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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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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早已被千刀万剐。不痛吗?不,痛已无法形容他此时此刻的感觉了。 “恬宁,我求求你别说了,留一点尊严给我好吗?”宣以沅承受不住的请求好友别再说下去。她承诺过会祝福他,不希望让他认为自己是那种死缠烂打,会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剧的女人。 说完后,她倏然转身奔出咖啡厅。 许恬宁见好友就这么轻易放弃,让将近七年的等待,换来碎了一地的心,她能甘心,她却感到愤愤不平。 真是路见不平,也会气死闲人! “言炫拓,你绝对不会幸福的。”许恬宁丢下这句话后,迈开步伐想追上去,手却倏地被拉住,她不屑的回过头,“怎么?你现在是胜利者,想示威啊!告诉你,你弄错对象了,我可不像以沅那么好欺负。” 潘玥竹没回答她的话,迅速地从皮包里拿出纸和笔,飞快地写了一些字,然后交给她。 许恬宁有些弄不清头绪,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看她,又瞟一眼言炫拓,却发现他除了皱眉外,对于她们玩起小学生传纸条的小游戏没任何反应。 似乎有些地不对劲,然而什么地方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最后,她拿着纸条赶紧跑出咖啡厅,决定先回去看看好友比较。 潘玥竹在她们都离去之后,才幽幽地开口,“她就是你将我抵挡在心门之外的原因。”她这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我们回去吧!”言炫拓站起身,伸出手挥动着。然而没有她的帮助,别说这个广大的世界,就连这间小小咖啡厅,他也走不出去。 他感到一阵无肋,忍不住低声咒骂,“Shit!”气恼地又坐了下。 “你只不过眼睛瞎了,心并没有瞎,你的心灵之窗,依然能清清楚楚地看见一切。”她的话中意有所指。 “玥竹,我不是病人,你更不是心理医生,不必硬要一层一层将我剖开。” “你别忘了我爸爸可是医生呀!从小到大他不知替多少人开过刀,知道要想让病痊愈,那一刀虽然很痛,却仍必须用力地划下去。”他可知这一刀划在他心上,同时也等于在她心里划下一刀。 若她自私一点,她根本不需要为另一个女人治疗他的心病,就算永远走不进他的心门,只要能守候在他身边,对她来说已是幸福。 言炫拓并非木头人,又怎么会不了解她对他的爱,然而他的心早已给了宣以沅,他早已没有多余的情再给另一个女人。 “玥竹,你陪我回台湾已经快三个月了,该回布吉纳法索了,你的父母应该会很想你。” “除非我自己愿意离开,否则你是赶不走我的。” “明知我对你的爱根本还不起,你这又是何苦。” “爱情不是债,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不需你还。” “玥竹……” 潘玥竹不愿再多说:“我们回去吧!” 而许恬宁一追回店内,立即问门口的店员,“以沅回来了吗?” “回来了,可是心情好象不怎么好,拿着皮包就又出去了。” “有没有说去哪里?” “只说要出去走走,其它什么都没说。” 言炫拓一脸疲惫、深锁着眉头,独自将自己关在漆黑的房间内,坐在窗前的平台上。小时候,他最喜欢坐在这,什么也不做的仰首凝望着夜空。 渐渐长大后,夜空中的星斗已稀疏难见,这个平台便成了他看书时最喜欢坐的地方。 如今,却是他身处在黑暗,最令他感到熟悉的地方。 一想起宣以沅,他的心有如滔滔江河激起滚滚潮涌。他好想、好渴望再度将她拥抱入怀,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百合花香。 然而他却什么也不能做,现在的他,再也没有能力给她幸福,更无法许她一个美好未来。 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该怎么过,他怎么能给得起她未来呢? 他从衣服里拉出七年来从未离身的十字架项链,放在唇边心痛地轻吻着。 他还记得要入伍服役的那天一大清早,月台上到处挤满了等待专车的新兵,和依依不舍前来送行的家人和爱人。 她就站在月台紧瞅着他,欲语还休。 他一步一步朝着她走去,停在她面前,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谁都没先开口。 直到一列火车进了站,拉回两人的理智。 她从脖子上解下一条十字架项链,微微踮起脚尖,将项链挂在他的脖子上,“这条项链是我第一天上幼儿园时,爸爸交给我,他说这是妈妈的遗物,说这条项链会保佑我平安长大、一切顺利。从我戴上去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没有将它拿下来过,现在我希望它也能像保护我一样,保护着你。” “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我不能……” 她那纤细小手摀住他的唇,“当你看见这条项链时,就好象看到我陪在你身边一样。” 言炫拓凝望着她晶亮双眸,不舍地将她紧紧拥抱进怀里,恨不得能将她坎入心里,片刻不离的陪在他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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