  楚怜心一听到她说她的裴騄,不禁红了脸,害羞的低垂着头。

  “你说裴騄将你带来东京是因为你父亲的关系,不是因为他爱你,依我的看法倒和你不一样。”

  “怎么说?”

  “我看他是爱你爱到无法自拔了,否则怎会因为我在你的肩上留个电话号码就气成那样。”骆海碐俨然像个爱情专家似的,天知道她连爱情的滋味是什么都还未体验过。“只不过他这个人太过自负,不轻易向女人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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